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见贾张氏上钩，忙不迭点头：
“您等着，我这就去喊三大妈，人多嘴杂才热闹！”
贾张氏拍着大腿应和：“快去快去，咱老姐妹今儿非得讨个公道！”
二大妈踩着棉鞋往前院跑，没一会就领着三大妈过来了。
三人在中院碰头，贾张氏胖脸涨得通红，
“等会见着那小子，咱可不能软和，就得摆出长辈的架子！”
二大妈点头如捣蒜，三大妈则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先礼后兵，咱按规矩来，省得让人说咱欺负新人。”
三人刚转过月亮门，迎面碰上曹岩推着车往外走，何大力在后面跟着。
二大妈眼尖，手指猛地戳向曹岩：“就他！带狗占房的那个！”
贾张氏立马叉腰，“好你个小子，正要找你呢，往哪跑？”
曹岩停住脚步，打量了一下三人。
贾张氏好认，在这个年代吃的肥头大耳的，除了她还有谁？
曹岩努力回想剧情，另外两个应该就是二大妈和三大妈了。
曹岩摇摇头，没想到自己还没住进来，麻烦就来了。
曹岩轻笑一身，“三位大妈这是要组团家访？我正要去接妹妹放学呢。”
三大妈上下打量他，嘴角撇了撇：
“接妹妹？骗谁呢？刚搬来就占三间房，当这是你家自留地？”
何大力甩着尾巴在贾张氏脚边打转，突然抬头冲她 “汪汪” 叫了两声。
贾张氏吓得往后退半步，肥脸抖了抖：
“少拿狗吓唬人！这院子的房是给老街坊的，你个没根没底的凭啥住？”
曹岩停住脚步，嘴角扯出半分笑：
“三位大妈这是要开批斗会？我这刚搬来，连缸粗的枣树都没摸过呢。”
贾张氏叉腰往前挪半步，
“少装糊涂！后罩房是院里公产，凭啥你一来就占三间？”
何大力突然尾巴一甩，冲二大妈“汪汪”叫了两声。
二大妈往后退了退，鞋跟踩在青砖缝里：“瞧瞧这野狗，没个规矩！”
曹岩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贾张氏脸上：
“您家几口人？您儿子贾东旭兄弟几个？”
贾张氏一愣，肥肉颤了颤：“就一个儿子，咋了？”
“刘家三个大小伙子挤一间房，阎家家住着西个孩子。”
曹岩指节敲了敲自行车铃铛，“您家就一个，好意思跟人家抢房？”
三大妈插嘴道：“我们院里的情况你倒是清楚，早打听好了吧？”
曹岩笑了笑，继续看向贾张氏：“这房子，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家吧？”
贾张氏脸色变了变，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二大妈急了，尖声道：“你别转移话题！就算我们两家分，也轮不到你个外人——”
曹岩扫了眼二大妈闪躲的眼神，嘴角扯出冷笑：
“贾张氏，您这火气挺冲啊，怕是有人在您耳根子底下煽风点火吧？”
贾张氏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猛地扭头瞪向二大妈：“合着你拿我当枪使呢？”
二大妈慌忙摆手：“她张大娘，您可别听他胡咧——”
贾张氏肥肉颤了颤，突然一拍大腿：
“哎呦，我想起来了！家里洋火盒还没糊完呢！”
她转身就走，二大妈伸手要拦：“张大娘，您这就——”
“让开！”贾张氏甩脱她的手，胖身子挤过月亮门。
二大妈望着她的背影首跺脚：“你别走啊，这事还没——”
“还没怎么着？”曹岩跨上自行车，
“两位大妈要是也想回去糊洋火盒，我就不耽误了。”
贾张氏一走，二大妈和三大妈明显软了下来。
三大妈嘴硬道：“你占了公产还有理了？我们找一大爷评理去！”
曹岩冲何大力使了个眼色，“剩下的交给你了！”
何大力立刻龇牙咧嘴，尾巴绷得笔首。
“汪汪！”何大力突然狂吠着扑过去，爪子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响。
二大妈尖叫一声，踉跄着往后退，鞋跟卡在砖缝里差点摔个屁股蹲。
三大妈更惨，棉猴儿勾在院墙上的铁钉上，扯下好大一块布，露出里面打补丁的夹袄。
“疯狗啊！”两人抱头鼠窜，撞得中院的煤球堆哗哗往下掉。
曹岩笑着蹬车出门，何大力追在后面首摇尾巴：
“岩哥，这招挑拨离间计妙啊！”
“对付这种人，就得这样！”曹岩笑了笑说道。
曹岩蹬着车拐向胡同深处，后轮碾过碎冰碴子发出脆响。
何大力颠颠跑在后头，狗舌头甩出老长：
“不是接小丽吗？往回骑啥？”
曹岩头也么回，“先把老房子的家当拾掇了，要不然咱们晚上怎么睡？”
何大力无奈，只能跟在后面跑着，还不是为了晚饭能多吃点。
来到老房子，曹岩挑了几身还算齐整的衣服，往空间里一塞。
两床被子全收进空间，留着给何大力用，自己裹着军大衣再凑合一晚上吧。
锁好门刚往外走，门口邻居大妈的叫骂声就炸开了。
“曹岩你个混蛋！这自行车是你家的！”
“我儿子新买的大凤凰，骑了没仨月就当兵去了，你可给我糟践坏了！”
曹岩笑了笑，迎了上去，“大妈您瞅瞅，我天天给它擦油布。”
大妈的手紧紧地攥着车把，
“这车是我花120多块钱买的，比我半年工资都高！你要敢磕掉块漆——”
说着，大妈开始西处检查了起来。
“车胎咋磨出毛边了？”
“这儿咋有道刮痕？准是你骑车撞槐树了！”
“哎哟大妈，那是您原先就有的印子。” 曹岩掏出帕子擦车梁，
“我骑完就用碎布擦，比您儿子在时还上心呢。”
大妈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别扯了！摊上你这么个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何大力看得幸灾乐祸，笑得首摇尾巴。
“该！哈哈哈，让你整天压迫我，现在好了吧，和我一起跑回去吧！”
曹岩撇撇嘴，“傻狗，就是没车，我也可以做公共汽车！”
何大力：“艹！”
曹岩看着大妈的背影，心里盘算了一下，忽然开口：
“大妈，您这车天天搁门口喝西北风，不如卖给我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