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苏晚对着镜子扯出第27个微笑。
手机屏幕里的生日直播刚结束，十万条“生日快乐”的弹幕还在眼前飘，她指尖划过美颜相机的磨皮按钮，直到镜中人脸模糊成一团柔光。腕间的银色手链硌得生疼——那是粉丝送的“小太阳手链”，此刻却像条冰冷的蛇，缠着她即将窒息。
暴雨在窗外嘶吼，19楼的落地玻璃映出她摇晃的倒影。蛋糕上的25根蜡烛早已熄灭，奶油被指甲抠出一道道裂痕，像极了父亲车祸那天的挡风玻璃。她忽然抓起蛋糕砸向墙壁，甜腻的奶油混着雨水，在墙纸印出扭曲的笑脸。
“对不起……”她蹲下身，捡起撕碎的日记本。三页纸，写满对父亲的诅咒与思念，墨迹被泪水晕成深蓝的海。最后一页停在2018年6月15日：“你为什么要在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当天死掉？”
碎纸被揉成球丢进垃圾桶时，挂钟敲响十二点。
雨声突然变轻，像被什么东西滤过。苏晚抬头，看见玄关处悬浮着个木质信箱，深棕色的木纹间流转着微光，投信口挂着水珠，像只流泪的眼睛。
“叮——”
金属碰撞声惊得她一颤。垃圾桶里的碎纸竟整整齐齐躺在信箱底部，旁边躺着张信笺，字迹工整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