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换了衣服，收拾完回到床上。
壁灯还开着，许云霁问她还要不要继续听念书，她摇头，在他身边躺下。
其实并没有什么痛经的感觉，但程也还是觉得小腹微微胀痛，这种感觉以前早已习惯，只是现在身边有了别人，反倒难捱。
不知道许云霁睡着了吗，程也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把自已缩成一团，忍不住靠近他温热的身体。
忽然，许云霁转过身，一只手在被子里伸过来，沿着睡衣的下摆探入，落在她的小腹上。
“很难受吗？我给你揉揉吧，听说这样可以缓解。”他的声音喑哑低沉。
程也仰头看见他清晰流畅的下颌，抿了抿唇，道：“那你试一下。”
灯光如水般洒在许云霁清隽的脸上，为他镀上柔和的光，他低垂着眼眸，认真的给她揉着小腹，手劲轻缓。
他掌心散发着舒适的热度，接触到肌肤的揉按动作格外温和，渐渐地，或许是心理作用，程也觉得自已好多了。
她凝视着他，喉咙动了动，身体好了之后便抑制不住脑海里的念头，原本安分的膝盖往前挤去，落到了许云霁的双腿中间。
“别乱动。”许云霁身形微僵，蓦地抬手按住她的膝盖，淡色的唇紧抿，下颌线绷起来。
程也的膝盖很凉，许云霁像是被冻到似的瑟缩了一下，掌心忍不住覆盖。
程也笑起来，眼尾撩起弧度。
感受到他的变化，她故意靠近他的唇，气息清幽如兰：“那你也别停呀。”
许云霁的耳根红了：“……程也，你，正经一点。”
程也眨了眨眼睛：“诶，许云霁，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好像从来没有叫过我姐姐。”
许云霁不语。
“我就是在说很正经的事情，我就是比你大快四岁，难道这不正经吗，还是说，许同学想到了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程也凝视着他，她很想看他内敛禁欲的神情倾覆，看他清黑的眼眸沉溺在欲望里无所适从，看他失控的，一遍遍在她耳边说，他是许云霁。
但是她现在也不能做什么，而且那也太消耗体力了，她每天还要上班，不想看见天亮的样子。
程也无法抑制自已心里那些坏的心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摸到了许云霁的手，带着他，落到了他的身上。
她望着他，声音似蛊惑，一字一顿：“许云霁，我想看，不如你……自已给我看好不好。”
许云霁愣住了，他露出了他们最开始相遇时，他在她的伞下错愕又羞耻的表情。
他想挣脱她的手，却又被她攥着不放开。
“你也很难受对吧，我知道。”
程也在他耳边低语，她好像在做自已身为导演，本职工作里最擅长的事情——调动他人的情绪。
“我现在睡不着，就在你的身边，我不介意的，还是说你要等我睡着后去卫生间呢？你那时候会想什么，会想我，还是别人？你平时是怎么学习的呢？是要看什么吗，看的时候会想到我吗。云云？云云。”
她一声声叫他的小名。
程也看见许云霁整张脸都涨红了，却还维持着沉静自持的表情，那双黑沉的眼眸此刻深不见底，眼中有着汹涌的情愫，又被他死死的克制着，呼吸也染上浓重的欲。
而他的身体很诚实，根本不受他所谓冷静的大脑控制。
许云霁简直要疯了。
他不愿承认这是自已的身体，自我厌弃地闭上了眼，声音沙哑的要命：“程也，别闹了。”
可闭上眼睛，那些旖旎而靡艳的画面不但没有消失，反倒更加清晰。
还有她不断重复的话语：你那时候会想什么，会想我，还是别人？
怎么会有别人呢。
当然只有她。
每一次，只有她。
程也还是不想放弃：“我只有这一点点要求，你就不能满足吗？许云霁，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你甚至都不睁眼看看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人了。”
她故意握着他的手，在他身上轻柔地点火。
“没有别人。”
许云霁的眼眶泛起湿意，额角暴起筋络，终于，他蓦地睁开眼睛，声音藏着委屈。
“我也没有不看你，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接受。”
微暗的灯火，映照着她明艳姣好的容颜，红唇，肌肤似细腻的雪。
而他知道那雪融化时的模样。
“姐姐……”许云霁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眼底溢满深情。
程也听到这声“姐姐”，大脑空白了刹那，整个后颈都被炸的发麻。
许云霁这个时候，叫自已姐姐。
好像……有点太刺激了。
玩过火了。
程也一瞬间就后悔了，下一刻，她就被许云霁整个锁入怀中。
他的力气胜过她数倍，一条手臂轻而易举就钳住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程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度，他灼热的喘息落在自已后颈，让她浑身开始发麻。
许云霁低头，轻轻地亲了下程也颤抖的眼睛，柔软而炙热的唇在她眼皮艰难地喘着。
“姐姐呢？你……会想起我吗。”
他几乎情难自禁地贴着她，像小狗在嗅她的气息，将她完全一整团地包裹在怀里。
“姐姐，帮帮我……”许云霁渴求的声音，有着让人意乱情迷的能力。
程也意识到自已无法抵抗他求自已，不过还好，许云霁只说了一句，又克制地抿住了唇，眼尾似乎厌弃地染上绯红。
她脑海里乱的没办法思考，不由自主地依从，直到最后，她终于知道自已的行为，可以用一个谚语来形容。
——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她脚没了，被自已砸碎的。
这和给了她一大盆香菜，却一根也不让她吃有什么区别！怎么能这样啊。
可这盆香菜是她自已主动端上桌的。QAQ
半夜三更，万籁俱寂。
许云霁拉着程也去浴室，用温热的水一点点洗干净她的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握在他手中过分的柔软，被他带着在干净的水里冲洗，指尖泛起浅浅的粉色，让他黑眸渐深。
许云霁说了一遍遍对不起，只不过她没有听出什么歉意，反倒是有着几分莫名的餍足。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知道程小姐洁癖的。”
程也：“……”
她觉得许云霁变坏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第二天，程也步履蹒跚地去上班。
李芸在电梯上和她相遇，关心地问：“小也，您怎么腿瘸了？”
程也：“石头砸的。”
李芸大惊：“啊，谁敢搬石头砸咱们小程导啊，我跟她拼了！”
程也在心里流着两行面条泪：“我自已。”
李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