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从容地从屋内走了出来，只有她一个人。
她下意识仰头向楼上看去。
楼下宽敞的戏台上还有戏子在唱戏，而台下是看戏的贵家公子少爷。
护栏边缘处站着一个人，身披一件白貂皮镶金纹氅衣，里面穿着的玄色衣裳隐约露出下身红色的里衣。
他站在那，居高临下看着下方，姿态矜贵不可一世。
那人正是卫庭沄。
慕颜并未避讳和他在这里碰面，两人都没有躲避，很直接的，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地假装碰面。
对视了几秒，慕颜朝着卫庭沄歪了歪脑袋笑，等他转身离开，她便收回了视线，穿过人群上了楼。
慕颜推开那间房门，发现里面不止有卫庭沄一人，而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陌生女人，正在陪他下棋。
女子是揽月楼里棋艺类的头牌，见慕颜进来，她抬起头看了过去。
慕颜走进去，看着女子久久下不了手的棋局，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起身离开。
卫庭沄手里还捏着一颗黑色棋子，抬眼，眼神总是那样具有攻击性，“你把她叫走了，谁来陪我下这局棋？”
慕颜慢慢掀了掀裙摆，随后坐在他的对面，掐起一颗白棋干脆直接地落子。
“我陪着大人下不行吗？”
卫庭沄:“我下棋和别人不同，赢了有赏，输了有罚。”
慕颜笑，眨眼睛，“大人要赏我什么呀？”
卫庭沄挑眉，“这么确信自已能赢了我？”
慕颜撑了撑脸，“我可不觉得自已很无能，赢，不好说，但输，一定不会。”
卫庭沄笑了，看着她落棋的地方，接着放下他手中的黑棋，“那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吗？”
慕颜:“大人不也没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在一步一步怀疑到确切认为她就是慕坤女儿的时候，卫庭沄看她的神色已经少了几分洞察。
她真的很像她的父亲，特别是眉眼间的精明与算计。
还有那份倔强，不屈，擅长于玩弄人心与权势的狡黠。
慕坤当初被谋害致死，卫庭沄是唯一一个敢替他收尸的人。
没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因为敬佩这个人一生的才华与能力。
但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立场，有自已的命运，在乱世的权势争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配得上善良二字。
“啪嗒。”一声，黑棋落在棋盘上。
卫庭沄冷白如玉的手搭在棋盘上点了点，竟生些要逗她玩的心思，“你输了。”
并且输得很快。
慕颜面色淡淡，问他:“那大人想怎么罚？”
卫庭沄将酒壶推过去，语气有些轻佻，“把它喝了。”
慕颜也很听话，很乖巧地就将一壶酒全给喝了。
酒性很烈，并且辣得人的喉咙有些生疼。
卫庭沄勾唇，“还来吗？”
“当然。”
接下来的一局，下了有快一炷香的时间，慕颜又输了，她的胸口有些发烫。
卫庭沄笑道:“不是很厉害吗？”
“怎么又输了？嗯？”
慕颜抿了抿唇，愿赌服输，拿过酒便喝。
她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神在一壶酒又灌进去后彻底醉了的样子。
她小脸烫烫的，说话的声音也更软了些，“大人，我好晕啊。”
“我下次一定赢了你。”
卫庭沄好整以暇看着慕颜屈起的眉毛，莹润的红唇也有些撇着。
慕颜把棋盘桌挪开，膝盖慢慢往前移动，直到靠近卫庭沄，她张开了手，仰着脑袋看卫庭沄。
卫庭沄久久不回应她。
她就问:“你不抱抱我吗？”
“你把我欺负了，然后又不抱我。”
？
卫庭沄眯了眯眼，“喝傻了？”
慕颜看着有些生气，直接扑在他怀里，小脸在他身上蹭了蹭，其实她只是想抱着他。
卫庭沄沉了沉眉眼，掐着她的腰扯了扯，“宁倾愿，起来。”
慕颜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揽月楼是我娘就给我的，这整座楼都是我的，我都告诉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怀疑我了？”
卫庭沄愣了下，承受着身上这一点点重量，单手握住她的腰，长指轻轻探入，拿出她腰间的一块血玉。
“我说了，你先起来。”
慕颜伸出脑袋，睁着一双灵灵的眼睛看他，声音软中带媚，“我起来了你就会丢下我，可我现在走不动了。”
她像在撒娇，有着与生俱来的狐狸媚色和水出芙蓉的清纯透明。
但卫庭沄不像是要和她开玩笑的样子。
“我起还不行吗？”慕颜耸了耸眉眼，还是打算起身。
但她报复心理很强，双手直接往下，撑在卫庭沄腰腹以下，不慎正巧压中他下身之物。
卫庭沄皱着眉忍耐着轻喘一声，掐住她手腕，“你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