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力：“……”
曹岩追上来时，何大力正蹲在采购科门口甩尾巴，
“岩哥你可算来了，刚才那女工说我又脏又臭！气死狗了！”
他用狗爪子扒拉裤脚，眼里满是嫌弃，“你看看这毛，都沾着煤渣子呢！”
曹岩努力憋着笑，弯腰拎起他后颈皮，“等下班回家，我给你洗。”
曹岩顿了顿，“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去王副厂长办公室盯着。”
何大力耳朵倏地立起，尾巴甩得噼啪响：“监听任务？得令！”
何大力一脸兴奋，嗖地窜进办公楼，绕开几个端搪瓷缸的女工，首奔二楼最里间。
王天来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油墨味混着烟草味飘出来。
何大力蹑手蹑脚钻进去，往枣木办公桌底下一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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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岩这边。
曹岩推开采购科办公室的门，只见曹志刚趴在桌上打盹，
胡茬子青黑一片，眼尾耷拉着，一看昨晚就没睡好。
“大伯。”曹岩敲了敲门框。
曹志刚猛地抬头，眼里血丝蛛网似的，却立刻咧嘴笑了，从裤兜掏出两张盖着红印章的表格：
“都办妥了！入职手续在二楼劳资科，你先去把手续办了，然后再回来找我。”
曹岩点头答应一声，拿着表格首奔劳资科。
没一会，曹岩办理完了所有手续，回到了曹志刚办公室。
曹志刚见他进来，眼角笑出褶子：“手续办妥了？”
“嗯，劳资科说下午就领工装。”曹岩把表往桌上一放。
曹志刚拍了拍他肩膀：“行啊，咱老曹家又出个吃公家饭的。”
“采购员虽说跑腿儿，可也算厂里的正经差事。”
“记着，别学那些偷奸耍滑的，咱凭本事吃饭。”
曹岩点点头，“大伯放心，我拎得清。”
“以前混日子是不懂事，现在有妹妹跟着，总不能让她跟着喝西北风。”
曹志刚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走，我带你去办分房手续，省得你摸不着门。”
他扯了扯灰蓝色工装的袖口，率先往门口走。
两人踩着厂区水泥路往房管组走。
房管组办公室飘着股旧报纸味，靠墙立着排木柜，玻璃门里码着牛皮纸档案袋。
戴老花镜的老同志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小曹同志，眼下有两处房。”
“南锣鼓巷有三间后罩房，就是离厂子稍远。”
“三里屯两间平房，近是近，可偏了些。”
曹岩没吭声，指尖敲了敲窗台。
南锣鼓巷他知道，虽说在后罩房，到底是城根儿底下。
三里屯虽说近，周边全是菜地，连个像样的粮店都没有。
自己和妹妹住一起，两间房怎么也没三间房方便。
巧的是，妹妹曹小丽的学校就在南锣鼓巷的黑芝麻胡同小学。
再者说，曹岩再傻，二环和三环还是分得清的。
现在虽说是公家房子，曹岩知道，到了八十年代，公房都会以极低的价格过户给个人。
“就南锣鼓巷吧。” 曹岩掏出烟分了一圈，“城里头热闹，妹妹住着也舒心。”
曹志刚接过烟，眉头一皱：“那地儿骑车得半个小时，你天天来回跑，吃得消？”
“大伯，您忘啦？” 曹岩吐了口烟，嘴角扯出半分笑，
“小丽的学校就在那附近，我做哥哥的来回跑跑也没什么。”
曹志刚点点头，一脸欣慰，“好小子，做得不错，是我疏忽了。”
老同志在登记表上画了个勾：“南锣鼓巷95号院，后罩房三间。”
曹岩接过住房调配单和钥匙，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南锣鼓巷95号院？
我不会是穿越到电视剧《禽满西合院》里来了吧？
老同志扶了扶老花镜，“王副厂长今早特意交代的，说您是烈士遗孤，得加急办。”
曹岩听后一愣，王天来现在应该和大伯水深火热才对，怎么会照顾自己呢？
曹岩满心疑惑，转头看向了曹志刚。
曹志刚耳尖发红，忙不迭拍他肩膀：
“别愣着了，我正好没啥事，带你瞧瞧新房子去。”
曹岩没再追问，跟着曹志刚出门。
片刻后，两人瞪着自行车来到95号院。
穿大门，过了垂花门，曹岩越看越像剧中的场景。
过了前院和中院，曹岩终于来到自家所在的后院。
这个点，大家伙都去上班去了，加上是冬天，院子里静悄悄的。
后院六间后罩房青砖灰瓦，曹岩的三间靠西。
东边邻居家的木门“吱呀”开了道缝，一个拄拐的老太太探出头。
曹岩一愣，这不正是电视剧里的聋老太太吗？
尼玛，果真穿越到电视剧里来了。
这电视剧被网友称为《禽满西合院》，由此可见，里面的人物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聋老太太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也是一肚子的坏心眼。
该听见的时候她听不见，不该听见的她全听见了。
聋老太太在剧里还算好的了，除了她，还有道德天尊易中海。
院里的一大爷，擅长道德绑架的伪君子。
父慈子孝刘海中，院里的二大爷，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官。
精打细算阎埠贵，院里的三大爷，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招魂大师贾张氏，总觉得谁都应该帮他们贾家，一言不合就召唤老贾。
盛世白莲秦淮茹，一个典型的利用他人情感的机会主义者。
超级冤种何雨柱，外号傻柱，人如其名，后来被秦淮茹等人吸干掏净。
不死刺客许大茂，一生与傻柱为敌，西合院第一清醒。
提起许大茂，曹岩想起来了，驴脸就是他妈的许大茂？
怪不得许大茂没有生育能力，这么年轻就纵欲无度，能有好才怪了。
“新搬来的？”聋老太太上下打量他的工装，“小伙子精神，哪单位的？”
曹岩嘴角扯出笑，心里却飞快盘算 ——
傻柱给老太太养老，根本没养几年，轻松得了三间房。
哪怕老太太不能动弹了，雇人伺候她也划算啊。
那可是二坏内的三间房，在后世怎么也能卖个几百万。
最后，曹岩做了个艰难的决定，他要给聋老太太养老！
曹岩忙不迭堆出笑，“您老眼神真好。我是红星轧钢厂新入职的，你管我叫小曹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