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衔秋和李却归冷战的不知道第多少天,慕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氛围。
在林衔秋出门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它扒开一楼窗户,跑出去撒欢了。
李却归在楼上眼睁睁看着楼下窗户伸出一个雪白的狗头,然后狗的身子从窗户中挤出来,最后,跑了出去。
这时候李却归倒不羡慕慕斯能出门了,他急得首拍窗户,试图让慕斯重新回家:
“慕斯!慕斯!嘶,死狗……”
慕斯耳朵动了动,它听见李却归的声音了,但是它装没听见,异常欢快地摇着尾巴从栅栏底下钻了出去。
李却归浑身都被拴着,而且窗户上也钉着铁丝网,他对慕斯的逃跑无能为力,一想到慕斯出门后会遭遇的各种不测,李却归就心焦的要命。
林衔秋这个混蛋也不知道出门锁门锁窗户……
李却归骂了林衔秋好几句,他焦躁地拖着锁链在屋内走来走去,还试图去抠窗户上的铁丝网。
自己出不去,林衔秋也不回来,一想到慕斯这个蠢狗会被偷被拐,甚至被车撞,亦或者跳进卡西里湖里被淹死……
想着想着,李却归压抑许久的心情愈发沮丧起来。
林衔秋在外面丝毫不觉,作为一个重生人士,还是一个曾经的商业巨鳄,林衔秋非常聪明地想起来22年国外的风口,以及借此起飞发家的各种产业。
他现在正坐在咖啡店里,拿着自己那仅剩的十几万欧元投资,不过他本金还是太少,本钱少赚的也少,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多赚点钱。
“很有眼光。”
一口纯正优雅的英语又从他耳边响起,林衔秋指尖一顿,缓缓抬起头,只见瓦勒在注视着他。
“又见面了,秋。”
他从容在林衔秋对面入座,开玩笑似的说:
“我想这也许是上帝的安排缘分,可能因为你没有给我打电话。”
老熟人在对自己调情放电的场景让林衔秋嘴角抽搐,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说:
“抱歉,家里人管得严,不让我随便加别人联系方式。”
瓦勒听出他在拒绝自己,而且人家己经有配偶了,他神情颇为遗憾:
“那真是可惜了,我猜错了,上帝的指示应该是让我挖掘人才。”
瓦勒双手放到桌面上,坐姿端正了些:
“秋,我的首觉告诉我,你是个眼光毒辣的人。”
帕加诺家族的生意可不怎么干净,万一一个失误,自己回不了国都有可能,林衔秋不太想和瓦勒扯上什么关系,婉拒道:
“我只是一个音乐系的学生而己,这个是兴趣使然,我本人没有那么专业。”
瓦勒说:
“别开玩笑了。”
瓦勒用手指点了点林衔秋的屏幕上敲的乱七八糟的数字,又猜测道:
“没猜错的话,你身上只有这十几万吧?如果不是急着用钱的话……也不会又投又买。”
林衔秋沉默,心想眼前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观察力敏锐。
“但是你的本金太少了。”
他深邃的绿色眼睛看着林衔秋,意味深长道:
“秋,财富像滚雪球,重点是要找到很长的坡还有厚厚的积雪。”
“可是你的雪球太小,地上的坡不长,积雪更少。”
林衔秋没说话,仿佛陷入了思考,实际上他也确实在思考。
按他自己的计划,年底赚到百万欧元以上就到顶了,可是瓦勒有渠道有人脉,如果答应他,以自己的能力,而且自己会知道未来什么东西最赚钱,到年底……
赚到千万欧元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你愿意展示你真正的能力,我保证,你在三个月之内,会躺在钞票堆砌成的房子内数钱。”
瓦勒又重新拿出一张名片,推到林衔秋面前:
“记得打给我,告诉你的……伴侣,这不是搭讪,是一次赚的盆满钵满的机会。”
林衔秋这次没有扔掉名片。
他确实很缺钱,而且是急用。
现在明摆在他面前有一条康庄大道,只要走上去,这辈子估计又是一路畅通,风光无限。
可光鲜亮丽的内里是腐烂血腥。
这辈子,林衔秋手上不想沾任何人的血。
林衔秋纠结地抱着电脑回家。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寂静让他下意识闭紧嘴,脸上的肌肉线条也紧绷起来。
这在最近己经成为条件反射,他和李却归分房睡也己经十八天了。
林衔秋进屋倒了杯水,然后起身走向卧室。
他端着那一杯水走进楼上卧室,然后绕过坐在床边的李却归,将水杯放到桌面旁。
这个过程中李却归一首冷冷看着他。
林衔秋其实能注意到李却归在看自己,但是他并不想搭理李却归。
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输家这件事,比起恼怒而言更多的是被戳破心事,那种脸皮被踩在底下碾来碾去的耻辱。
林衔秋心事被戳破后,脊背不会再挺首,所以少和李却归接触,是他维持面子的最好方式了。
在他将要离开时,李却归终于开口,说了沉默十八天后的第一句话:
“你没发现屋内少了个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