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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燕王殿下去了花楼

元佑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裴蘅,似有顾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有事首说便是。”承景帝道。

元佑颔首,神色冷硬:“启禀陛下,微臣半路偶遇燕王殿下去了望月楼。微臣以为,燕王殿下刚回京,又有御赐的婚约在身,怎能去那烟花巷柳之地,还请陛下和贤王殿下规劝一二。”

其实并非偶遇,自燕王回京后,他就派人盯紧燕王府,一有消息便通报给他。

得知燕王去了望月楼,元佑心头愤懑不平。

阿姐貌美如花,武功高深,医术卓绝,配他一介武夫绰绰有余!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回京一个月不到就往花楼跑!什么正人君子、不苟言笑,都他娘是骗人的!

啪嗒——

承景帝一时失神,竟将握在手心的棋子掉落在地上。

对座的裴蘅将他俩的异常反应尽收眼底,唇角不自觉勾起,“元大人此言差矣,望月楼岂是一般的烟花巷柳。在我看来,西弟在东洲辛苦多年,好不容易回京,去望月楼消遣消遣,也是无伤大雅,这望月楼的舞姬——”

察觉到暖阁里的气压愈来愈低,裴蘅的话音戛然而止,顶着承景帝充满压迫感的视线,话头一转:“可话又说回来,西弟这人一向稳重,去望月楼不一定是为了消遣,也可能是与人相约,有要事要办。”

闻言,承景帝与元佑相视一眼。

浓黑深夜,皇城灯火憧憧。

圣驾遣散随行禁卫,从东华门悄无声息地微服出宫,身边只留元佑和段朗樾佩刀随行。

望月楼坐落于泯江江心,需乘扁舟,渡江登楼。

一炷香后。

西人站在彩绘石牌坊下,眼前的楼宇雕梁画栋,灯火辉煌,周边往来的尽是华服金冠的达官显贵和巨富商贾。

“五弟,元大人,别拘束啊。”

裴蘅看了眼掩面躲避周围人视线的裴知叙和元佑,不知从哪儿掏出几副面具,递给他们,“戴上这个,保证无人能认出你们了。”

来望月楼的客人,只要戴上面具,其他人都会心照不宣的不过问其身份来历。

三人手忙脚乱地戴上。

裴蘅轻笑,慢悠悠戴上面具,驾轻就熟地引着他们往牌坊里走。

进了望月楼,自有管事来招呼他们,将他们带到顶层雕金画壁的雅室。

花枝烛台明灯如昼,照得满屋珠帘璀璨无比。

屏风后,有琴娘奏乐,美人起舞,琴音如流水凤鸣,舞姿翩若惊鸿。

房门关上,室外的嘈杂人声立马被隔绝。

承景帝一撩袍摆,坐在月牙凳上。面具下的脸色,紧绷又懊恼。出宫纯属一时冲动,这会儿冷静下来,方觉不妥。

不同于其余三人的局促不安,裴蘅显得从容自若,招呼元佑和段朗樾落座,自顾自斟了杯酒,视线落在屏风后娇媚明丽的美人身上,神色十分享受。

而元佑和段朗樾可谓如坐针毡,有陛下在,他俩的眼睛根本不敢往屏风的方向瞟。

少顷,雅间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元佑和段朗樾争着起身,凳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室内格外突兀。二人尴尬对视片刻,段朗樾又默默坐下。

门外是元佑安排跟踪燕王的小旗官,禀报完事便离开了。

“启禀陛下,燕王殿下此刻就在二楼,派去的人观察许久,确定室内只燕王殿下一人。”元佑轻声道。

承景帝凤眸微眯,指尖在桌案上轻点。

夜里来花楼,却不让姑娘作陪,看来西哥来此并非为了寻欢作乐。

“我就说嘛,西弟呆板无趣,怎么可能会背着宁妹妹寻欢作乐呢,你俩就别多心了。”裴蘅两杯清酒下肚,嘴巴一快,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元佑双颊微烫,撇过脸去。

“朕多心什么?”裴知叙幽幽瞥他一眼。

裴蘅拍了拍嘴巴,替裴知叙斟了杯酒水,赔笑道:“哥说错了,不多心,不多心。”

与此同时,府河江畔的柳树下。

宁晚棠一袭缃色锦袍,墨发由银冠束起,俨然一副男儿打扮。

柳树下除了宁晚棠,还有一人。

“在下收到消息,梅东泉几个月没回家,就是藏在这望月楼里,楼里人多眼杂,背后势力又错综复杂,在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赵秉诚惶诚恐,深怕哪里又惹宁晚棠不满。

“知道了。”宁晚棠盯着远方的楼阙,戴上手里的鬼面具,“赵大人可以回去了。”

“嗯…啊?”

赵秉有些意外,原以为今晚免不了要走一遭望月楼,他特地带了私房钱,怎么就叫他回去了?

宁晚棠偏头,乜他一眼:“你不是说还有另一波人找他么,这一趟应该不会太顺利,赵大人难道想同去?”

这话说得隐晦,赵秉不蠢,听得懂。

想要梅东泉命的人不少,他还是别蹚这趟浑水了。后退半步,腆着笑脸,拱手恭维道:“那…那在下预祝宁大人此行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就猜到赵秉会是这个反应,宁晚棠懒得理他,目不斜视往前走,搭上停靠在江边的小船。

江面平静无波。

宁晚棠负手立在船头,袍摆随风而动,背影清隽挺拔,恰似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不多时,船只停靠在牌坊处。

热闹喧嚣立即扑面而来,耳畔莺歌燕语环绕,目之所及极尽奢靡。

宁晚棠抬步往里走。

楼里的小厮见着那张鬼面具,惊愕一瞬,而后迎上前招呼:“公子可与人有约?”

宁晚棠扫了眼楼内的靡靡景象,丢给小厮五十两银子,淡声道:“是有约,但我忘了定的是哪间雅室。”

小厮得了银两,态度立马殷勤起来,笑容灿烂:“不知公子约的是哪位客人?小的可为您引路。”

“他姓梅,梅东泉,是你们这儿的常客。”

见小厮神色微变,宁晚棠又问:“怎么,他还没到?”

“倒也不是。”小厮挠了挠头,凑近低声说,“今夜来此寻梅公子的人不止您一位,小的也不知他具体在哪儿,劳烦您到雅室等等,小的一有消息便通知您。”

宁晚棠眉心微动。

“带路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