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
下属见魏单舟的脸色实在不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出去。”
魏单舟颓然的挥挥手。
下属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夜。
魏单舟没合眼。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开车去了墓园。
他对祝如缨的外婆，实在是不了解。
真正意义上的见面，都没有过。
不知道买什么祭拜，最后买了一束白菊。
“先生，您是来祭拜柳云霞女士的？”管理员急匆匆的过来，见到魏单舟有些诧异。
这器宇轩昂，一看就来头不小的帅哥，他是第一次见。
“嗯。”魏单舟点头，“我第一次来，麻烦你带路。”
“诶！”
管理员大叔很开心。
平时祝家三口的墓，只有祝如缨来拜祭。
多一个人来，他当然开心。
“您是祝老师还是柳老师的学生吧？”管理员大叔边走变问。
“不是。”魏单舟停顿了一下，“我是祝如缨的朋友。”
“啊？”管理员大叔回头，惊愕不已的，在度上下打量了一下魏单舟。
哪儿有朋友，专门来给老人扫墓的。
管理员大叔仔细咂摸了一下。
“是男朋友吧？”管理员大叔，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下葬的时候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没见你来？”
他颇为严厉，语气里都是责怪。
魏单舟什么时候被这样训过？
哪怕当初魏老太爷在的时候，都没这样训过他。
可……
他居然也没生气。
“有点事……”
“什么事，有生死大？”管理员越发的生气，“你是小缨的男朋友，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世？就让她一个人送老人下葬啊？”
说着他又红了眼：“丫头可难过了，下着雨，她在那儿跪了一整天，起来的时候，走路都不利索了……可怜死了！”
魏单舟心痛如绞。
“跪了一整天，没人拉她起来么？”
“说不听啊！”管理员大叔擦擦眼泪，“我看着她，送走妈妈送走外公，又送走外婆……她是心里苦，难受……”
魏单舟喉头泛着腥甜的血腥气。
脑海中，止不住的想着。
她纤瘦的身影，跪在春寒中的，无助又崩溃的样子。
大叔虽然气魏单舟。
但还是把人带到了，祝家人墓前。
他把花放到墓碑前。
鞠了一躬。
也不知道该和老人说点什么。
如果老人知道，自己对祝如缨的所作所为。
大概杀了他的心都有吧？
他不关心、冷暴力，理所应当的接受她所有的好。
最后。
魏单舟只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还承诺，今后一定会照顾好祝如缨。
不会再让她独自承受苦痛。
祭拜完。
管理员带着魏单舟，从另外一边下去。
“咱们这儿的规矩，墓地里，都不兴走回头路。”
魏单舟沉默的跟着走。
往上走了几步。
魏单舟突然停住。
不远处有一个小卖部。
就是祝如缨那张图里，出现过的小卖部。
“这个小卖部啊……”管理员大叔见他不走，转过身回来，“小缨小时候，送她妈妈来那回，哭得也厉害，外公给她在这儿买了根冰淇淋才哄住一些。”
大叔叹息一声。
“后来送外公来的时候，她大了些，也懂事了。反倒是给外婆买了根冰淇淋，哄她外婆不哭。”
魏单舟过去，买了两根冰淇淋。
分给大叔一根。
撕开包装。
寒意扑面而来。
魏单舟咬了一口，分明是甜的，可入喉之后却阵阵发苦。
“你和小缨吵架了吧？”大叔问，“上次她突然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她回来过？什么时候？”魏单舟赶忙问。
“上上周，忘了周几了。”大叔对魏单舟颇为不满。
看着一表人才的，对小缨似乎并不关心。
下次小缨来，他可得好好说一说，这种男人那就是要不得的！
上上周……
对，刘昊说她请假回家有事。
“行了，你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就是了！”管理员大叔，已经不想搭理魏单舟了。
“大叔！”魏单舟叫住转身要走的管理员大叔。
“还有事？”大叔问。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如缨来墓地看老人，请联系我，我一定重谢。”
大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这是被小缨甩了吧？
那感情好！
“行！”管理员大叔接过名片，看都没看，揣进口袋里。
等走远，看不到魏单舟了，他直接扔进垃圾桶。
“让我出卖小缨，想得美，我呸！”
大叔哼了一声。
刚回到工作岗位。
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年轻小哥，跑了过来。
“有事儿？”大叔问。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祝青青的墓地是不是在这里？”小哥说着，掏出烟盒，嗑出一根烟递给大叔。
大叔看他一眼。
想起从前，祝老爷子生前嘱咐过他的。
“以后如果有人来问，我女儿是不是葬在这儿，麻烦您别告诉他。”
“我给你查一查。”管理员大叔装模作样的回到工作间。
胡乱在电脑前捣腾。
心里也觉得邪门了。
今天啥日子，怎么这么多人冲着祝家来？
回头得给小缨打个电话说说才是。
“没这个人啊，上别地儿去问。”大叔捣鼓完，冲外面嚷嚷一声。
那小哥儿似乎很失望。
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转身走了。
离开墓园，他上车后，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对不住，还没找到……您别着急，还有别的线索呢……”
他一边安抚对方。
一边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
接下来的一天。
魏单舟去了所有，祝如缨能去的地方。
老城区深处，祝如缨从小长大的家，那栋带小院子的二层小楼，大门紧锁着。
二楼阳台上，植被都已经枯死了。
俨然是很久没住人的样子。
他一路上，看到了祝如缨照片里的青石板路，相似的木头小板凳……
天知道，魏单舟有多希望。
循着这些东西，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一整天下来。
魏单舟走得筋疲力竭。
回到酒店。
又开始给祝如缨打电话。
依旧是无法接通。
他觉得酒店里太安静了。
让他无端的觉得心慌。
于是乎，他打开了电视。
好巧不巧。
电视上，正在播，他和海瑟薇订婚的事儿。
荧幕上，海瑟薇挽着他的手，两人站在媒体跟前，主持人说着，郎才女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