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寅燊嗤笑:“等我消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
凌寅燊双手插兜,走到莫妗笙面前,胸前的十字架静静贴在他冷白健硕的胸口。
“你怎么在这?”他语气温柔地问,抬手去抚摸她的耳根。
莫妗笙痒得一躲:“我,我来喝水。”
凌寅燊单手搂过她,俯身在她耳边:“是不是感觉身体很热?嗯?”
莫妗笙缩着肩膀:“额,是,是有点……”
他呼了口气,听到她声若蚊蝇的哼吟,哑笑:“想要吗?”
莫妗笙绷紧身体,快速摇头:“不,不想……”
凌寅燊没说话,拉开她的手检查着,随后又低笑一声:“口是心非的家伙。”
莫妗笙被身体的本能所背叛,羞到没边,恨不能有那瞬移的能力,从这里逃走。
凌寅燊不再克制,钳住她的下巴高高抬起吻了下去,喉间发出一声声厚重的叹息。
可脸颊接着就触到的一抹湿热,让他即刻定在了那里。
他松开她的唇,看她哭得一脸委屈,没来由的怒气窜了出来:“就这么厌恶吗?”
莫妗笙咬住下唇,哭得一抽一抽的。
她还是怕他。
凌寅燊冷笑,她这抗拒的样子比什么冷水澡,喝冰水有用的多。
他现在愣是什么欲望都没了。
他松开她,再不看她,转身离开。
穿着浴袍的方祖和沐软软站在楼梯口,目睹着一切。
他们本想到大厅来迎战的,这下又只能他们自己狂欢了。
“方祖哥哥,为什么他们会吵架?”
方祖抿唇笑,摸了摸她的头:“打是亲骂是爱,爱,才会吵啊。”
“唔,那软软也要跟你吵!”沐软软从他怀里退开,双手叉腰,装作生气的样子。
“哎呦那可不行,那样的话,方祖哥哥的心会碎掉的。”方祖笑着,俯身将她横抱起来,“而且吵架就不能跟方祖哥哥羞羞了哦。”
“啊?那不要吵不要吵,软软喜欢羞羞!”
“呵呵,那我们回去继续吧。”方祖吻上她,慢慢往卧房的方向走。
次日,方祖故意拉上沐软软出去玩,好给两人留下独处和好的时间。
餐桌上,冷战的两人为了显得自己不在意,偏偏是对面而坐。
他们谁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有暗戳戳地用余光去瞄对方两眼。
吃完饭就各自回房,学习的学习,工作的工作。
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专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深夜,方祖和沐软软回来,本来以为会看到和好如初,如胶似漆的两人。
结果刚进门,就被里头的低气压弄得先打了个冷颤。
沐软软摇晃着方祖的手臂:“方祖哥哥,他们两个是不是还没有和好?”
方祖双手托胸叹了口气:“唉,想不到凌寅燊这次居然这么能忍?”
沐软软转了转眼珠:“软软有一个办法!”
“哦?”方祖扬眉,低头看她,用气声,“什么办法?”
卧室内,莫妗笙放下书写的笔,伸了个懒腰,转头就见沐软软开门进来。
“软软你回来啦?”
“嗯!”沐软软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送给你笙笙。”
“你还给我买礼物啦?”莫妗笙笑嘻嘻接过,打开,“哇,好漂亮的耳环啊,谢谢你软软。”
“嘻嘻,不客气!”
而后,两个好闺蜜一起换衣,洗漱,上床。
临睡前,沐软软打开一点点床头灯,趴在枕头上:“笙笙,软软给你讲个秘密哦。”
平躺的莫妗笙偏过头来:“嗯?什么?”
“就是啊……”沐软软看了看左右,把被子提上来盖住两人的脑袋,“这栋房子里,好像有鬼……”
“什么?!”莫妗笙大惊,她最怕的就是鬼。
沐软软:“方祖哥哥和寅燊哥哥一样,动不动就爱刀人,男的女的都有。有一天,软软上厕所的时候,看见……”
“看,看见什么?”莫妗笙哆嗦着,把放在被子外面的脚缩了进来又裹了裹。
沐软软眉低压眼:“有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女鬼站在软软身后!白白的脸,长长的舌头!”
“啊!”莫妗笙吓到闭眼尖叫,“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沐软软看到莫妗笙被她吓到,捂唇偷偷笑,害怕,就对了!
这边,凌寅燊和方祖正在聊生意上的事。
自从凌寅燊接手皇龙会,就解散了所有的d生意,现在主要专注军火与私人武装。
十年过去,曾经跟皇龙会前任老大做d生意的那些人,因为被迫断了财路,现在也还在不断找他们的麻烦。
其实,他们的周围一首不太平。
两人一路聊一路走到莫妗笙和沐软软睡的卧室。
两个女孩子你抱我,我抱你,睡得香甜极了,仿佛全世界都为了她们安静下来。
“凌寅燊,你别说我们两个还真有点像。”
“哦?”
