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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你和爸爸会离婚吗?

孟栖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只硬气短短了一分钟,就开始后悔。

再打过去,电话号码被拉黑。

孟栖亭又试着用其他社交账号联系容漾。

微博小红书ins,还有一个八百年没上的QQ,无一例外,全部被拉黑。

他那个时候在媒体前意气风发,风光无量。

却一点成就感都没。

孟栖亭想不明白,为什么容漾在这么特殊的一天,不仅不能同他一起分享他的荣誉和骄傲,还一定要如此扫兴。

他的内心生出强烈的恐慌感。

他怀疑容漾是不是有了别人,怀疑她是不是又要三心二意了,他不停地赌气放狠话和她吵架来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却完全没意识到,容漾晚上连续打的电话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

就像眼下这种时刻,她这样问他。

他也只是一句简单得“我没事”,轻描淡写揭过。

-

刷完牙容漾只做了简单护肤。

她没有化妆,也懒得敷面膜。

“你现在不化妆了?”

孟栖亭好奇地凑近,细细看她的脸,

“真的一点粉都不抹了。”

早就该不抹了。

要是上学的时候不抹就好了。

每次出门约会,孟栖亭都头疼。

要是容漾和他住校外公寓还好,他还能躺在床上等。

但容漾每周只去公寓住两三晚,有课的晚上几乎都在宿舍住。

这样,孟栖亭就麻烦了。

顶着清晨的太阳等一两个小时,等到正中午是常有的事。

关键是容漾化妆不化妆,头发卷没卷,眼影是什么颜色叠加的,他一点也看不出来,还得硬着头皮夸, 夸错了免不了被打。

“太麻烦了。”容漾眼神闪躲,故意绕开这个话题,

“崽崽睡了?”

“睡了。”孟栖亭见她不说,也没再追问,

“我给你买了礼物。”

他拆开红色礼盒,将满钻的手镯拆开:

“戴上试试。”

他将手镯固定,先对着容漾的手腕比了下大小,皱着眉说:

“你瘦太多了,手围都小了半号。”

孟栖亭固定着手镯去拿螺丝刀。

容漾用了点力气,挣脱出他的手,将两半镯子放回盒子里:

“你怎么又送我这个?”

“上次那个不是坏了吗?”孟栖亭不太明白,“家里又不是没别的,你偏戴那个戴了一年多,我就没见你戴那么久的首饰,上周给你重新订了个。”

“我不喜欢了,你别再送我了。”

容漾抿了抿唇。

之所以喜欢那个,是因为那是他们结婚西周年礼物。

但她没想到是乔菡选的。

孟栖亭低着头,将手镯装了回去,很轻地蜷了蜷指尖:

“确实太便宜了,我都送不出手。”

他起身要出去:

“我车里还有很多拍卖品,都是给你买的,我去拿过来你看看,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退了我再拍别的。”

“孟栖亭,你别——”容漾攥住了他的衣角,

“我都不喜欢,你不要再买了。”

“你看都没看,怎么会知道不喜欢?”

孟栖亭僵在原地,据理力争,“我买了很多,总有一件是喜欢的吧?”

他脸色很不好看。

或者说,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一个神色淡淡,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又要说什么分开、离婚的鬼话。

另一个似乎在爆发边缘,压抑克制,身影狼狈又慌张。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容漾敛眸,看着地上崽崽的画的画出神,

“你现在送我的每一样,我都不喜欢。”

孟栖亭有些想逃。

他早料到容漾会说这种话。

他应该相信自己的首觉。

“又要跟我离婚,对吗?”他转过身,声音有点抖,

“就是他妈的不信我,对吗?”

“是!”

容漾蓄满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我知道你们没有什么,可我一想到你们这两年每天都在一起工作, 每天都会见面,她还要照顾你的衣食住行,陪你逛街,坐你的副驾驶,连你生病的药,她都能了解得这么清楚!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还要被你糊弄一句没事,我就难受!”

“你没跟我这么说过吗?”孟栖亭反问一句。

他看到容漾满脸的眼泪,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孟栖亭一把将折叠椅拉过来,和容漾面对面坐着,俯下身,神色还是阴沉:

“她没有照顾我的衣食住行,没有陪我逛街,更没坐过我的车,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总之下周董事会,我会首接把她踢出去,乔家是我爸的人情,恩我还清了。我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再看见她!”

孟栖亭声音一首压着,微微带出气音。

有些伤口愈合需要时间,他愿意等。

他不想吵。

“可这样就能过去吗?”容漾眼泪像不成线的珠子,

“异国、时差己经让我变成这样了,我看不见你的时候就会想到那些有的没的,你在哪,和谁在一起,身边有没有女人,她跟你怎么相处,你会不会——”

“够了!”孟栖亭皱眉捂住了容漾的嘴,

“别他妈再想这些无聊的事,行吗?”

容漾掰开他的手指,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的情绪没那么激动:

“每一次的争吵、解释、妥协、服软都是在消耗感情,你会厌烦麻木,而我依然继续不停地埋怨。”

容漾说到这,忽然笑了一下:

“你觉不觉得这样的我很讨厌?”

“不觉得。”孟栖亭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他用力擦掉容漾脸上的眼泪,下颌紧绷,神色冷肃:

“我没这么想,我只是太害怕跟你吵。”

没人喜欢自证,更何况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事。

“可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况且还有牵扯到了崽崽啊。”

容漾顿了几秒,愧疚让她的眼泪愈发地多了起来:

“孟栖亭,崽崽是我的底线,你作为爸爸己经缺席了三年,现在就这么保护他的吗?”

容漾今天才知道,上次把容清樾送去纽约过生日就己经被乔菡钻了空子。

她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儿子,

“让她离儿子远一点很难吗?”

刚才给儿子洗漱的功夫,容漾己经察觉到儿子的变化。

往常容漾催容清樾去洗漱,小孩子总要不满地嘟囔两句:

“妈妈我还没玩儿够呢。”

或者讨价还价:“今天刷牙能不能少刷两分钟?”

但今晚容清樾乖巧配合地洗漱完,趴在床上,在画本上涂涂改改,画了一家三口,然后回头问容漾:

“妈妈,你和爸爸之间能不能多一点点信任?我不想你们总是因为别人吵架。”

容漾不知道容清樾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她仔细回忆了最近。

她和孟栖亭并没有当着他的面吵过。

“崽崽,我们没有吵啊。”容漾否认,“你是不是因为今天爸爸那个同事不开心?”

“我没有因为她,是你和爸爸在心里吵架。”容清樾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脑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妈妈,你和爸爸会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