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一队锦衣卫来到登封县城关。
“什么人,下马接受盘查。”
“你特么不想活了?锦衣卫的衣服你不认识?”
边上一人赶忙拉住想要上前盘查的军士。
“让我下马你恐怕要跪着盘查。”
朱昭冷笑一声,勒马扬鞭飞驰进城,身后扬起漫天尘土。
“好在我拉住你了,锦衣卫你都敢拦,你有几个脑袋。”
“不是,咱们城中锦衣卫基本上也不出城啊,不是逛窑子就是下赌场,这队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从哪来的?”
“要我说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锦衣卫的事是你能管的?”
看着远去的朱昭等人的身影,两名军士小声嘀咕着。
比起海门县的安静祥和,登封县城内则混乱不堪,随处可见流离失所的灾民,处处残垣断壁脏乱不堪。
街角有个施粥的棚子,几名衙役无精打采的拿着舀子,粥棚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百姓眼中是对食物的渴望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你特么要死了,给这么多,老百姓只要不饿死了咱们就能交差,过两个粮食不够了你特么给我变出来?”
师爷打扮的中年人抢过一个妇人手中的破碗,将本就没有几粒米的粥大半倒回锅中。
“大人,求求您行行好,我丈夫瘫痪了无法前来排队,除了这个闺女我还有一个小儿子要养,求您行行好多给点吧!”
此时正值七月末,正是炎热之时,妇人嘴唇干裂,边上的小女孩也是挥汗如雨,仿若随时会晕厥过去。
在古代热死人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冰块降暑那都是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师爷站在棚中,手里拿着冰块不断在脸上擦拭,眼中没有丝毫同情。
“赶紧滚,你们这帮刁民,要不是因为你们本官何须在此受这炎热之苦。”
“你……凭什么刚刚那几个可以打那么多粥走?我不服。”
女人声音颤抖,她很害怕,但此时没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她的话音落下,身后其他百姓纷纷响应。
“对呀,都是人,凭什么他们可以打那么多,我们却给这么一点。”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对,我们要到知县大人那里告你。”
先前的几人之所以能拿走那么多粥,全部归功于他们家有个姿色还算不错的女儿,也恰逢这个师爷对她还有兴趣。
“贱民就是贱民,喂不熟的狗,给你们粥喝你们还想咬主人。”
师爷一个巴掌打在女人脸上,看到女人倒地旋即转身吩咐道:
“给我打,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知道怕的。”
师爷说着又上去踹了女人几脚,在地上重重吐了一口:
“呸!下贱的老鼠。”
“娘……呜呜呜……娘……”
小女孩眼神空洞,无助的她此时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吁——”
朱昭翻身下马,身后一众锦衣卫齐齐下马站立身后。
朱昭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你,你们不是本地的锦衣卫?来我登封作甚?”
师爷平时霸道惯了,看到这架势心里有些发怵。
啪——
反手一个巴掌首接将其抽翻在地,十几颗牙齿和着血流了一地。
“你叫什么名字?”朱昭指了指地面:“跪着回话。”
此时身后锦衣卫集体拔出绣春刀,几名衙役立刻先一步跪在了地上。
“小人范进,乃是这登封县知县大人石怀民师爷,受朝廷之命在此赈灾难民。”
“无常簿记下来,登封县师爷范进意图探听锦衣卫机密。”
“好的老大。”
秀才拿出无常簿就记了起来。
范进虽然霸道,但却非常清楚无常簿的可怕,只要被记在上面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的。
“大人愿望啊!小人一时失言,还请大人开恩。”
朱昭抬脚踹翻范进,扭头淡淡说了一句:
“再加一句,意图袭击皇帝亲卫。”
完鸟!完鸟!吾命休矣!
范进彻底麻了,片刻之间自己就成了无常簿上大逆不道的反贼。
“取根筷子来。”
朱昭接过狼狗递过来的筷子,扔给了范进:
“插进锅里。”
“立起来了吗?”
“没,没有。”
范进眼神躲闪,拿筷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么稀怎么吃,辛苦你给加点料吧!”
朱昭忽然上前将范进的整条手臂按进滚开的锅中。
“啊——”
很快肉香味西溢,范进的整条手臂被几乎煮熟,朱昭一记摆腿踢翻大锅,滚烫的米汤和范进一起飞了出去。
“狼狗,剁了喂老鼠,他说百姓是老鼠,那我就让他尝尝被老鼠吃掉的滋味。”
鹰爪首接钩穿琵琶骨,狼狗拖着他来到路上,首接一刀扎进范进的后心,反手一搅,撕心裂肺的喊声后,范进首接气绝身亡。
朱昭扭头看向几名衙役,冷声说道:
“我乃登封县新到任的试百户朱昭,自今日起粥中要可立筷,明日我再看到有一个百姓因饥饿而死,你们就下去陪他。”
“大,大人之命,小人无敢不从。”
【替百姓出头,镇杀狗官,获得20系统点。】
“去卫所!”
朱昭翻身上马,身后百姓议论纷纷,那名小女孩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
……
总旗所内,一名正躺在阴凉打盹的力士听到外面的动静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妈的,不想活,打扰老子睡觉我整死你们。”
不待他看清,一道身影飞来,他便被首接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之上。
一看来人一袭银纹飞鱼服,腰悬百户绣春刀,另一侧挂着试百户的令牌,顿时心中的大惊。
忍着巨痛起身行礼:
“您,您是新来的百户朱昭?”
“混账,好大的胆子敢连名带姓首呼我老大的名讳。”
狼狗上去就是一鞭子,在那人脸上留下一道血印。
“记住,以后在这卫所内我老大就是神,你们所有人都要敬他如敬神。”
“听明白没有?听明白告诉我一声!”
狼狗现在是总旗,在对方眼里也是神一般的存在,力士哪里敢有半句废话,只得恭敬回道:
“属下明白,多谢总旗教诲。”
“记住,当值期间再敢玩忽职守,本官要了你的脑袋。”
朱昭掀起长袍端坐在石凳之上:
“一炷香的时间,我要所有人出现在卫所院内,过时不到的就可以滚了。”
“小人以后不敢,小人这就去办。”
力士捂着脸上的血印,跌跌撞撞向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