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言。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的袭击真的是非常不正常，”在用茜茜莉的双手切开一块烤鱼排，送入口中之后，阿布继续说道。就像所有具有动物身体特征的维兰人一样，这家伙的味觉非常灵敏，因此，阿布可以细细地品味鱼肉中每一种香料和油料的混合滋味……这是他过去完全无法想象的，“在过去几百年里，‘祸津兽’在无灾无难的情况下发起这么大规模的联合攻击，根本是史无前例的。”

“而且更别说琉璃的出现了，”萝拉一边吃，一边说道，“虽然调查结论是，她搭乘的深潜艇因为氧气罐密封状况不良而在训练中陷入缺氧，然后又被那头巨柱鱼‘意外’吞掉，但这种‘意外’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所以说，你觉得……”

“我和萝拉都认为，这件事和琉璃有关，”莉莉说道，“其他不了解内情的人，也许只能接受这是个偶然，但我们可是知道，琉璃小姐是一名伪装的雅灵。雅灵这种家伙，是最擅长操纵意识与精神的。”

“也包括‘祸津兽’的吗？”阿布问道。

“没错，父亲大人，你之前不就控制过一只‘蛟鱼’吗？从本质上讲，控制祸津兽和控制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如果这真的是琉璃干的，她又是为了什么呢？尤其是如果我不去救她，她很可能就会直接被那只‘巨柱鱼’消化掉。”

“也许是失误，也许是另有隐情……”莉莉皱起了眉头，“不过无论如何，一旦真实身份暴露，她都会是被争夺的对象。”

“这我知道，雅灵的咒力水平……”

“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如果之前那事和她有关，就意味着琉璃证明了自己具备某种大规模控制‘祸津兽’的能力。在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大战中，这种能力可是无比的。”

“大战？”

“父亲大人，您真的没有注意过新闻吗？”莉莉挥舞着串着一块鱼肉的叉子，第一次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杜欢喜大人之前对我们的邀请是非常认真的，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面临何去何从的问题了。”





第三十三章 暗流涌动的世界（上）




“等等，莉莉。你说我们要面临什么问题来着？”

“战争。我们很可能要在将来的战争中站队。”莉莉像变魔法一样从背后的那根毛茸茸的狐萝卜里，抽出了一叠卷起来的报纸。自从第一次尝试着把从茜茜莉那里缴获的小刀绑在那根狐萝卜上后，莉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发出了用毛茸茸大尾巴藏东西的不少办法，有时候，阿布甚至会怀疑，那团焦糖色的绒毛里面，是不是藏着个哆啦X梦的四次元口袋。

不过，比起那种事，现在的阿布更关心的，是莉莉提到的“战争”。“你说有什么地方开战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说实话，父亲大人，虽然我很感谢您每天无微不至地关怀我和萝拉。但恕我直言，您也应该多关注一些时事了，”通过包裹着莉莉身体的“分身”接收的神经信号，阿布有些沮丧地发现，莉莉似乎对他产生了一点……不满的情绪，“比如说，多看看报纸。”

“唔，好吧。”阿布摊开了莉莉递给他的那一卷报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就像地球上二十世纪初的报纸一样，这玩意儿有一半内容，都是实际效果非常可疑的广告，还有四分之一是各种婚丧嫁娶类的公告，以及几张讣告，实际上的新闻不多。在第12版的角落里，阿布才发现了一份与战争有关的内容。

“特别公告：即日起所有侯国境内预备役军官应前往征兵处进行报到手续，以应对目前边境公国的紧张局势。”

“这是……我们那天遇到的？”阿布突然回忆起了那场罗宛家族举行的庆功游行活动。在那之前，他确实看到了征兵办公室外的长队，“紧张局势又是……”

莉莉翻过了一页，指了指第14版角落里的内容。这是一则看上去并不重要的“豆腐块”新闻，内容大约是东方的楠达尔公国和南方的梵德公国之间的安全合作协议得到了扩展，将西方的伯德斯公国也包含在了其中。这份协议确保了任何一个缔约方的军事行动，无论是遭到入侵还是主动攻击敌国，都会被视为另外双方已经正式参与，据说，其目的是“防范空盗团和恐怖分子袭击”。

“这……很重要吗？”对苍茫世界的政治格局半通不通的阿布问道。虽然他曾经试图用偷懒的法子，直接从茜茜莉的脑子里把相关的地缘政治知识给“抽出来”。但可惜的是，这只粉切黑坏猫咪的这部分记忆被破坏得特别严重，基本变成了乱码，因此他最终只能选择放弃。

“非常重要。”莉莉又从胡萝卜里取出了一张被仔细折叠过的地图，在烧烤架旁小心翼翼地摊开，“父亲大人，请看，这就是目前苍茫帝国的国土。”

“准确地说，是名义上的国土，”正在嚼着一根文鳐鱼鳍条的莉维尔插了一句，“皇帝陛下——愿她永享幸福——事实上早就没法管绝大多数地方的事儿啦，比如咱们这旮沓。”

“这我明白。”阿布点了点头，开始打量眼前的地图。在学院里，教室的墙壁上也会挂出类似的地图。但不知是否是为了避免政治问题，那些地图并没有国境线，只画出了不同的浮游陆块和浮空岛，以及危险的“黄泉之国”的位置。而眼前这幅地图则更像是过去常见的世界地图，用不同的色块，将大大小小的政治实体的控制区逐一标识出来，显然比起地理，更加倾向于地缘政治。

“在两千多年前，当传说中的黑暗科技纪元结束时，苍茫帝国的缔造者，光烈帝陛下，曾经将国土划分为九块，一块归于皇室，其余则分别封给那些具有特殊品行与才能的家族……当然，除了皇室，别的家族全都没有嫡系传承下来，”莉莉用小小的手指敲打着地图，的手指肚看上去像极了阿布过去吃过的、裹着白巧克力的手指饼干，让他突然产生了“舔一口”的冲动——好在，这一冲动立即被他抑制住了，“这八块土地，就是后来八大公国的前身。”

“但现在只剩下七个了哦，爸爸，”萝拉补充道，“因为在帝国的第二个千年快结束时，杰沙公国正式宣布独立，变成了目前的杰沙共和国。”

“是的。在那之后，随着皇室持续千年的衰败，皇家直属领地分崩离析，大多数土地分化成了类似于德萨侯国这样的次级诸侯国，只剩下了首都圣铸城周围的一小块区域。另外，其它公国也不断析置出较小的侯爵、伯爵甚至低级贵族的领地。而男爵以下的各等军功勋爵，在理论上不能世袭，所以只能在一代人的时间里临时领有一小块土地，”莉莉瞥了莉维尔一样，“不过，这项规定事实上也逐渐被打破，尤其是在边境地区，所以说，整个苍茫帝国，目前已经分为数以千计独立和半独立的政治实体了。”

“这些我倒是听说过，目前的七个公国是奥尚，宛若纳等‘内部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