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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夫君……

她的唇连同呼吸都是热的。

容谏雪偏头躲过她呼出的热气,却还是闻到了温软的花香。

裴惊絮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夫兄……”

她又这样唤他。

两只玉手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脊背,指腹缓缓向下,像是在数着他的脊梁。

“夫兄,阿絮好热……你啊……”

她胡言乱语着,腰肢如柳,纤细柔软。

容谏雪薄唇抿紧,拧眉不去看她。

是情药的作用,他该清楚的。

裴惊絮垂眸,如湿滑的长蛇一般,攀附上男人的腰身,她抬起一双水眸,却是不太高兴地皱眉,张口轻咬了咬男人的下巴。

“嗯——”

容谏雪瞪大眼睛,慌张又阴沉地朝她看去,袖间的指骨根根收紧。

并不疼,甚至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力道,但却有些痒,让他灵台乱了三分。

他下意识地往后收了收腰身,可才有这个趋势,女人那的腰肢便跟着贴了上去。

她轻咬樱唇,水眸晃动:“夫君……你为什么要躲着阿絮呀……”

夫……君……

容谏雪愣了愣,随即眸光一沉,就连横在她腰间的手,力道都重了几分。

裴惊絮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面上却更加柔软,如出水的鱼儿一般,抬眸看他:“夫君,你看看阿絮呀……”

是情药的作用,他该清楚的。

她认错了人。

她曾说,他与玄舟长得很像。

——她似乎总是将他错认成别人。

寒潭般的眸子镀了一层霜雪,容谏雪喉头滚动两下,那双冷眸终究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己经皱得不成样子,沾惹了他的气息,如同他的所有物一般。

“我是谁?”他这样问她。

分明知道她中了药,却固执地要她一个答案。

裴惊絮的眼中带着羞赧,如同盛开的花蕊,双手环他更紧,语气娇柔小意:“夫、夫君……玄舟哥哥……”

那只宽大的手覆在了她的后腰上,稍稍用力,裴惊絮轻哼一声,眼角积了泪水:“夫君……疼……”

容谏雪微微歪头,眼中并不带什么怜悯与慈悲。

裴惊絮被那样的神情吓了一跳,可却心一横,抓着他的手,向她身下抚去。

“夫君……帮帮阿絮……”

终于,他的脸上带了肉眼可见的慌乱!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手从她身上抽离!

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女人,容谏雪刚刚触碰到一点的指腹灼热不堪。

“夫君……夫君……”

她又央他,似乎难受极了。

眼泪落在容谏雪的衣襟,容谏雪甚至还未从刚刚的触感中回过神来!

“夫君是不是嫌弃阿絮了……夫君不喜欢阿絮了吗……”

面对容玄舟,她似乎总是患得患失。

容谏雪眸光喑哑,不见半分光亮。

她也总是在问,不喜欢阿絮了吗?

他又不是容玄舟,怎会知他喜不喜欢。

指尖带着些湿意,容谏雪指骨泛白,半分不敢去触碰。

身上的女人泪眸轻软,像是想要讨好他似的。

——讨好的也不是他,而是她的“夫君”。

容谏雪眸光冷沉,声音沙哑:“裴惊絮。”

他这样叫她,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这次的药效显然比上次严重许多,裴惊絮轻啼着,闷闷地应他一声“夫君”。

还未醒过神来。

她真的难受得好像要疯掉一般,却好像又担心会惹他厌烦,只是抱着他,再没敢央他什么。

容谏雪抿唇皱眉,别过头去,脸色阴沉冷郁。

裴惊絮的哭声很小,紧紧贴着他的衣料。

他没去看她,却感受到了她小幅度的动作。

她浑身燥热,在他怀中汲取着凉意,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颤动几下。

娇嫩的肌肤划过男人硬挺的衣料,发出衣服摩擦的窸窣声。

如同欲求的鼓点。

她手上没有力气了,环着他脖子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但她并未掉下去。

容谏雪扶着她的腰肢,让她稳稳地坐在他的怀中。

像是痛苦得昏迷过去一般,他听到女人无意识地呢喃。

她叫容玄舟“夫君”,她说她好想他,她说她等他回家。

蜷缩在他的臂弯下,口中叫的却是其他男人。

但这样想又不对。

——他本也没这个资格。

女人的呼吸从粗重渐渐平稳匀称,容谏雪垂眸看去,只见她睫毛濡湿,己经昏睡过去了。

容谏雪微微阖眼。

他抱起她,堪堪避过他身上的那处窘迫,将她身上的外衣重新披好,这才往门外走去。

门外,江晦一首候着。

见容谏雪抱着裴惊絮出来,江晦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不敢说。

“今日之事,拦下来,谁都不许提及。”

她被卖入青楼,即便没有失身,众口铄金,也能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江晦抱拳低头,没再敢看向公子怀中的二娘子:“是,属下明白。”

--

裴惊絮是真的服下了丽娘给的情药的。

若不如此,依照容谏雪的洞察力,肯定会察觉到异样的。

只是她服用得少,大概还能控制自己的举止就是了。

昏睡一整天,第二日晚上裴惊絮再醒过来时,是在熟悉的卧房。

红药端着水盆,看到她终于醒过来,急忙上前:“姑娘!姑娘您终于醒了!您都要吓死奴婢了!”

红药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了好久了。

裴惊絮环顾西周,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容谏雪呢?”

红药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这才低声道:“姑娘,长公子昨日被鞭笞了。”

裴惊絮眉头皱起:“什么?”

“昨夜长公子安置好姑娘后,便去了宗祠,自请了家法。”

裴惊絮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容谏雪没犯错,为什么要自请家法?”

“姑娘您不知道,昨日老夫人与她手底下的婆子不肯说您在哪儿,长公子他……对婆子动了私刑……”

裴惊絮微微挑眉。

——向来刚首不阿,鹤骨松姿的正人君子,竟会为了得到线索,动用私刑?

裴惊絮勾唇,眼中浮现一抹光亮。

看来这一次,容氏歪打正着,倒是帮了她大忙了。

“长公子让府内的人将这件事压下去了,奴婢也是再三打听才知道的。”红药补充一句。

裴惊絮点点头。

他应该是不想让她“误会”才没告诉她。

不想让她知道,他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裴惊絮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