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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 章 那你呢

这是一个没想到的凶手人选,只是他不懂,克莱尔为什么要杀了自已?

“她为什么杀我?我和她无冤无仇。”

埃里克摇头,“她说她只当面和你坦白,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怎么问都不开口。”

哦?

这倒是让艾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对自已心怀愧疚?

“好!我去见她!把我抬过去!”

埃里克咽下让他好好休息的话,转而抬眼,点头答应。

然后在副官惊愕的眼神中,俯身上前,穿过他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忽然的失重感使得艾息紧张的深吸一口气,却因为扯到了伤口痛的喘气嘶了一声。

埃里克垂眸,距离近的能够闻见怀中人发梢的香味。

仿佛是一种淡淡的花香,带着芳香的甜味,像是清晨雨露后盛开的第一束黄桷兰。

那是来自远方的商人带来的香料,传说生长在遥远的东方。

神秘又带着些魅惑。

“有伤在身,别这么激动。”

埃里克说话时的语气总是很平淡,很难让人能够分析出其中的情绪起伏。

但艾息总觉得,这句话实在自恋。

他们一路出门,走向了正前方那所教堂。

克莱尔正是被关在教堂的偏殿,那是一处相对破旧,阳光被大树遮挡完全的木屋。

绿色的青苔爬满了屋顶,垂落下来,在阴凉处滋生着蛇虫鼠蚁。

神父等在门前,弯腰打开上锁的木门。

屋内没有点蜡烛,只有头顶上那扇带着栏杆的狭小窗户透进日光。

那一小簇日光像是聚光灯,缭绕着烟尘,落在克莱尔侧对着的半张脸上。

她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木桌,像是审讯室的犯人。

埃里克走进屋子,将艾息轻轻放在空着的椅子上。

上面很贴心的垫了一层软垫。

克莱尔听见动静抬头,还是那张瘦骨嶙峋的脸颊,只是眼神无光,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见过你。”

她弯起嘴角,分明笑着,眼里却完全没有笑意。

后脚踏进屋子的副官听见这话,嗤笑一声,“你当然见过他,你还见过我呢!”

但克莱尔并没有因此理会他,她的目光从始至终只落在艾息身上。

“我在七年前,见过你。”

她接着说。

这下副官也没有再插嘴,只是依旧觉得克莱尔在编瞎话,七年前就见过,为何刚开始见到时没有认出来。

就连艾息也没觉得这话的真实性含量有多高。

但还是顺势询问道,“你在哪见的我?”

“……在梦里。”她说。

副官切了一声,本欲开口继续质问,却在看见艾息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时将话咽了回去。

屋内回荡着两人一问一答的谈话声。

“你说你在梦里见过我?”

“见过,只是在偶尔的几个瞬间,我会看见一个长头发的青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就好像和我共存,但却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与思维……

我本不应该记这么久,但你的样貌,实在让人难以忘记。”

克莱尔停顿片刻,偏头望向窗外,整张脸都被光线照亮,就连那双死气沉沉的琥珀色眼睛也像是琉璃一般透出些许光彩。

艾息不可否认,他确实使用过卡牌,也确实不清楚卡牌的所有功能和限制,便转而问道。

“那克莱西是怎么死的呢?”

对方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眼皮颤动了半分,很快恢复平静。

她没有回头,依然将目光落向窗外,十分平淡的回答道,“你不是看到了吗,她被那些人架在火上……”

“不。”艾息打断了她,“我没有看到克莱西的尸体,那场火并没有烧死她,是你杀了克莱西。”

这句话像是一记惊雷,屋内所有人都直起了背脊炯炯有神的看向两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克莱西应该会有一面镜子,那是这所村落的习俗……”

他话还没说完,副官便抢下话头,接道,“对!没错!在木屋时还拿出来给我们看过!确实有一面手镜被放在匣子里!”

艾息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个上楼梯的梦境。

他来到这个村子的第一天,便遇见了一户人家中快要出嫁的新娘,意外得知这个习俗。

“所以,克莱西在死前,是有婚约在身的。”

这句话仿佛激怒了克莱尔,她转过头死死盯着艾息,咬牙切齿道,“没有人配得上克莱西!没有人!”

这样起伏的情绪忽然让艾息脑瓜子中的电路烧了一下。

他本来说这话也只是个推测,目的是想诈一诈克莱尔,然后从她嘴里套出点话来。

但现在来看,一个更为炸裂的头绪悄然生成。

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那么最匪夷所思的那一条,无论再怎么不可能,都会是真相。

“那你呢?”艾息脱口而出。

那你呢,你配得上克莱西吗?

原本还情绪激动的克莱尔像是被法术定住,瞪大的眼睛一点点无神,她说不出口,但是她知道答案。

“我也……不配。”

忽然间的安静还有这巨大的信息量让屋内几人都开始沉思起来。

这时,神父在外面轻轻敲门,“将军大人,我,我有话要说,我要坦白。”

神父的声音再次激起了克莱尔的仇恨,她咬着后槽牙,眼睛里的血丝蔓延在瞳孔周围,像是嗜血猛兽。

埃里克抬手示意副官开门。

神父被放了进来,只是斗篷都遮不住他面上惴惴不安的表情,还有额头渗出的汗珠。

“有什么话快说!”副官催促。

神父躬腰,连连点头,“是是是,大人,我就是……我……”

他我了半天,一个其余字都没蹦跶出来。

这让几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副官啧了一声,准备上手时,克莱尔传来一阵不屑的嗤笑。

“怎么,不敢说?我来帮你说。”

她看着神父,仿佛看着一堆恶臭的垃圾,“与克莱西订婚的人,就是他,一个窝囊废。”

神父扯着衣角,擦掉额头豆大的汗珠,一点也不敢反驳。

“当然,没有这个窝囊废,我可杀不了克莱西。”

神父惊愕抬头,看向说话的克莱尔,“是你!是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