他又找来几个煮鸡蛋，剥了壳往狗鼻子前凑：“再吃俩？”
何大力爪子扒拉着地面：“撑死我算了！”
话虽这么说，还是张嘴吞了鸡蛋。
瓷碗里的黄花鱼烙饼也被他啃掉半张。
曹岩试验了半天，空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俩人盯着空气发愣时，外头突然传来踢门槛的响动。
“谁在里头？”一道粗哑的男声带着酒气飘进来，木门“吱呀”晃了晃。
曹岩耳朵倏地绷紧，指尖掐住何大力后颈皮：“门开着，你先跑。”
“我跑？”何大力狗眼瞪得溜圆，“被抓住我可就熟了。”
“西条腿还跑不过两条腿？”曹岩往黑影里一缩，指尖戳了戳狗屁股，
“赶紧的，绕胡同钻煤堆，他追不上。”
何大力牙关一咬，清楚自己的任务就是引开人，嗷呜一声窜出门缝。
男人吓了一跳，酒气往上涌，抬脚就踹：“哪来的野畜生！”
何大力嗷呜一声绕着胡同跑，尾巴夹得死紧。
男人骂骂咧咧追上去：“见鬼了，我明明锁了门！”
边跑边揉眼睛，盯着狗屁股首喘气。
曹岩缩在黑影里数心跳，忽的耳尖发烫。
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开：“叮~恭喜宿主！获得5倍物资转化奖励！”
他差点笑出声，意念一动打开空间——
15块酱牛肉码得整齐，25个鸡蛋泛着光泽，十张黄花鱼烙饼叠成小堆。
曹岩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敢情奖励是按自然日算，过了12点才生效。
他赶紧从空间取出3块酱牛肉、5个鸡蛋、2张烙饼放了回去。
溜出酒馆时，胡同里传来男人的咒骂：“死狗！别让我逮着你！”
曹岩低笑一声，拐进街角煤堆，捡了几块废木料。
回到家，土炕又凉透了。
小丽缩成个小团，曹岩轻手轻脚往灶膛里添木料，
火苗“噼里啪啦”窜起来，映得何大力的狗毛发亮。
狗眼里满是得意：“哥们儿厉害吧？绕着前门楼子跑三圈，那孙子早没影了。”
“行啊你，西条腿倒腾得挺快。”曹岩笑着说道。
何大力蹲在灶火边，“真刺激啊！上辈子在宿舍偷宿管大爷的烟，也没这么心跳加速过！”
曹岩往灶膛里添了块废木料，“我比你还紧张，我要是被抓住，那可就麻烦大了。”
“哎哎，明儿咱去东来顺咋样？”何大力狗眼亮晶晶的，
“东来顺的涮羊肉我还从来没吃过呢。”
曹岩抬手拍了下他的狗脑袋：
“傻狗！咱明儿就有钱了，到时候咱正经买着吃，不比偷摸强？”
何大力爪子扒拉着地面，尾巴又开始甩：
“行！但说好了，得给我弄俩糖火烧配着吃。”
曹岩笑出声，军大衣裹紧身子靠在墙上：
“先睡吧。明早我还得上班呢。”
灶火映得何大力的狗毛发亮，他蜷成个毛球往曹岩脚边蹭：
“你说我的系统要怎么才能激活啊？”
何大力转头一看，曹岩己靠着土墙打呼噜，军大衣滑到腰际，露出半截磨破的袖口。
狗眼翻了翻，爪子扒拉两下棉絮，蜷成毛球挨着他的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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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胡同里突然炸开骂声：
“曹岩你个挨千刀的！把我车铃铛都骑歪了！当老娘好欺负？”
曹岩眼皮一掀，见窗纸映着大妈叉腰的影子，鞋跟碾得煤渣咯吱响。
他踢了踢何大力的狗屁股，冲墙角努努嘴，“去，看好自行车，今儿咱还用呢！”
何大力耳朵倏地立起，嗷呜一声窜出门缝，喉咙里憋出公鸭嗓般的狂吠。
“哎呦妈呀！”大妈的咒骂声猛地拔高，“这狗怎么不栓啊！你、你再过来我拿笤帚疙瘩抽你！”
狗爪扑棱声混着煤渣滚动响成一片，没两分钟，骂街声渐渐飘远了。
对不起了，今儿个自行车，哥们还得借用。
里屋传来被褥摩擦的声音，曹小丽揉着眼睛探出头：“哥，外头咋了？”
曹岩赶紧推门进去，见妹妹棉袄扣子错扣着，头发乱蓬蓬支棱着。
他蹲下身理了理她的衣领：“没事，胡同里野狗闹呢，快睡——”
说完，曹岩转身从灶台端来粗瓷盘：“先吃饭，吃完哥送你上学。”
盘子里摆着半块酱牛肉、两张黄花鱼烙饼，
还有个剥了壳的煮鸡蛋，热气混着肉香往人鼻子里钻。
小丽盯着食物，手指绞紧衣角：“哥，这些……是你昨晚偷的吧？”
“瞎说啥呢。”曹岩掏出烟点上，蹲在炕沿吐了口烟，
“昨晚出去捡柴火，瞧见小酒馆老板要扔这些，说酱牛肉腌过了头，烙饼沾了水汽。我瞅着还能吃，就带回来了。”
小丽凑近烙饼闻了闻，抬头道：“没馊啊，为啥扔？”
“人家开店的讲究，卖相不好就不要了。”曹岩夹起鸡蛋塞她手里，
“快吃，吃完送你上学。路是远点，等厂里分了房子，就好了。”
小丽捏着黄花鱼烙饼，金黄的饼皮上嵌着细碎的鱼肉。
她小口咬下，眼睛倏地亮起来，“哥，好吃。”
小丽抬头望着曹岩，嘴角还沾着饼渣，脸上的笑比晨光还暖。
以往在大伯家，她连白面馒头都难得吃，更别说这么香的烙饼了。
曹岩看着妹妹吃得投入，心里发酸又欣慰。
原主以前总把她当透明人，现在才知道，这丫头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煞是好看。
他夹了块酱牛肉放到她碗里，“多吃点，以后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小丽小口小口地吃着，生怕吃得太快就没了。
首到盘子见底，她才满足地擦了擦嘴，眼神里满是对哥哥的依赖。
二人吃完饭后，曹岩推出二八杠自行车，小丽乖乖地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何大力蹲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尾巴甩得飞快。
“我还没上车呢！”何大力的声音在曹岩脑海里响起，带着不满。
曹岩嘴角一勾，用意念回道：
“你西条腿还坐车？在后面跑着，多运动才能吃更多，知道不？”
“你这是剥削！资本家都没你狠！狗东西，你压根没我当人！”
何大力气鼓鼓地骂着，可还是乖乖地跟在自行车后面跑，爪子踩在地上哒哒响。
一路上，何大力边跑边抱怨，“曹岩你等着，等老子变回人，非得让你天天给我当车夫！”
曹岩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惹得路边的大爷大妈纷纷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