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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等着她主动坦诚

卫庭沄在三楼靠近街市的房间,除了皇甫靳和周宴书这两个常在大晋和他来往的人,此次还来了个生面孔。

名叫宋临。

身姿高壮,高束发,虽然是个常年在外的青年将军,但皮肤不黑也不糙,和卫庭沄一样是个天生白的。

看装扮就知道也是个贵族,四个人看着都是一路人。

不同性子但有同样缜密心思的人。

卫庭沄看着那人带来的排兵布阵路线图,并未抬眼,修长的指节点了点图上标记的一处,扳指磕碰也发出了声音。

他问:“这个地方有条河,春夏水质浑浊,水流湍急,周边土质松软易塌,就算是日后要开战,也不能从这进攻,但可以作为防守的地方。”

并且他了解过当地地势,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宋临说:“是,我看过那个地方,水中还有食人的鱼类,要渡江也不容易。”

“明洲最近在排兵布阵,已经到了最外疆域。”

“我本意是演习,但皇帝有意动真格。”

皇甫靳轻笑了一声,觉得可笑,“以明洲现在的国力,他凭什么敢动真?”

武将性情直接,他说:“那是你父皇,你自已问他喽。”

皇甫靳长睫下垂,意味深长道,“他大概都撑不了一年了,还问他做什么?”

论狠,在场几人谁也不输谁,但论无情,没人比得过皇甫靳。

他沉沉眉眼,弑君夺位的事他都下得了手。

宋临开了个窗户往外看,楼下来往的人很多,他随口便问了句,“喝茶饮酒为何要选这个地方,不危险吗?”

卫庭沄还坐在桌前看那张路线图,姿态有些懒散,但眼睛始终都没抬起一下,其实有些困倦,“不危险些不就无聊了?”

“你在这点人面前都藏不住,何必要来大晋。”

皇甫靳看了卫庭沄一眼:“你说的危险,是在说你那难猜的夫人啊?”

卫庭沄唇角微微上扬,“也不难猜。”

宋临大惊,下巴都快掉了,“什么夫人?你有夫人了?”

卫庭沄往椅子上一靠,说:“不是什么夫人,但大概是个我感兴趣的人。”

皇甫靳笑了下,“又感兴趣了?不会就因为人家漂亮姑娘替你受伤你就舍不得了吧?”

卫庭沄喝了一杯酒说:“肤浅。”

“我只记仇不报恩。”

“至于她。”

“我大概是确定了一件事。”

宋临眯着眼睛听,但他似乎听不明白什么女人不女人的。

皇甫靳:“确定什么了?”

卫庭沄低头,长指敲了敲手腕上的佛珠,“她不是西域人,但她的目的大概和我一样。”

“她的言谈举止,也很像我一位有趣的故人。”

“谁?”

卫庭沄看着面前一个虚晃的点,他说是,“大晋已逝首辅。”

“慕坤的女儿。

“——慕颜。”

也是曾经为了慕坤当众用理和学识同他争执不休的那个小姑娘。

皇甫靳愣了一下,“他女儿不是早就死了?”

无论是大晋还是明洲,甚至是周边邻国,鲜少有人不知道大晋首辅,以一已之力挽回大晋落后局面。

宋临听到后也疑惑,他找了个位置坐下说:“什么玩意?”

本来一言不发只在饮茶的周宴书也开了口,“慕坤的女儿,不是没人见过吗?”

卫庭沄漫不经心点了个头,他说是,的确没人见过。

甚至传闻中首辅的女儿是个长得极丑,脾气暴躁的小矮子。

“正因为没人见过,所以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几个孩子。”

“也没人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皇甫靳也来了兴致,“这么说,她不是你未过门的嫂子,她们只是长得一样?”

“她们长着同一张脸,但性子习性都是两个人,卫鸷看不出来,但我能。”

这世上根本没有能完全复刻另一个人长相的易容术。

从她们言谈举止就能洞察一切信息,不仅如此,卫庭沄还猜测,她们姐妹二人大概不熟,所以慕颜根本没办法复刻另一个人的习性。

一对漂亮的双生子,两个人都很聪明。

但一人擅长用无法辨别真情还是假意的神情去爱人,一人擅长明里暗里藏刀杀人。

卫庭沄想到曾经那个倔强的小姑娘说得条条是道,不能忍受任何人对自已的父亲不敬,非要和他对峙,他就有些想笑。

这算什么缘分呢?

慕颜甚至都不知道,慕坤在那时就想过要让他的宝贝女儿嫁给卫庭沄。

他赏识卫庭沄少年才能,也是他承认的唯一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

或许是他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已女儿,所以有过请赐婚那样的想法。

但他始终舍不得,更害怕卫庭沄颇深的城府和满怀的计谋会让自已女儿受伤害。

想法刚刚萌生,他便磨灭掉,他告诉慕颜,她日后有没有成家,有没有夫君,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

她该面对的不是困守一生的宅院,而是由自已主宰的一生一世。

皇甫靳问卫庭沄:“那你要揭穿她吗?”

“应该很有意思吧。”

成为大晋朝廷通缉犯,应该很有意思。

但卫庭沄摇头,“我揭穿可就没意思了。”

他唇角露出一抹坏笑,“我要看着她玩。”

“等着她主动对我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