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阮言说他是地阶时,慕忠愣住了。
他在脑子里琢磨着地阶是什么等级,下一刻就见慕义睁大眼睛地看着他。
“大哥,是地阶!超阶中的地阶!”
被慕义这么一吼,慕忠也反应了过来。
“我的天!”
他此时也顾不得对阮言的畏惧了,抓住他的手臂激动道:“是真的吗?是超过十阶的地阶?!”
“嗯。”
得了阮言的承认,慕忠快高兴得疯了。
什么是地阶?
前面说了,超过十阶之后就是超阶修士,而超阶又分为人、地、天三级。
换言之,地阶就是十一阶修士。
千年来,从没有人到过的境界。
“没想到那个分魂修炼之法能这么厉害。”慕忠感叹道,“就是过程太过惨烈。”
在这之前,阮言曾问他如果分魂修炼能让慕家人都活过来他愿不愿意,当时他的回答是愿意,可是在亲眼看过阮言修炼时的惨烈之后,他犹豫了。
那种痛苦,他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开车的戚怜月平复了心里的激动,回头说了一句:“小言儿能到这个境界与他是天灵根有很大的关系,要是你们那样做,我估摸着最多也就只能到九阶,付出那样大的代价到九阶,不划算。”
慕忠知道戚怜月是担心他们也这样干,苦笑道:“我明白。”
他不会冒然尝试的,比起到九阶,他们更大的可能是经受不住折磨而魂飞魄散。
阮言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
他静静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戚怜月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心中无声轻叹。
车子很快来到了苏家族地不远处。
戚怜月停下车,没多久,一道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走近。
“看来他们不会来了。”戚怜月看着眼前除了阮言他们之外的其余十几人,轻叹道。
这些年她网罗了几十人,都是与苏家有仇的,但如今到场的只有十几个。
“他们是见厉慎被抓了,担心打不过,所以就没来。”回应戚怜月的是一名短发女鬼,她与戚怜月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重要的人被当成灵子抓进了苏家。
“既然如此,就不强求了,我们这些人也够了。”戚怜月道。
她说这话是因为阮言现在的实力,哪怕他们攻不下苏家,逃离还是能做到的。
但跟过来的那些人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只当是戚怜月在鼓励士气。
“随便吧,无所谓成功还是失败。”说话的是一个黑衣男子,他是高阶修士,七阶中,“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哪怕死在这里,也无悔。
见众人都没有退缩之意,戚怜月点点头:“那就走吧,首先,让我们破了他们的乌龟壳。”
一行十几人站到了苏家护族大阵前。
得了戚怜月应召而来的那些人停下脚步,正等着她动手,却见她看向了一个青年男子。
众人疑惑不解,因为他们看不出青年的实力,这通常代表着两种可能。
一种是青年的实力远高于他们,而另一种就是青年是普通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青年修习了什么隐匿修为的秘法,但这种相对较少,因为就算如此,也很难将所有的灵力波动全部隐藏。
先前第一个回应戚怜月话的短发女鬼问道:“怜月姐,他是什么人?”
戚怜月回看她:“他叫阮言。”
“阮言?”短发女鬼口中念着这个名字,想着是哪位高人。
就在这时,一旁有人出声道:“那不是一个主播吗?我记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能打开苏家的护族大阵?”
那人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将质疑的目光落在了阮言身上。
他目视着眼前的阵法,观察着上面常人难以看见的灵力纹路,对那些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能不能打开你们看着就知道了。”戚怜月回了那些人一句,随后看向阮言,“小言儿,我们都准备好了,动手吧。”
阮言轻嗯一声。
他静静看着眼前的阵法,在众人愈加狐疑的眼神中,指尖灵光一闪,一抹灵力在电光火石间飞射进大阵上。
随着他的那点灵力注入,整个大阵的运转顿时停滞,在下一刻轰然消散。
众人呆滞地望着这一幕。
苏家的护族大阵出自千年前鼎盛时期的阵法大师之手,如今居然被眼前的青年悄无声息地就给破了。
这人究竟是什么实力?
戚怜月同样惊讶。
她以为阮言会用绝对的力量直接攻破阵法,可没想到却是找到阵法的破绽,使之在无声无息间被破解,而这种做法的好处就是,不会惊动苏家人。
“都别看了,按照先前的安排分头行动,我们端了苏家!”
戚怜月一声令下,唤醒了众人的神智。
一时间,众人全都飞身而起,向着苏家中心而去。
他们都是复仇之人,对于沿途遇到的苏家之人都是直接斩杀。
很快,这里的动静终于惊扰到了自封了灵台的苏家众人。
很多人从自封中苏醒,待看到居然有人攻入苏家时,顿时敲响了警钟。
戚怜月和慕忠他们也都冲了出去。
慕忠和慕义去寻找厉慎的所在,顺道杀人。
戚怜月则直奔灵泉井。
她的爱人在井下。
阮言站在原地,目光扫视间,感受着厉慎的气息。
很快,他目光凝在一处,下一刻便直奔而去。
厉慎就在那里。
与此同时,阮言赶去的地方。
厉慎的灵魂已经虚弱无比。
他有预感,自已要彻底消散了。
这一刻他眼前浮现出阮言的笑容。
他唇角微扬,仿佛青年就在眼前。
如果还能再看阮言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炼化厉慎的容器前,苏鹤感受着身体里因为饮用了异变灵泉而出现的问题已经彻底恢复。
不过他没有停手,而是继续炼化厉慎的灵魂。
虽然他身上的问题已经解决,但炼化了厉慎的灵魂后也能让他得到裨益,何乐而不为。
“如果当初乖乖答应我们寻找灵子,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怪就怪你自已蠢吧,居然为了一个俗世之人放弃苏家身份,还是一个男人。”
对于苏鹤的讥讽,厉慎低低嗤笑:“苏鹤,你什么也不懂。”
他低着头,似乎想起了心里的那个人,眼中满是温柔:“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门外,阮言的眼里闪过波动。
他看向容器里的厉慎,平淡的眸子里染上血丝,慢慢看向了背对着他的苏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