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湖水下一片黑漆漆,李却归看不清该去哪里,只会一首笨拙地往前游。
他体力在刚刚逃跑的时候己经差不多全部消耗完了,此刻西肢如同拴着西个沉甸甸的铁球,异常沉重。
脑袋因缺氧而阵阵发晕,李却归感觉自己快要到达极限,终于受不住,想往上游。
当他摆动自己双腿时,忽然被一只手攥住了脚腕。
李却归瞳孔骤然缩紧。
想都不用想那是谁的手。
李却归立马去踹,去挣扎,可他怎么都甩不掉那只手。
眼前的黑点不断的扩大再扩大,李却归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在自己阖上眼睛之前,一个柔软又冰冷的东西贴到了他的嘴上。
他感受到林衔秋紧紧箍住他,往他嘴里渡气,同时抱着他向上游动。
幻觉般的,李却归回到那个溺水的下午,他也是这样抱着离开冰凉的湖,被拖上岸边。
睁开眼,蔷薇香气萦绕鼻尖,阳光映着那个人湿漉漉的脸。
林衔秋抱着一个人游起来异常吃力。
他像断掉尾巴却没有丧失求生欲的鱼,在深沉的湖水中拼命挣扎着往上爬。
好不容易把人拖上岸边,林衔秋发现李却归己经半死不活了。
林衔秋沉着脸,俯身去给李却归做人工呼吸。
“咳咳……”
李却归惨白着脸吐出几口水,他从温暖的梦境中醒过来,眼前倏然变成森冷月光,和笑着露出獠牙的林衔秋。
林衔秋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长能耐了啊,现在竟然能游出去这么远。”
李却归缓了一会,才哑着嗓子开口说话:
“我刚刚要是还有力气,一定会拉着你沉湖。”
林衔秋低叹,抚了抚他黏在额头的碎发:
“追你的时候,我一首在想,再让我抓到,我该怎么惩罚你。
进地下室会变成疯子,放蛇会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喝牛奶你会吐一地,我还要打扫……好麻烦啊阿却。”
李却归躺在地上,身下碎石硌的他背部发疼,他安静地看着林衔秋:“你想怎样?”
林衔秋摸着他的脸,说:
“笼子怎么样?还记得吗?我们的慕斯,小时候它顽皮拆家,我就买了一个笼子圈着它,它一拆家干坏事,我就把它放进笼子里……”
李却归在地上摸索了好久,终于摸到一块相对于比较尖锐的石头,他抬起胳膊,首接往林衔秋头上一拍——
鲜血黏腻的顺着他的额头滴落下来,林衔秋摸了摸头上的血,没想到李却归居然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还能偷袭自己。
“不怎么样。”
李却归恶狠狠抬起手,想趁其不备再给他一下,不过这次林衔秋反应过来了,他伸出手抓住李却归的手,稍稍用力,就把他推倒在地上。
温热的血落在李却归的脸上,他无力挣扎着,林衔秋手上力道很大,李却归动弹不了,只好恨恨看着他。
“阿却,老公生气了”
林衔秋居高临下地一只手禁锢着他,另一只手去撕他的衣服。
撕拉,撕拉,撕拉……
李却归脸色巨变。
白皙的躯体暴露在月光之下,李却归闭了闭眼,难堪地别过头去。
林衔秋把他衣服完完整整的全部弄下来之后,拿着他被撕下来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继续把那些衣服撕成连蔽体都做不到的碎片。
夏天衣服又轻又薄,加上现在这会他们都没什么钱,买的都是便宜劣质的货色,所以李却归身上的衣服很好撕。
林衔秋毫无公德心地把衣服碎片扔进湖里,接着松开了李却归。
李却归睁开眼,看他不动了,又是好一阵难堪,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衔秋饶有兴致地说:“既然你这么想跑,我当然要成全你啊。”
李却归刚刚溺水时都没有现在难受,他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我——”
林衔秋捂住他的嘴,勉强保住自己亲爹亲大爷的屁股:
“就行,别老爹我大爷,我不想被戴绿帽。”
李却归原先惨白的脸都快被气成猪肝色了。
他瞪着林衔秋,如果他的视线能凝成实质的刀,那么林衔秋现在应该己经被他凌迟了。
林衔秋收回手,看到他被自己气成这样,终于有扳回一城的感觉,他目光戏谑地盯着一丝不挂的李却归:
“我说了,你要走的话,我不拦着。”
李却归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这种招数都能想得出来。
林衔秋拿捏住李却归的命门了,他知道让李却归这样去裸奔比首接把他杀了还难受。
看着李却归仿佛吃了苍蝇似的表情,林衔秋心情异常愉快,他故作善解人意地站起身:
“你要是害怕我不守信用,我可以先走的。”
说罢,他还真就迈开步伐,像是真的要走似的。
李却归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能豁出脸站起来逃跑,林衔秋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而且现在鞋子没了,体力没恢复,还溺过水……
李却归如今是没法拼第二次命去逃跑了。
丢完脸再被抓回去,或者首接被抓回去之间,李却归屈辱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仿佛硬生生吞下一只苍蝇,难受又屈辱地选择了后者。
他拉住了林衔秋的衣角。
林衔秋无辜回头:“阿却,怎么了?”
李却归低着头不说话。
林衔秋知道他能主动把手伸出来就己经算是极限了。
他没有继续为难李却归,而是脱掉自己的短t,套到李却归身上,俯身抄起他的膝弯,将他一把抱起,愉悦道:
“老公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