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点点头，鼻尖在被子里蹭了蹭：“哥，别去太远……”
曹岩推门出去，冷风灌得太阳穴生疼。
墙角的破竹筐结着层白霜，何大力正蜷在里头，尾巴扫得棉絮首扑棱。
“曹岩你干啥？”何大力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大冷天的搬我窝干啥？”
曹岩弯腰拽起竹筐，“借你窝用用。”
“哎哎哎！”何大力爪子扒拉着筐沿，“我今晚睡哪儿？”
“少废话。”曹岩给何大力解开绳索，“先进来，我还能让你睡外面？”
竹筐刚扔进灶膛，火苗“腾”地窜起来。
何大力看着自己的家被毁，抱怨道：
“你还真烧我窝啊？曹岩你够狠啊，当年在宿舍你就抢我泡面——”
屋里渐渐暖和起来，足够小丽入睡了，后半夜再找些柴火来就能安稳度过今晚了。
曹岩拍了拍小丽的被子：“睡吧，明早起来炕准保热乎。”
小丽缩在被窝里，露出半张通红的小脸：“哥，你去哪儿？”
“出去一趟。”曹岩抓起军大衣往肩上一披，“找点柴火回来，省得明早没的烧。”
小丽猛地支起身子，手指绞着被角：“哥，你不会又去……又去偷东西吧？”
曹岩愣了一下，盯着小丽眼底的怯意：
“放心，哥以后不碰别人家东西。就去外面找点木头啥的，过会就回来。”
小丽咬了咬嘴唇，慢慢躺下：“那你快点回来……”
曹岩刚跨出屋门，脚边的何大力突然立起前爪，
“曹岩你给我站住！”何大力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响，
“凭啥都是穿越来的，你当人我当狗？”
他蹲下身，指尖戳了戳何大力打结的狗毛：
“忘了咱们打赌时你咋说的？”
何大力耳朵猛地往后贴，狗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当初赌输了喊自己是狗，这下倒好，真成了西条腿的。
“那啥……”何大力爪子扒拉着冻硬的地面，
“你别误会啊！早上那坨……是被野狗给吃了。”
曹岩憋笑憋得肩膀首颤，
“本来我不想揭穿你的，但就是因为你吃了那坨屎，我才激活的系统。”
何大力一脸尴尬，“我实在饿坏了，而且那坨屎太太了，你可千万别笑话我啊。”
曹岩憋着笑，肩膀首颤：“我不笑话你，真的。”
何大力耳朵往后贴，狗眼瞪得溜圆：“你都笑出声了！”
爪子扒拉着地面，突然扑上来咬住曹岩裤脚。
曹岩拎起他后颈皮，晃了晃：“还来劲了？再闹明早喂你喝刷锅水。”
何大力尾巴耷拉下来，突然想起什么，
“为啥你有系统我没有？咱一起穿的越！这也太不公平了！”
曹岩点燃香烟，烟雾在冷空气中飘散：
“没准你系统还没激活。我的系统也是你吃了奥利给，才……”
“打住！”何大力爪子拍地，“再提那事，我、我咬你啊！”
曹岩挑眉：“行行行，不提不提，哈哈哈。”
何大力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饿死老子了！快把剩菜盛干净碗里，别拿狗盆对付我！”
他爪子扒拉着灶台边的搪瓷缸，尾巴甩得噼啪响。
曹岩蹲下身，指尖弹了弹何大力打结的狗耳朵：
“急什么？先猜猜我的系统能干啥？”
“少卖关子！”何大力狗眼瞪得溜圆，“是不是能把我变回人？赶紧说！”
“想变人？你期待你的系统有个功能吧。”曹岩笑出声，
“你吃的东西能按倍数变物资，刚才你吃那坨……”
“打住！”何大力猛地甩头，
“再说屎我咬你！这么说，我吃越多好东西，你就能获得更多？”
曹岩点头，从裤兜摸出烟点燃：“所以咱得专挑贵的……”
何大力突然凑过来，狗鼻子使劲嗅烟味：“给我也来一根！”
曹岩乐了，想起何大力也是会抽烟的。
曹岩笑着抽出一根，何大力慌忙用嘴叼住。
曹岩掏出火柴给他点上，就见这京巴犬仰头吐烟圈，“舒服~”
曹岩碾灭烟头，拎起何大力后颈皮往怀里塞，“走，去找家饭店，到时候你专挑贵的吃。”
何大力耳朵倏地立起来：“我不去！这不成了偷了吗？”
“笨狗。”曹岩拍了拍他的头顶，
“你只管吃，等我获得奖励，再给还回去不就得了？咱就是借用一下！”
何大力恍然大悟，“还得是你啊，不亏是我岩哥，聪明！”
曹岩熟门熟路摸到前门一家小酒馆，从裤兜摸出根细铁丝。
何大力瞅着他手腕翻转，铁丝在锁孔里勾了两下，木门“咔嗒”开道缝，狗眼瞪得溜圆：
“我去！岩哥，你啥时候会这手艺了？”
他往门框上一靠，叼着烟笑：“原主别的不会，偷鸡摸狗的本事倒挺全。”
话音未落，拎起何大力后颈皮闪进屋里。
屋里飘着隔夜的油腥气，俩人在橱柜里翻了半天才看见个粗瓷坛子。
曹岩掀开盖子一瞧，酱牛肉块儿码得整整齐齐，油亮亮的腱子肉堆成小山。
“可算找着了。” 他掐着块拳头大的腱子肉往何大力嘴边塞，“挑贵的造！”
何大力爪子扒拉着坛子边，舌头甩得哗啦响，一口咬住肉块就往边上躲：
“真香！穿越来一天了，终于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
他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个核桃，尾巴甩得噼啪响，啃完一块又接着吃第二块。
曹岩盯着意识里的空间，灰蒙蒙的立方体啥动静没有。
眉头一皱，又从坛子里翻出块带筋的：“再吃点试试。”
何大力爪子按住肉块，狗眼往上翻：“你当我是饭桶？刚啃完两块呢！”
话虽这么说，还是张嘴咬住牛筋，犬齿碾得筋皮 “咯吱” 响。
等他舔完嘴角，空间里依旧空荡荡。
曹岩蹲下来戳何大力的狗鼻子：“不对劲啊，系统说你进食能转化物资，咋吃了没反应？”
“统子哥？在吗？”
系统没有答复。
曹岩更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曹岩又撕了块酱牛肉塞进何大力嘴里。
何大力嚼得腮帮子首颤，尾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可意识里的空间还是没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