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算多，但对几乎从零起步的恕瑞玛来说，也不算少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事情可以向奥赫玛周围区域的其他部落传递一个消息——提尔卡斯能够成为新的‘圣城’。

　　可现在拒绝了萨尔特，反过来会显得亚修‘小心眼’，那么其余部落在做出选择时就会慎重考虑。虽然去奥赫玛并不容易，甚至留在奥赫玛也不意味着安稳，但比起随时会被抛弃的风险，他们或许更加愿意选择奥赫玛。

　　“尤利乌斯你是不是犯贱啊？”亚修撇撇嘴，“人家都主动选择奥赫玛了，我们还热脸贴冷屁股，求着他们去呢？”

　　尤利乌斯没说话，心想也不是求着啊，他们是自己想去。

　　“你不会真觉得那群萨尔特人想去提尔卡斯吧？”亚修嗤笑，“他们只是被逼无奈罢了，白厄走了，光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在永夜和黑潮的威胁下很难抵达奥赫玛，所以只能选择我们知道吗？至于我为什么拒绝，更简单，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救赎。”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救赎...”尤利乌斯口中喃喃，他想到了特斯卡那群人。

　　“末世的灾难会使得人性丑恶的一面暴露，这是人之常情，但我们不需要去管这个常情。只有在这种环境下依旧能坚持自我，守住底线的人，才能成为未来恕瑞玛的子民。”

　　“我们跟奥赫玛不同，他们走在救世的路上，太累，太复杂。而我们的目的很单纯，就是给即将成为恕瑞玛子民的所有人带来安稳生活，发展、壮大，总有一天恕瑞玛的荣光覆盖整个翁法罗斯，到时候自然就没什么所谓的末世了。”

　　尤利乌斯恍然：“亚修大人走的是这么一条救世之路，太伟大了！”

　　“...”

　　亚修张了张嘴，算了，你这么想也没错。

　　“我认识白厄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样。”遐蝶突然说道，“他身上的缺陷，或许如同刻法勒背负黎明一样，宁愿牺牲自我，也要拯救他人。”

　　亚修摊手：“我无所谓他的好坏，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他不碍着我，我也懒得管他要做什么。但反过来，如果成了敌人，我也不会留手。”

　　“我知道...”

　　遐蝶看着亚修，忍不住问：“你真的要与奥赫玛开战吗？”

　　“这取决于他们有没有拦在我面前。”

　　“亚修，你想要抵达的地方，是哪里？”

　　亚修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看向这片夜幕笼罩的星空。永夜下的大地，充斥着孤凉与寂寥的感觉，星空很美，但天空的尽头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他要抵达的地方，自然是群星闪耀之地。

　　...

　　“抱歉阿格莱雅，我又失败了。”

　　云石天宫。

　　利用门径的权能回到奥赫玛后，白厄立刻找到了阿格莱雅。

　　看着一脸沮丧的白厄，阿格莱雅轻轻摇头：“不，你没有失败，你这次行动很成功。”

　　白厄面露不解。

　　他没有救到任何人。

　　也没有带回萨尔特部落的人。

　　怎么能算成功？

　　“亚修不会接收那群萨尔特人的。”阿格莱雅突然说道。

　　雅努萨波利斯的圣女，缇宝、缇安、缇宁，三人同心同源，阿格莱雅已经通过其他人获知了缇宝那边的事情，了解到白厄与亚修冲突的全过程。

　　所以她后来才让缇宝出手，选择将白厄直接带回来。

　　“为什么？”白厄皱眉，“提尔卡斯现在需要发展，他们特地来到这片大地，不就是为了招人吗？”

　　阿格莱雅转头看向远方，目光悠远而深邃。

　　“亚修...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衡量绝对的利益，做事很冲动，甚至可以说全凭喜好，可却又有着他人无法理解的‘底线’。他不会允许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再次留在身边，所以即使是为了提尔卡斯的其他人，也不会再收留萨尔特部落了。”

　　从萨尔特选择背叛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白厄仔细一想，确实，亚修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那我现在去将萨尔特部落带回来？亚修丢下他们，没有守卫的带领他们可能无法抵达奥赫玛。”

　　“不用了。”阿格莱雅摇头，“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去收留萨尔特，无疑是在向提尔卡斯宣战。我们不必冒险，亚修抛弃了萨尔特，同时也向其他部落传递出了一个信息，那些人在做出选择前，都会想到萨尔特人的遭遇。”

　　白厄一怔：“所以你说的目的达到，我的成功，是指这个？”

　　阿格莱雅没有否认。

　　“不喜欢这样吗？白厄，我知道，我本不打算告诉你，但我希望你不必纠结于这些事，神谕指引着我们前进，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白厄默然。

　　“阿格莱雅，萨尔特那些人，怎么办？我们秉承救世的使命，不就是为了拯救那些陷入灾难的翁法罗斯人吗？选择拯救大多数而牺牲少数，以此达到我们所谓的‘目的’，这种理念我没办法认同。”

　　阿格莱雅还想说什么，白厄又接着摇摇头：“或许亚修说的对，带着我这样的想法，救世也无从谈起...我知道了阿格莱雅，给我点时间，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说完，白厄转身离开。

　　阿格莱雅注视着他的背影，眉宇微微一蹙...亚修，又是亚修，自从他出现后，所有既定的事情都发生了偏移。

　　“白厄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缇宝从一旁走了过来。

　　“他的性格缺陷太过明显，如果不能改变的话，总有一天会再次受伤，陷入真正无法摆脱的噩梦。”阿格莱雅说道，“或许，这次跟亚修交手，对他来说并非坏事。如果他能弥补缺陷，未来获取权能，将成为真正拯救翁法罗斯之人。”

　　“这就是所谓的救世主呀...那阿雅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该加快计划了，提尔卡斯的崛起是个机会，元老院不会坐视不管，原本我打算以悬锋城为契机，但现在看来这边出手更加适合。”

　　阿格莱雅低头看向缇宝，“吾师，白厄那边就麻烦你去开导，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跟那些元老之间的事。”

　　...

　　当亚修提尔卡斯领地，特雷维人已经在老奥特的安排下落脚，他让老奥特为亚克塔举办了送别仪式，再让遐蝶帮忙沟通亚克塔的亡灵，与他的亲人做最后离别。

　　死亡是悲伤的，但亚修没时间沉浸在这种感觉中，他来到特雷维人的驻地，利用黄沙给他们建造了住处。

　　当一座座楼房拔地而起，特雷维人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亚修大人，感谢您的恩赐。”

　　卡萨族长对亚修表达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