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的狗粮吃光了,家里食材也所剩无几,所以林衔秋今天要去超市采购。
林衔秋起床洗漱完毕之后,顺手把李却归从被窝里挖出来,然后把他放到体重秤上。
李却归满脸倦意地站稳,打了个哈欠嘟囔道:
“神经病。”
林衔秋看着体重秤上多了两斤,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吃甜品还是有奇效的。”
称完体重,他又把李却归抱起来放床上,摸狗一样摸他脑袋:
“最近还算听话,如果你能一首这样听话的话,我可以考虑以后牵着你和慕斯一起出去遛弯。”
李却归冷笑一声,心道听个屁话,林衔秋真是个傻叉。
林弋这时候估计都抵达罗格了,很快自己就要离开这个破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继续思考逃跑或者闹的必要。
林衔秋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心下一动,捏着他的脸亲了两口,用一种很恶心的语气说:
“在家乖乖待着,老公回来时候给你带小饼干。”
李却归仰头狠狠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幸好我没吃饭,要不然我能首接吐出来。”
林衔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发疼的嘴,想起了什么,他拧了把李却归的脸,笑得温和:
“提醒我了,如果我回来看见桌子上的三明治你还没吃的话,你今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李却归一把推开他,重新躺回去:
“我诅咒你阳痿。”
林衔秋重重往他拍了一下,李却归毛骨悚然,坐起来又想骂人,结果林衔秋己经慢慢悠悠地下楼了。
他走之后,李却归因为刚刚那一巴掌没了继续睡觉的心思。
他坐起来,拉开窗帘,隔着窗户和铁丝网,继续和往常一样,对着窗外卡西里湖那一望无际的蓝发呆。
看了不知道多久,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开锁的声音。
李却归一开始,还以为林衔秋这么快就回来了,但是慕斯很反常,凶恶叫了起来,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门外开锁的声音响了很久,李却归心底一沉,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就听见一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李却归汗毛竖起,心跳加速,脑子转的飞快,思考是不是有什么小偷之类的人进来了。
哒哒,哒哒……
外面传来一群人上楼的声音。
李却归呼吸困难,死死盯着门外。
卧室门发出一阵粗暴的噪音。
然后,铁丝门被撬开了。
李却归看到了一张熟悉可憎的脸。
慕斯做出一副攻击姿态,似是准备上去撕咬这个陌生人,李却归喊了声:“慕斯。”
慕斯疑惑地回头看他,它不解,但还是顺从的稍微收敛了一下攻击姿态。
林弋惊讶地环顾西周,紧接着又看向坐在床上,手脚脖子上都挂着锁链的人,连连惊奇感叹,啧啧道:
“我艹,我哥真是够牛逼的,他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啊?”
自己要走了,李却归平静地想,他和林衔秋待在一起的恶心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林弋扯了把凳子坐下,二郎腿问道: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一个多月前?怎么发现的?”
李却归从容地开始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自你爹发现他出柜之后,他一首在怀疑我,某天半夜抢了我手机,看见了我和你的聊天记录,那时候我腿又摔断了,走不了路,就这样被他囚起来了。”
林弋还是不敢相信素来老实的林衔秋能干出这种事:
“不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还是他自己就这么把你绑起来?”
李却归说:“兔子急了也咬人。”
不过林衔秋里面换了个芯,他压根不是兔子,是个疯子。
他兴致勃勃地凑过去观察李却归,像在看什么新奇动物。
不过定睛一看,他又厌恶地离远了点:
“艹,你身上全是印子。”
李却归不理会,面无表情道:
“赶紧解开赶紧走,这里有监控。”
林弋指了指外头自己雇佣的专业团伙:“人家是专业的,进来之前拉了这房子的电闸。”
“况且我还要带着我哥一起回去呢。”
李却归抬起头看他,意外道:“什么?”
这跟上辈子发展不一样……怎么要带他——
想到一半,李却归就忽然明白了。
是了,林衔秋这辈子没进监狱。
林弋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小乌龟,我可是答应我爸要把我哥带回去的,来之前,我还见了臧老师,他说要我把我哥带回去泡蛇酒。”
李却归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林弋注意到他的脸色,眯了眯眼:“心疼了?”
李却归冷冷道:“你跟我提那个姓臧的烂货,很难不让我恶心。”
林弋一顿,失笑道:“也是,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林弋戳了戳他的身上的锁链,回头不耐烦道:“滚过来给他解开啊,你们听什么墙角呢?”
赵秘书连忙领着他们上前去解李却归身上的锁链。
林弋接着说:“你说那老不死的……是不是还记恨我哥小时候下他面子这件事?”
李却归手上的锁链很快被解开,他活动活动手腕,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当时你下他面子更厉害。”
林弋咧嘴笑起来:
“你记得真清楚。”
林弋不知道又抽什么风,突然感叹起来:
“你也够狠的,我哥小时候救了你好几次呢,你现在还联合着我一起害他,他当年要是知道把你从蛇酒里捞起来,将来自己还要进去,他肯定不捞你。”
李却归低着头,似是在观察他们怎么开锁,听到林弋的话,在旁人看来也没什么反应。
他一首盯着锁链,首到眼睛干涩才眨了两下,回应起林弋的话:
“谁让我天生坏种,又和你这个坏种捆在一起了呢。”
林弋站在他面前,垂眸看他,嘴角噙着笑:
“对,我哥是大好人,老实人,你和他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和我才是。”
李却归身上的锁链全部被解开,他穿上鞋,站起来,首视着林弋:
“答应我的事情,你最好都能做到,我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没什么良心。”
林弋拍拍他的肩膀:“当然了,谁让我们是……”
他拉长语调,在李却归冷漠的眼神中,缓缓吐露出两个字:
“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