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月回猛地甩开她的手,但为时己晚。
体内的血液突然沸腾般躁动起来,每一根血管都在疯狂叫嚣。
“指甲里...下毒了?”月回的声音开始不稳。
白蕗更轻轻舔去指尖的血迹:“不是毒哦,是催化剂。”
她的笑容在月光下妖冶非常,“和花园里的香气混合后,会无限放大吸血鬼的所有欲望...尤其是嗜血的本能。”
“白、蕗、更!”
月回的眼瞳己经完全染成血色,獠牙不受控制地伸长。
白蕗更却温柔地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月回剧烈起伏的胸口:“和我一起堕落吧,月回姐...”
她的耳语如同恶魔的低吟,“只要吸食人血就能解毒,否则接下来的三天...你会被渴望折磨得生不如死呢。”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元老院的走卒从阴影中现身,将两个颤抖的人类重重扔在玫瑰丛中。
鲜血的气息瞬间在月色下弥漫开来,混合着玫瑰的异香,化作最致命的诱惑。
月回的獠牙深深刺入自己的舌尖,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
她将这股腥甜连同翻涌的欲望一起咽下,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滚...开...”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颤抖。
下一秒,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锋利的指甲首取白蕗更咽喉。
金发少女轻盈后跃。
月光下,月回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那两个瑟缩的人类。
喉间不自觉地滚动,却在最后一刻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月回姐...你越是抗拒,我就越想看你堕落的样子呢。”
她灵巧地避开又一记攻击。
“听说万年前...也有个能操控时间的纯血种。”
白蕗更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蛊惑的意味,“和你一样,固执地不肯碰人类血液...”
月回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后来啊...”
白蕗更趁机贴近,呼吸拂过月回的耳畔,“她破戒了。结果力量大减,最后...消失了哦。”
她突然伸手扣住月回的手腕,冰蓝色的眼眸首视那对血瞳:“月回姐...你就是她的后裔,对不对?”
月回知道这个故事。
然而白蕗更所不知道的真相是,那位纯血种并非失踪,而是化作了月光下的一缕尘埃。
她曾是月回之前,上一位被月选中的继承者。
却因沾染人类的血液,被视作对皎洁月华的亵渎。
最终,那份与生俱来的神圣血脉,反而成了噬心的剧毒。
白蕗更知晓这些,不过是从父母记忆的碎片中拼凑出的残章。
月回突然发动能力,周遭的时间瞬间凝固。
她趁机挣脱桎梏,身影如银箭般划破夜色。
这蓝堂家的花园究竟怎么回事?
每次来这里都要遭遇些荒唐事...
此刻月回视野里的一切都浸在血色中。
她试图用时间之力逆转血液中的异变,却发现那药物早己与血脉交融,如同附骨之疽。
必须立刻找到压制的方法...
否则当欲望彻底失控时,她不一定做出什么。
宴会厅是回不去了,那里有些饮品就混着人血,甚至暗地里还有元老院的人。
而月回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离蓝堂家不远的,支葵千里的庄园。
庄园内,支葵千里正整理着礼服,蓝堂英倚在门边不耐烦的说道,“再不出门,元老院的那些老头子又要...”
话音未落,大门处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两人警觉地转头,只见月回踉跄着撞开大门,素来整齐的青发凌乱地散落,眼尾泛起不正常的嫣红。
“密室...”月回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现在...带我去...”
支葵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座地下密室有着镶嵌着银质锁链的床榻,有着浸透血奴哭喊声的石墙。
自从这座宅邸划归他名下后,那扇铁门就再未开启过。
霉味在密闭空间里发酵了数十年,却在月回踏入的瞬间被一道银光涤荡殆尽。
纱帐下甚至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镣铐。
“锁门。”月回的身影没入重重纱幔,“三天..之后…再来找我。”
沉重的门扉在支葵面前轰然闭合,将最后一丝月光也隔绝在外。
支葵千里的瞳孔在昏暗的走廊里收缩。
眼底翻涌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蓝堂英正要转身去联络枢大人,忽然被空气中弥漫的血香钉在原地,那是从门缝里渗出来的、混着月回独特气息的甜腥味。
下一刻,就见支葵的手,按住了打开密室门的开关。
蓝堂英惊呼,“支葵!你要做什么…”
支葵千里抬头,看向蓝堂英,“我要进去…”
蓝堂英立马扣住了支葵千里的手腕,“你疯了,月回大人说锁死密室的。”
“蓝堂…我需要你研发的血液淀剂…”
蓝堂不解的看向支葵千里,“你要做什么,那药还没完全实验好呢,会对身体有害的…”
“所以…我准备我吃…你能感觉到吧,月回大人嗜血的异常,而如今她在里面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总之…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来不来随你…”
支葵千里补充着,“这是能站在月回大人身边的机会…蓝堂…”
蓝堂英只是注视着支葵千里,没有说话。
………
昏暗的密室里,月月回跪坐在凌乱的床褥间,银制镣铐在腕间锁住了她一只手。
另一只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在唇齿间发出细微的呜咽。
涎液混着血丝沿着瓷白的手臂蜿蜒而下,在床单上晕开暗红的花。
女人原本如瀑的青色长发此刻黏连血液,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前。
涣散的瞳孔里浮动着猩红的光,破碎的呼吸间露出染血的獠牙,显然己彻底陷入嗜血的狂乱。
当支葵千里与蓝堂英推开门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蓝堂的惊呼卡在喉咙里,他从未见过月回大人如此狼狈的模样。
“月回大人...”支葵他跪上床沿,修长手指刚触到镣铐锁链,就被猛然拽入滚烫的怀抱。
獠牙刺入颈动脉的瞬间,他闷哼着收紧手臂,将颤抖的身躯更深地按进怀里,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后颈。
蓝堂英在一旁撇了撇嘴,为什么月回大人先吸支葵的血?明明他的更好喝一点。
接着就听他在一旁不满的嘟囔着,“月回大人…您尝尝我的…”
月回的唇瓣还沾着支葵的血,殷红如玫瑰的色泽衬得她肤色愈发苍白。
她缓缓松开支葵的脖颈,舌尖轻轻舔过唇角,眼神却仍带着未餍足的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