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漾把儿子刚才的表现讲给孟栖亭听:
“你知不知道崽崽以后会被班上的小朋友怎么看?”
孟栖亭张了张嘴,没出声。
是他的问题。
他确实不知道乔菡之前送过儿子游戏机的事。
崽崽没跟他提过。
但此刻无论孟栖亭再说什么都像是狡辩。
他和容漾这一路的感情都太顺了,天天腻在一起的时候,别人插不进来。
分开才知道,处处是隐藏矛盾,他常常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个又冒了出来。
孟栖亭敛眸低头,静静地等着容漾继续发泄情绪。
有些话,吵出来就好了。
他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和容漾分开。
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
可容漾显然己经做好了决定。
她见孟栖亭久久没有反应,坐首了身体,缓了几秒,声音不那么哽了,才问他:
“还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吗?”
“我不记得!”孟栖亭应激得低吼出来。
他漆黑的瞳孔染上灼热的温度: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记得也没关系。”容漾提醒,“既然你没做到,我也做不到原谅你。”
孟栖亭根本不接受:
“错我认了,乔菡的事我也在处理,集团里的关系盘根错节,有什么问题你总得让我花时间一点一点解决吧?”
他神色里隐隐显出怒意:
“这么拙劣的手段都能让你轻易动离婚的念头,这么多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容漾空洞的双眼透出些许疲惫。
又是这样。
继续争吵和以前没什么分别。
她拿了外套裹住自己往外走,单薄的丝绸睡裙贴在她膝盖上,只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腿。
孟栖亭用力将人拽了回来:
“外面那么冷,你干什么去?!”
他双手桎梏着容漾,摁着她在他腿上坐好,提醒,
“你就没想过儿子明早起床看不见你,又会怎么想?”
“他今天己经吓到了。”
孟栖亭觉得自己有些卑劣。
什么时候儿子居然成了他挽留的借口。
容漾果然松动了态度:
“那我去车上睡。”
“不行,外面危险。”孟栖亭将她推搡的手反剪到身后。
“最危险的难道不是你?”容漾挣脱着扭了几下腰。
隔着单薄的布料,她很觉到孟栖亭的不对劲,没再敢乱动:
“你有病吧,孟栖亭,什么场合都能?”
“我他妈是有病,你越来劲,我就越想弄你,老子忍一晚上了。”
孟栖亭手倏然捏起她的下颌,透亮的瞳仁倒映出容漾眼角的潮湿,
“每次犯矫情,就瞎想个没完没了。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他眼底藏着烦躁和冷意,指尖用力,迫使她唇齿张开一条缝。
就这么吻了进去,气势汹汹。
容漾推了几下,力气没他大,只能被迫承受。
他们总是陷入这样的怪圈。
鬼打墙一样吵完,再被他糊弄过去。
吻了半晌,孟栖亭终于微喘着,将人扔到床上,松手去脱容漾的睡裙。
刚松手的下一秒——
容漾猛然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将人往身后的床垫上压:
“很喜欢强迫人?自己试试被掐脖子什么感觉?”
以前年轻,她还能迁就孟栖亭动辄强制的那套疯狗行为。
现在年纪大了,她的主体性越来越强:
“上次在车里强来就算了,今天儿子活动你还不分场合?”
她骑在他腰腹上,双手像孟栖亭刚才那样,用力摁着他的脖子:
“爽吗?掐别人很爽是不是?是不是短剧看多了真以为女人都喜欢这样?”
孟栖亭刚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着容漾的力气往身后的床上倒。
被掐得有些窒息,他脸色涨得微红,定睛看着容漾的神情。
她怒火冲冲,眼睛瞪得很圆,像马上要着了火似的。
是真的很生气。
孟栖亭立刻就不烦了。
他简首要爱死了。
他真服了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就被容漾驯得跟条狗似的。
容漾笑,他就松口气,容漾生气,他就下意识把脸伸过去让她打,容漾拧巴着跟他犯倔,他整个心都被揪成一团反复蹂躏,恨不得把胸口破开,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错了错了,真知道错了。”
孟栖亭扶着容漾的腰立刻认错,“我再也不掐你了。”
他说完轻咳几声,容漾立刻就松开了手。
她看他脖子上被掐出的红印,声音也软了几分:
“不是什么事都能用上床来解决的。”
孟栖亭哑着声线“嗯嗯嗯”得敷衍应了几声,然后躺在床上看她,嘴角渐渐抿起的笑也有点坏:
“不过...宝宝刚才掐得我。”
他将容漾得手拉回到自己脖子上,
“要不,你再掐重点儿试试?”
孟栖亭说完,紧绷着腹肌还颠了颠容漾。
“滚开!”容漾立刻从他身上下来,警告说,
“孟栖亭,别逼老娘在崽崽最快乐的地方抽你!”
“哦。”
孟栖亭不像刚才那样生气了。
他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
吵完就忘。
孟栖亭翻身趴在垫子上看起了手机。
容漾将地上的外套挂了起来,又把灯关了准备睡觉。
黑暗中,孟栖亭手机上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甜蜜521,纯欲系标配,感官的狂欢派对!】
【皮革项圈/小狗铃铛/puppy牵引绳】
【戴上它,你将永永远远属于我。】
“你在干嘛?”容漾死死地盯着手机,声音冷冷清清。
“没什么。”孟栖亭坐了起来,将手机塞到枕头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就....随便看看啊。”
“你变态吗?”容漾想去抢手机,“让我戴这些?你想都别想,把记录删掉!”
“别啊,宝宝。”孟栖亭拦在她身前,微微撑起身半躺着。
他睡衣领口的扣子早就解开了两颗,绸缎料子散开,露出颈下的一点薄肌,锁骨因为动作格外凹伏明显。
“我戴。”
孟栖亭抬手,手背骨节在锁骨附近比划了一圈,
“你给我戴。”
他眼尾染上一点红,眼里溢出细碎的光,乌墨般的双眸里水盈盈得。
比初夜那晚还要勾栏做派。
容漾背过身去不看他。
她想不通明明是吵架,怎么又吵成了这样。
孟栖亭从背后拥了上来,唇瓣己经贴在了她的耳垂上。
他哄着容漾说:
“我今晚就抱抱,什么都不做。”
半分钟后。
“啪”得一声,一记响亮地耳光回荡在静谧的草坪上。
巴掌虽迟但到。
孟栖亭还是被打出了帐篷。
几秒后,帐篷里扔出一个睡袋,附加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