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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人舍得罚我吗?

卫庭沄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声色寒淡而无波澜,“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来我房里一次,罚一次。”

“滚出去。”

确实是心情不好,但慕颜怎么可能会听。

“怎么罚?”

其实卫庭沄自已都没想过要罚什么,怎么罚。

慕颜有些得意,“大人总是凶我,吓我,其实你说的都是气话吧?”

“你舍得罚我吗?”

“我这么聪明,大人没了我那可是你的损失。”

越来越没脸没皮了,真要把卫庭沄气笑。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慕颜歪了歪脑袋,“无师自通。”

卫庭沄那张阴鸷冷淡的脸莫名其妙褪去了几分不悦。

真就是奇怪,让人无法察觉的奇怪。

明明当初他厌恶她,认为她恶心肮脏虚伪,可自从猜测到她的身份,猜测她的目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真的是恶心虚伪肮脏吗?

其实也是聪明善变狡黠。

“所以这次要用的又是什么计谋?”

慕颜抿了抿唇,露出个浅浅的笑,“抚慰百姓之心,统御国家之势。”

“是吗?”卫庭沄轻笑了声。

“难道不是分化敌人,使其内斗自相残杀?”

把自已说的如此善良,其实局中人都是她的工具。

殊不知自已让敌人内斗而暗自搅动朝廷官场,和她父亲慕坤生前的做法一模一样。

卫庭沄:“在我面前,不需要装成一张白纸。”

因为结果都会被揭穿。

慕颜:“我没有要伪装,也从未说过自已是一张白纸。”

“卫大人都见过我杀死两个活生生的男人和一匹即将生育的母狼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去装作一个纯良无害的人?”

“手上沾过血了,总不能说自已怕血吧?”

她长睫颤动了一下,垂着脑袋,看着卫庭沄修长白皙的手指。

“大人,我能感觉到你不高兴,从我那日醒来就能感觉到。”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大人感到难过,但如果我说我想要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卫庭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她真挚动情的眼睛,可他看似并无动容。

“我的事,少管,少猜,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慕颜吞咽了下,有些沮丧,“如果你不被影响,我也就不会问了。”

“可藏在心里独自难过又算是什么好事呢?”

慕颜轻轻抿唇,乖乖垂放在腿上的的小手犹豫不决地动了动,还是抬起来,去牵住卫庭沄搭在桌上的手。

卫庭沄并未抽开,他眯了眯眼,看着交叠的两只手。

“大人有喜欢的姑娘吗?”

卫庭沄沉默着没说话,慕颜的手心其实并不是暖的,而是冰冷的,是刚从外边进来带着些风雪寒意。

可卫庭沄的手是温暖的,寒暖交汇,想心与心碰撞,奇妙又寻常。

慕颜好像在占便宜,可她露出一双无辜善良真诚的眼睛,又让人没了办法。

整个人的反应都随之变得很慢,很慢。

“若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哪位姑娘能住进你心里,不妨给我个机会,让我试一试呢?”

“大人现在对我没意思也没关系,就算做不了大人心爱的人,我也能做好辅助你的妻子。”

慕颜握住卫庭沄的手,缓缓贴上自已的脸颊,声音软了不止几分,“你信我,好不好?”

卫庭沄看着她出神了一会儿,随后依旧是抽回自已的手。

“我不需要。”

“大人是嫌我身子脏,所以连试试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对吗?”

卫庭沄不说话,拾着笔在图上画上记号,并未理会慕颜。

她撇了撇嘴,莹润的唇瓣动了动,拉长了调子,“好难过啊~”

随后又像只沮丧的小狐狸一样趴在书案前给卫庭沄研墨。

卫庭沄用余光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她并未发现。

可明明被嫌弃的是她,这会儿还没头没脑的样子,也不生气,乖巧得让人忘了她其实并不善良。

*

慕颜在府中待了整整两日,她没什么心事,也没有别的动作。

楼兴义毕竟是坐上一朝御史的位置,没点能力的不可能的,所以他能够在滦县一案中脱身慕颜并不意外。

本来她也不是冲着楼氏去的。

秦明因为带头击鼓鸣冤被一同带回了隋城,庭尉司和刑部全面调查了几日,牵扯进来的人便越来越多,已经查到十年前的治理记录册。

吴氏势力颇小,替权贵做了替死鬼只是他的命。

在太师赵氏和御史楼氏在用计脱身之际,慕颜找上了裴逸。

说是找,其实不过是故意制造遇见的机会。

雪停了几日,今日长空万里,明媚的羲和将光照向千里冰封的一方大地。

慕颜在宫门外等着卫庭沄下朝,但她知道裴逸查案会先出宫一趟。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碰见了。

还是他先上前打的招呼,“宁姑娘,你怎么在里?”

他穿着一身司里领头的制服,很高,很瘦,习武之人身上的力量是让人用眼睛就能看出来的。

只不过他总是这般有礼,面相单纯易上当受骗。

“我在等卫大人。”慕颜话锋一转,“裴大人这几日查案很辛苦吧?”

“这有什么辛苦的,我都习惯了,再说了,这回可多亏了宁姑娘。”

慕颜笑道:“裴大人抬举了,我没这么大的本事,多亏了卫大人思虑周全,对此起了疑心。”

“真是没想到,滦县一事能牵扯出这么多人。”

慕颜点点头,“是啊。”

她抬了抬眼,“今日能碰见裴大人,我正巧有件事想要同你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裴逸有些讶异,“什么事?宁姑娘尽管说便是。”

慕颜犹豫了一下,“不知大人有没有注意到此次带头起义之人。”

“我的记性不错,我记得先前在南山上碰见的那个道士,他手心处有一道疤,而那个带头击鼓的人,手心也有一道疤。”

她茶颜茶语的,又让单纯的男人难以察觉。

“裴大人,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