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数空间的坠落持续了七年又七秒。迪卢克晃动的葡萄酒映出七百种未来,当琥珀色液体触及壶嘴的刹那,我们坠落在长满机械苔藓的西风广场。青铜齿轮咬合声取代了风琴旋律,我看见风神像的冠冕嵌满发条装置,神之心位置正在渗出星铁溶液。
"欢迎来到第114514号世界线。"薇娜的虚影从齿轮缝隙渗出,她裙摆的蕾丝变成数据流,"代行者先生觉得,是巴巴托斯大人的酒壶先见底,还是蒙德的命运指针先停摆?"
阿贝多徒手撕开巡逻的遗迹机械卫兵,炼金火焰在对方胸腔熔出时钟图案:"地脉记忆显示,这个世界线偏离基准时空23年4个月零7天。"
风神像突然转动石质眼球,它手中叛逆之剑轰然劈落。迪卢克甩出十二瓶陈年葡萄酒,赤色火焰在空中绘出减伤结界。酒液蒸腾的雾气里,我看见每个气泡都映着不同时间点的战斗记忆——二十岁的迪卢克在雨夜斩杀魔物,十二岁的迪卢克在酒窖擦拭木桶,而当下时空的他,正用狼末挑起燃烧的齿轮刺入神像关节。
"三点钟方向,七层时空叠加点!"我对着在机械鸽群中穿梭的安柏喊道。侦察骑士的箭矢突然分裂成六种属性的流光,击穿正在融合的时空裂隙。裂隙另一端传来可莉的惊呼声,爆弹的硝烟中浮现出正在崩塌的星落湖。
时空乱流撕开我的袖口,露出腕间浮现的时之纹章——那是在虚数空间坠落时出现的印记。当纹章触碰到风神像滴落的星铁溶液,整座广场突然升起九百根青铜柱。柱面浮现的浮雕记载着禁忌知识:用塞西莉亚花汁浸泡的齿轮能短暂冻结时空。
"代行者大人!"诺艾尔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少女骑士撞碎机械地面冲出,她的白铁大剑插着三只发条史莱姆,"教堂地下室...有活着的星图!"
我们踩着不断重组的齿轮台阶深入地下,沿途墙体内嵌着无数水晶棺。每具棺椁都封印着蒙德居民,他们胸口生长着发条装置,凯亚的冰属性神之眼正在第七具棺内闪烁。阿贝多突然按住剧烈震颤的炼金核心,他的指缝渗出星蓝色血液:"这些是...我的失败实验体。"
最深处的祭坛上,巨型星轨仪正在啃食昏迷的芭芭拉。少女祈礼牧师裙下伸出齿轮触须,她的咏叹调变成金属摩擦声:"慈爱的风神啊,请聆听这永恒不息的...咔嗒...咔嗒..."
我甩出时之匣锁链缠住星轨仪,装置表面立刻浮现博士的虚影:"惊喜吗?这些孩子的心脏,可比神之眼更适合驱动时空。"
诺艾尔的岩盾在悲鸣中碎裂,迪卢克突然将狼末插入自已左臂。鲜血浸染的剑锋爆发赤月纹章,一击斩断芭芭拉身上的数据流。阿贝多趁机将炼金火焰注入星轨仪,烧毁的内核里掉出半块破损的怀表——和薇娜持有的那枚正好能拼合成完整时之钥。
"小心因果律反噬!"我接住飞来的怀表残片,时之匣突然展开成星盘。蒙德城的三维地图在虚空浮现,七百个红点正在向骑士团总部汇聚——那是被改造成机械兵团的西风骑士。
琴团长的风压剑从通风管劈入,她身后跟着量子态的重云。少年方士的符箓贴在机械墙面上,冰霜沿着数据流蔓延:"这片区域的妖气,比轻策庄的古岩还厚重。"
我们突破到地面时,天空正在降下齿轮雨。安柏用火箭融化坠落的机械,燃烧的铜汁在地上形成倒计时:【距离世界线固化还剩1:23:45】。旅行者的虚影突然掠过钟楼,她剑尖牵引的星光正好指向天使的馈赠酒馆。
酒窖深处,二十台蒸馏器正在将时间转化为液态。温迪抱着空酒瓶蜷缩在橡木桶间,他辫梢的光辉暗淡如将熄的余烬:"哎呀呀,连尘世最好的吟游诗人也解不开这机械歌谱呢。"
我触碰温迪腕间的风神纹章,时之匣突然播放出被加密的时空频率。阿贝多将炼金术式刻在酒桶表面,浮现的星图中藏着三道谜题:
永不熄灭的火焰为何冻结在第七个黎明?
