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上封条,把东西拉回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夜色中一队锦衣再次启程。
“老大,咱们今晚不去抓知县张二河和沈自在吗?”
狼狗勒马疑惑看向朱昭,后者没有回话,边上的秀才玩味的看向狼狗。
“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赤脚帮办了它扣什么罪名都行,但知县可是正七品,晚上过去难免落人口实,这潭水这么深老大自然有他的考虑。”
朱昭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边上的秀才,此人心思细腻,总觉得对方身上有自己看不透的东西。
……
“乖乖隆地洞!”
马良这一晚根本没敢睡,看着新拉回来的上百担盐和一箱银子激动的连连鹅叫。
有了这些东西,别说林云凯的死,就是升官也是稳了。
“睡会去,明天有的忙了。”
朱昭没理他,带着人首接下去休息了。
……
一声鸡鸣将旭日拉出了海平线。
一大早总旗所内一众锦衣卫穿戴整齐,等待着小旗官朱昭的训话,边上站着有些多余的试百户马良,好一个倒反天罡。
忽然,一阵嘶鸣声在外门响起,众人赶忙出去,只见三人勒马停在门前。
“吾乃泰州百户霍震天座下试百户周重,私盐案归我们了,现令你等派人将证物随我运回泰州。”
周重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按在绣春刀上,鼻孔对着马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M的!朱昭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也就算了,这泡烂怂也敢跑这来跟自己装逼。
马良脸都气绿了,随即没好气道:
“可有千户的信印?”
一般异地交接任务都需要上峰的信印,否则平级之间无法调动,别说他一个试百户,就是正百户来了也不行。
马良心里也觉得奇怪,自己昨晚刚将这里的事汇报给千户,怎么泰州的试百户一大早就闻着味来了。
“没有!”
周重面色有些不悦:
“你等自是锦衣卫就应该知道很多事不能予以书信,何况私盐案是几日前沈念沈千户在泰州巡视时亲自交给我家百户全权调查的,难不成你等在质疑沈千户的话?”
“你这泡烂怂跟你爹嚼蛆呢?没有信印还特么拿千户压我,你特么六角铮铮在谁面前装呢?”
这些天究竟是咋了,谁都敢来他面前装一下,想到这马良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以掌运气一巴掌拍在马背上,一股强大的真气首接将马翻在地,周重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灰头土脸的被两名手下扶了起来。
马良二品中期的实力在试百户里可是佼佼者,周重堪堪二品初期根本不够他打的。
周重自在不是对手,于是只得打起了嘴炮:
“马良,你这是要造反吗?”
“麻辣隔壁的,给老子扣帽子?你个烂怂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海门县?”
朱昭等人闻言立刻全部拔出绣春刀,另一手持奴对着三人,马良则拿出无常簿开始狂写:
“泰州锦衣卫越权来我通州试图抢夺证物,我等拼死抵抗最终将三人斩杀。”
说着马良想了想,又用笔加上一句:
“对方自称锦衣卫,身份有待查实……”
马良这招让朱昭心里一阵发笑,这老小子果然是个老油条。
“好,好的很,你们海门的锦衣卫真是无法无天了。”
周重还想说点什么,边上手下小声嘀咕道:
“头,他们的弩箭上好像都淬了毒了。”
麻辣隔壁,真特么阴险,这小小海门怎么这么难搞,看这架势自己再不走估计得交代在这。
其实这淬毒都朱昭新规定的,既然出刀了就没打算让对方活,那以免对方跑了倒不如淬上毒,万无一失。
“行,等我回去叫人,看看你们海门锦衣卫有几条命。”
周重说着就想上马,刀光闪过,朱昭手中的秀春刀首接飞出砍在周重的肩头,深入肩胛骨。
“啊——”
周重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威胁我们?再多说一个字你就走不了了。”
看着眼前满是杀气的小旗官,周重不敢再多说,这一家子太狠了,走为上策,想着便准备上马。
“等一下,把刀还我。”
周重咬着牙从肩上拔下绣春刀,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朱昭,翻身上马时恶狠狠的瞪了朱昭一眼。
傻狗!没那个实力有气你就受着,还特么敢瞪我!
朱昭面色一沉,话语冰冷至极:
“你那眼神我不喜欢,下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那眼神,我一定把你眼睛挖出来。”
周重深深吐出一口气,强行将眼神变得柔和,忍着疼痛驾马扬尘而去,全然不顾两名手下有没有跟上。
马良幸灾乐祸的笑道:“脸都吓绿了,赶紧跟着你家主子滚,一会再死我们这了。”
……
海门县衙内。
知县张二河端坐堂上,一旁站着一个满脸跋扈的年轻女子和一个师爷。
张二河一拍惊堂木,台下衙役立刻将长杖在地上敲击,发出威武的呼喝声。
“铁吴氏,沈员外状告你意图对他行不轨之事,你可认罪。”
台下一个女人被打的满身是血,边上跪着的男人委屈大喊道:
“知县老爷,冤枉啊!我们夫妻可是来告沈员外侮辱我内人的,我们怎么就成被告了?”
“昨晚沈员外来我家收租,我一回来就看见他将我内人揽在怀中欲行不轨,情急之下我想拿棍子打他,但却反被他的家丁给捆起来了。”
“放屁,明明是你们不想交租,想要美色引诱我,我不从你们就想霸王硬上弓。”
沈员外说罢,张二河边上的女人就首接走下来给了铁吴氏两巴掌。:
“贱人,不懂自爱,现在还敢在公堂之上构陷好人,你们两口子就应该被一起拉去浸猪笼。”
“别,别打我内人,她己经有两月身孕了。”
铁吴氏的男人铁牛趴在妻子身上,试图想要护住他。
女人上前一把扯住男人的头发向后拉扯:
“你们这样的臭虫不配生孩子,生出来也是祸害大明的蛀虫。”
“好了,迎春,让他们画押吧!”
张二河一拍惊堂木:
“本官宣判,铁牛夫妻二人为不交租金,企图沈员外,一计不成生出杀意,最后还公然构陷好人,现判你夫妻二人返还田地并赔偿沈员外五十两白银,夫妻流放岭南。”
“大人,我们愿望啊……”
“哈哈哈哈……”
大堂内,沈员外在笑,知县张二河在笑,师爷在笑,所有衙役都在笑,仿佛不笑是一种罪。
张二河的女儿张迎春将供纸扔在地上,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我劝你们快点签,要不然等会就不是流放这么简单了。”
“不,我们不签,我们不告了,求求大人开恩饶了我们吧,我内人真的不能流放。”
见铁牛不从,张迎春往地上吐了一口对张二河使了个眼神。
“来人,给我用刑。”张二河首接扔出手中行刑令。
忽然一道寒芒闪过,绣春刀首接插在张二河头顶上方,将明镜高悬的牌匾砍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