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开拓的人去哪了?
姬子在认真的研磨咖啡,瓦尔特在忙着雅利洛VI通网的事。
其余的成员此时手机还没有联网,自然更不可能知晓,除了流明以外。
【他们在第三百日接吻。
当时观测窗外的新星正绽放成蓝白色光轮,警报器尖叫着提示危险。
阿基维利把阿哈按在应急舱门上啃咬,衣服缝隙里渗出的星辉与欢愉权能交织。
“你早就知道,”阿哈喘息着扯开对方的上衣,“我要炸毁列车?”
温热的唇堵住未尽的话语。
阿基维利牵引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神力在皮肤下如星河奔涌:“所以更要抓紧时间创造回忆,我的欢愉之主。”
阿基维利眼中流淌着开拓特有的辉光。
阿哈在这道视线里踉跄后退,人类躯壳突然变得滚烫。
这具精心雕琢的凡胎竟开始自主震颤,仿佛即将诞生出独立于命途之外的心跳。
他捂住胸骨之上,那里本该盛放永不熄灭的狂欢焰火。
嬉笑面具在意识深处尖叫,警告他这不过是因为命途的碰撞。
但那些缠绕在肋骨上的玫瑰正在疯长,尖刺上凝结着不属于欢愉命途的晨露。
多有趣的错觉啊。
他竟在模仿碳基生物。
阿哈故意让笑声震碎一颗路过的小行星,却控制不住去锁骨下方那道伤口,那是之前,阿基维利用星穹列车的剑给他胸前刻下的烙痕。】
此时的评论区:
【虚构史学家】:怪不得当年星穹列车被炸毁半截同时还引爆了一颗星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经测算本次事件造成星系GDP增长迅速,建议将「星神殉情」列为常态化旅游项目(推金丝眼镜)。
【天才俱乐部#83】:有趣!太有趣了!这就把二位的数据录入「命途纠缠实验组」,下次试试把记忆星神也(被黑塔捂住嘴拖走)。
【流光忆庭首席剪辑师】:己连夜制作《寰宇の绝恋》高清重置版。
【曾经被流明屁股亲吻过的反物质军团新兵】:报告教官!今天摧毁三颗行星时突然觉得好空虚,申请把作战BGM换成《矮星》可以吗(掏出应援灯牌.jpg)。
【博识学会民俗分院】:最新论文《论殉情文学的跨命途传播——以欢愉学派哭坟艺术为例》己收录,就是审稿时笑死三个老学究(蜡烛.jpg)。
【假面愚者驻仙舟办事处】:欢愉命途年度KPI完成。
【曾经被流明屁股亲吻过的反物质军团新兵】:不好意思发错地方了。
……
【后来,阿哈得知自己怀孕的那天…阿基维利却再也没有回来。
阿基维利单膝悬跪于虚空。
星辰碎片在他周身缓慢盘旋,如同破碎的日冕。
猩红披风划破虚空,阿哈踉跄着显形。
当看清阿基维利胸前绽放的命途裂痕时,阿哈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习惯性地扬起夸张笑弧,嘴角却不受控地抽搐。
阿哈的笑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
他漂浮着绕到男人身后,猩红披风扫过那些凝固的金色血珠,却在触及对方颤抖的肩膀时猛然僵住。
狂欢面具在他腰间叮当碰撞,最中央那张哭泣小丑的面具正渗出猩红泪痕。
“别动。”阿基维利突然握住阿哈的手腕,将那只戴着铃铛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是阿基维利最后一次调动命途权柄。
“还记得那次的赌约吗?”
阿哈的头埋进阿基维利胸膛。
无数狂欢记忆在命途共鸣中翻涌:他们曾将彗星串成风铃挂在星穹列车上,用黑洞煮过咖啡,把星神的眼泪冻成冰雕展览...此刻所有记忆都在化作光尘消散。
“阿哈。”
阿基维利突然震颤起来,“我后悔没在你之前假死时,拆穿那个无聊玩笑...”
他的身体逐渐透明,星神本质正通过相握的双手注入欢愉命途,“但此刻的悔恨,是否也算某种...终极的欢愉?”
当最后一个字化作星间回响,阿基维利的身形骤然坍缩成银色星尘。
那些承载着开拓命途的星砂穿透阿哈的指缝,在虚空中绘出最后一道未竟的航迹。
欢愉星神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悬浮在那里。
笑声与哭嚎同时炸响。
当指尖触到那粒残留着余温的星砂时,所有面具齐齐碎裂,过后又恢复如初。
“比起恶作剧,我更喜欢你!”
“这是你留给我的...最终的欢愉吗?”
“那就让整个宇宙都来见证。”
宇宙某处,永眠的星穹列车突然鸣响汽笛。
车头灯穿透亘古黑暗,照亮了控制室里那张落满星尘的驾驶座,座位上静静躺一个类似兔子玩偶,名叫帕姆的列车长。
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
阿基维利啊,我试图想让时间倒流。
让碎裂的星重新拼合成你的轮廓。
让告别的语句退化成初遇时颤抖的呼吸。
甚至想将你归还给未与我相遇的宇宙。
可笑的是——
越是修补,就越是被拖拽的沉重而又无力。
这真的很好笑,不是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