至冬的银白为何浸染狼之末路?
天理的枷锁如何开出自由之花?
迪卢克突然砸碎百年陈酿,酒液在空中形成赤色镜面。镜中映出克利普斯老爷遇袭的雨夜,但凶手的面容被齿轮面具覆盖。当狼末刺穿镜面,我们坠入记忆回廊,看见二十年前的迪卢克正在与机械化的埃泽战斗。
"修改这段历史会撕裂世界线。"阿贝多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皮肤正在数据化,"但值得一试。"
时之匣的能量注入记忆画面,年轻的迪卢克剑锋偏转三寸。当本该致命的攻击落空时,整个酒庄突然量子化重组。我们被弹出记忆回廊,发现现实中的晨曦酒庄长出了机械葡萄藤。
"因果律污染度突破89%!"系统警告与温迪的琴弦同时断裂。天空岛投影在齿轮雨中浮现,维系者的锁链正在缠绕风神像。
安柏的兔兔伯爵在机械兵团中开道,我们冲向教堂钟楼。诺艾尔用岩造物搭建临时屏障,重云的符箓在虚空画出八卦阵。当钟楼指针重合在零点,时之匣与两枚怀表残片产生共鸣,展开的时空门里传出珊瑚宫心海的声音:
"海祇岛的龙蜥正在啃食时空珊瑚..."
我们跨入传送门的刹那,蒙德城的机械文明突然全部静止。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薇娜坐在风神像肩头晃动双腿,她手中八音盒正在播放《葬火之歌》。
冲绳海域的咸腥味扑面而来,但眼前的珊瑚宫布满齿轮锈迹。五郎的机械尾巴扫过量子化的海乱鬼,心海的占星盘卡着发条装置:"你们来晚了七个月零七天——海祇大御神的时间神龛已被改造成兵工厂。"
阿贝多突然单膝跪地,他的炼金核心正在吸收珊瑚宫的污染数据。当星蓝色血液滴落在地,整个珊瑚宫突然震动,被机械锁链缠绕的奥罗巴斯骸骨睁开电子眼。
"时之匣持有者。"大蛇的颅骨内传出博士的声音,"这份用魔神残骸改造的时空兵器,可还入得了眼?"
旅行者的无锋剑突然穿透虚空刺来,剑锋在触及奥罗巴斯之眼的瞬间,我们被强制拉入意识洪流。八百年前的影像在眼前闪回:影向山的雷暴中,狐斋宫将时之匣组件交给戴因斯雷布;坎瑞亚覆灭之夜,阿贝多的原型机在火海中启动自毁程序;而天空岛的王座上,维系者正用发条替换自已碎裂的四肢。
"代行者大人!"心海的声音穿透意识迷雾,"请触碰大御神雕像的右眼!"
我撞开量子化的深渊法师,时空匣能量注入雕像瞳孔。奥罗巴斯的骸骨突然反向缠绕机械锁链,将博士的装置反锁在时空闭环中。海祇岛开始剧烈震动,珊瑚宫心海跃入正在坍塌的时空漩涡:"请带着这个回到基准时空——"
她抛出的鳞片在虚空中化作珍珠,珠光中浮现出稻妻城的诡异画面:天守阁的瓦片长出齿轮,雷电影的人偶将军正在拆卸自已的永恒核心。
【世界线偏移率突破900%】
【检测到提瓦特大陆时空结构瓦解】
【启动最终预案:时之轮回】
温迪的琴声突然从珍珠内部传来,青色的风元素裹挟着我们冲破维度。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瞬间,我隐约看见基准时空的蒙德城广场——穿着星海服饰的占星术士正举起法杖,她脚下展开的星图与阿贝多胸口的炼金纹章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