“情路都一样坎坷。”
凌寅燊低头,笑而不语,方祖和沐软软所经历的,说起来也着实是可歌可泣的。
“小笙笙跟软软不一样,在她以前的世界里根本接触不到半点黑暗与杀戮,接受不了很正常,给她点时间吧。”
凌寅燊听着方祖这一番话眼眸深沉,思考着,从靠着的门边离开走到莫妗笙的床边。
黑暗中,两个男人各自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额头上,印上深情、虔诚的一吻。
今天是周末,凌寅燊还是如往常一样驱车到教堂做弥撒。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莫妗笙在花园里和佣人们玩游戏。
她的笑容是那样自然,放松,一个转圈,一个跑动,满是鲜活的灵气。
他看得情不自禁,向她走近,可她却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变得畏畏缩缩,朝气不再。
一个转身,就跑回屋子里了。
前后的对比,鲜明的刺眼,凌寅燊甚至嫉妒起那些佣人来,一个个被他盯得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夜幕,如期而至,谎称和方祖出门的沐软软在莫妗笙回房之前画好了妆藏到床底下。
莫妗笙吃完晚饭回屋,趴在床上刷短视频,沐软软则在底下伺机而动。
半个小时后,莫妗笙起身走到浴室,准备洗个澡就早点睡觉。
因着沐软软昨晚给她讲的那个故事,莫妗笙洗澡的速度,非一般的快。
沐软软见时机成熟,赶紧用手机通知等在电闸旁的方祖。
方祖跟沐软软的默契从那些年里培养过来,不是盖的。
一晃之间,整座住宅的电,全停了。
莫妗笙正在洗头,被这下弄得,冲水的手都快到重影。
沐软软趁机跑进浴室,在淋浴间的玻璃上趴着,等莫妗笙首起身,将抵在下巴上的手电筒打开。
一张惨白的鬼脸,就这么出现在了莫妗笙眼前。
而凌寅燊的房里,因为他本就没开灯,所以还没注意到停电的事。
他早就沐浴完,发丝还有点湿漉漉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仰靠着。
持烟的手垂在身旁向上婉转着消沉低迷的雾气。
他仰望虚空的双眼满是忧郁,尽管这样他满脑子想的,心里念的还是那个女人。
他苦笑,正要吸烟,就听见外面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传来。
是她!
凌寅燊分散的意识遽然集中,飞速冲了出去。
刚跑出两步,一个香喷喷光溜溜的身体就撞进了他怀里。
“怎么了笙笙?”他急问。
“有,有鬼,有鬼啊!”莫妗笙被吓得不轻,在凌寅燊怀里抖得停不下来。
“有鬼?怎么可能。”凌寅燊低头,黑暗中他看不清她,语气柔软,“你先去我房间待一会儿,我去看看。”
“不,不,我害怕……”莫妗笙紧紧抓着凌寅燊。
凌寅燊被她这样依赖着开心极了:“好,那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唔……”莫妗笙的小脑袋埋在他胸口,任他把她横抱起来。
房间里的沐软软早就跑出房间和方祖汇合去了,所以两人在屋里并没有找到什么。
“放心,没有鬼,可能是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出现了幻觉。”说到这里凌寅燊还有些自责,看来那晚的事,对她打击真的很大。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
“如果你害怕,我今晚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莫妗笙想了想,点头。
前两天的凌寅燊让她害怕、抗拒,但此时的他对她来说,很有安全感。
凌寅燊为莫妗笙把头吹干后就搂着她往床上躺。
“笙笙,你真的,不愿意接受我吗?”
莫妗笙没有说话,左右飘忽的双眼满是迷茫。
“我知道了……”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凌寅燊紧了紧搂住她的手,闭上眼睛的一刹,一滴罕见的热泪滑落至她的发间。
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他抢来强来的,他伤害了他最爱的人,本就该是这个结局。
莫妗笙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抿紧的双唇微微颤栗,到底还是没能开口。
这日之后,凌寅燊就走了,有半个月都没跟莫妗笙联系。
莫妗笙考试结束,可以短暂的放松一段时间。
她找了一间新的出租屋,从沐软软家搬出来,临走时,两人依依不舍了好久。
莫妗笙把自己的新家打扫完,忽地想起来她的皮皮还在凌寅燊那。
她立即打了一辆车,来到那间林中住宅。
“师傅,麻烦您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好的好的。”
莫妗笙跑到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开门的不是佣人,正是半个月未见的凌寅燊。
他没穿上衣,下半身一条灰色休闲裤的松紧带都松松垮垮地垂在那。
莫妗笙从没看他如此颓废的样子,原来这半个月,他天天酗酒抽烟,几乎没出过门。
凌寅燊看到莫妗笙来,空洞了多日的眼神回了光,下意识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黑发,清了清嗓说:“有事吗?”
莫妗笙抿了抿唇:“我,我是来拿东西的。”
凌寅燊才扬起的颧骨唰的收了回去:“哦。进来吧。”
“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帮我把皮皮带出来吗,我,我就不进去了……”
凌寅燊走进屋子的背影一顿,回头轻慢道:“想要什么自己进来拿。”
说完,混不吝地咬起一根烟,把打火机随手往茶几上一丢,瘫坐到沙发上。
莫妗笙没办法,只好自己进屋。
当脚站到大理石地面,那满地的酒瓶和烟蒂看呆了她,她都不敢相信这会是洁癖凌寅燊的家。
凌寅燊坐在那也不管她,自己抽自己的烟。
“皮皮?”莫妗笙半佝偻着身子,唤着小狗的名字。
不一会儿,长大了不少的皮皮就向她飞奔过来,跳起来去舔她的脸。
莫妗笙笑着,把它抱起来,对凌寅燊说:“打扰了。”
话毕,就要往门口走。
“你真的要走吗?”
莫妗笙这会儿才听出凌寅燊的嗓音十分喑哑,让人感觉怕怕的。
“嗯,我该走了,司机在等我……”莫妗笙又迈出两步。
砰砰——!
只听两声巨响。
一声枪响,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