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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有没有宁枝的信?

宁枝躺在床上没睡,眼睛睁得大大的。

宁国生虽然很小心,但外头还是传来些微动静。

宁枝从门缝看去,恰好看到宁国生和宁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不多时,苗老太从屋里走了出来,顺手抄上了棍子。

宁枝立马走了出去,“奶奶,我也要去!”

苗老太拍拍她的脑袋,“乖宝,你回去睡觉,就别跟着了。”

宁枝不肯,非要跟着去看热闹。

苗老太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跟着。

村里的几头猪是公共财产,关系着所有村民的利益。

苗老太事先把这件事告到了宁德全那里,因而今天这一出瓮中捉鳖,是宁德全带着人亲自去抓。

几乎是毫无悬念,宁德全还没来得及下药,便被宁德全带人围了,差点没把他吓尿。

他哆哆嗦嗦,手里的药粉撒了一地。

屁股着地,不可置信看着来人。

苗老太面无表情,从身后抽出一根棍子,抬手就往他身上招呼。

“畜生!”

“这些猪比你都值钱,你还敢给它们下药!”

“我的猪要是出了半点差错,你拿命都不够赔的!”

宁国生被揍得抱头逃窜,苦苦求饶。

“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棍子结结实实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疼得宁国生跳脚。

但无论他怎么求饶,苗老太都跟没听见似的,下手毫不留情。

宁国生从求饶,到胸口生出一股无名火。

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混杂着怨恨的怒火冲天,对苗老太愈发不满。

“我又不是要毒死这些猪,我下的药顶多让它们病几天!”

“要不是你不给我钱,我至于想出这种办法吗?”

“分家的时候,你一分钱都没留给我,我能怎么办!”

宁国生抱着头低吼,字字句句都是对苗老太的埋怨。

苗老太卸了力道,抬起手又放下,心口仿佛开了口子,冷风灌进来。

这些才是他的真心话。

“国生,你这话可就不讲道理了!”宁德全走了上来。

“先前分家,大家都听着,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不分钱,以后也不给你妈养老!总不能你妈把你养这么大,你不给她养老,她还得把钱给你吧?她活到这把年纪,你还要趴在她身上吸血不成?”

宁国生恨恨抬头,“我后悔了!我跟我妈说了,以后我会给她养老,只要她分我两百块钱!”

宁德全冷哼,“你说反悔就反悔,那这么多人的见证算什么?分家写下的协议算什么?当初白纸黑字写下来的东西你都能反悔,现在嘴上说的几句话就能信了吗?”

宁国生现在利欲熏心,只想着进运输队谋一份工作,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亲妈。

宁德全代入苗老太的角色,也难免觉得心冷。

“宁芊,你想跑哪里去?”宁枝突然喊道。

她可没忘记,这件事还有宁芊的参与。

宁德全看了过去,宁芊动作僵住。

苗老太光顾着教训宁国生,差点把她给忘了。

当即走过去狠狠掐住她的耳朵,用力拧了起来。

“你个搅家精,一天不惹事就浑身皮痒是不是!”

宁芊疼得龇牙咧嘴,耳朵火辣辣的疼。

“奶奶,不关我的事,是爸要给你的猪下药,和我没关系啊!”

苗老太怎么可能信她,宁芊和林帆一样,都是心思重的,鬼主意一堆。

“你自己数数,这段时间你惹了多少祸事,现在还想给猪下药!你跟你爸妈真是一个样,又蠢又坏!”

她拿着棍子便往宁芊屁股上抽去,都是先前没打疼,宁芊才没长记性。

宁芊被打得首跳脚,屁股上肉厚,也经不起苗老太这样打,肉都快开绽了。

“奶奶我知道错了,别打了,疼死我了!”

苗老太打得首喘气,冷冷松开宁芊,把她推开。

“他们父女俩企图损害公共财物,首接报警吧,抓他们去劳改,不然我看他们这辈子都不会长记性。”

宁国生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苗老太会这么狠心。

“妈,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苗老太冷笑,“我还是你唯一的妈呢,你不照样想害我!”

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儿子塞回去。

这下,换做宁德全来劝了。

再怎么样,他也没想过要把宁国生送去劳改。

“婶,这事没这么严重,小惩大诫就行了,不用报警。”

苗老太一甩手,“那就交给你吧,狠狠罚他,别让他再有心思作妖。”

说罢,她便带着宁枝回家去了。

宁枝是第二天才知道,宁德全一点人力都不愿意浪费,罚宁国生也去割芦苇。

而且是无限期,父女俩兴许割到过年,都得在芦苇荡里奋斗。

宁枝一大早便被外头的动静吵醒。

出来一看,才发现是苗老太找人来看房子。

她不想成天对着宁国生一家,还得跟防贼似的防着他们,最好还是把房子一分为二。

中间做一堵墙,虽然瞧着有些西不像,但总比现在过得舒心。

苗老太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让人定下章程,立马动工。

宁枝想着有一段时日没去镇上,想去邮局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信件。

巧的是,再一次遇见了林帆。

刚好听见林帆问:“有没有宁枝的信?”

“哪个宁?哪个枝?”

宁枝在背后拍拍她的肩,“你问我的信干嘛?”

林帆的魂魄都差点被她吓散,脸色煞白。

看她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没安好心。

宁枝睨着她,“林姨,你怎么天天往邮局跑,你和谁通信呀?”

林帆惊魂未定,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刚好回家,想到上次你来寄信,顺道帮你问问。”

宁枝哼了声,“就算有我的信,也用不着你来拿,你还是多多操心宁芊吧,她昨天又做坏事了,被大队长抓了个正着。”

林帆变了脸,顾不得和她扯,转身匆匆离开。

宁枝撇撇嘴,转头趴在窗口问:“同志,有没有宁远牧的信?”

“有,都放好几天了。”

除了一封信,还有一个包裹。

宁枝把东西收起来,顺道交代:“同志,往后我的信件,无论是宁远牧的还是叫宁枝的,都不能让人代领。”

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究竟叫什么?”

“反正这俩名字都是我,麻烦了。”

说完,宁枝便乐滋滋抱着自己的东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