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前部机关炮射击！机枪自由射击！”





第二十四章 快活的时刻




“命令确认！开火！开火！”

随着莉维尔雇来的资深炮术军士通过船上的传声筒传来答复，在“影雪”号经过大幅度改动的舰艏部位，那门76毫米炮率先“发言”了。按照之前莉维尔的指令，它是以72度这个罕见的仰角发射出第一枚炮弹的，这枚炮弹准确地飞到了“祸津兽”的混合群体上方，然后炸裂开来。

弹丸内储存的大量白磷子弹药纷纷起火。

在很久以前，地球上的战舰曾经流行往主炮炮弹内装填标识用染色剂，以此让水柱染上颜色、方便通过光学手段观测弹着点。某个提出了“机器人三定律”的著名科幻作家就曾经在开发这玩意时做出了很大功效。

不过，在苍茫世界，由于最大型的水面也不过是漂浮大陆内陆区域那些水深数米到十几米、面积数千平方公里的大型盐水湖，因此，给水染色也就变得不必要了。

作为对染色剂的替代，各种各样的含磷燃烧\发烟剂被大量填充到苍茫世界各大势力的舰炮炮弹中，既可以指示弹着点位置，也能用于协助估算气压、风速等参数。而在对付“祸津兽”这样的“软”目标时，这类弹药还有一个更大的作用。

那就是直接通过高温燃烧杀伤目标。

在燃烧的白磷火焰雨落下后，三只倒霉的霞蛇立即中招：虽说它们的生理特性与地球生物大异其趣，但既然是碳基生物，那只要温度够高，就总能点得着。虽然这两条怪物拼命挣扎，但粘在身上的白磷仍然无情地烧穿了果冻般半透明的皮肉，冒出了一缕缕焦臭的烟雾。在痛苦之中，这两只怪物逐渐掉队了。

“命中了！继续！”

在试射即命中的鼓舞之下，“影雪”号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无论是莉维尔雇来的资深船员，还是那些处于见习阶段的孩子们，各个欢欣鼓舞。可惜的是，在这之后发射的炮弹，就没能取得类似的效果了：那些本该没有任何战术素养的“祸津兽”在吃了第一次亏之后，立即将原本密集的阵型分散了不少，以减少被一次击中多只个体的可能性。

“长官！这些怪物不太正常！”在航空舰桥下方帮忙观测弹着点的艾米喊道，“我听说，正常的‘祸津兽’是不会有这种战术意识的！”

“没办法，小艾米！跟着使徒大人混，就别指望过‘正常’日子啦！”莉维尔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更懒得思考。对她而言，能够打得开心，有机会博取那位大人的青睐，就已经够了！“你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英雄故事吗？！既然时光之风将我们吹到了伟大的使徒大人身边，那我们要做的就是跟着他走下去！无论是在天南海北，碧落黄泉，只要和大人在一起，就一定会有享受不完的快♂活呀——哇呀啊！”

或许是莉维尔过度得意忘形的情绪被阿布发现了，一道不算很强的生物电流突然从她的项圈——那也是阿布的“分身”之一——刺入了脖子，戳得她猛打了个哆嗦。

但在眼下的节骨眼上，这点痛苦却只是让莉维尔更加兴奋地喘起了粗气！

“长官，我感应到了至少五十到六十只大型‘祸津兽’在接近，其中一些的体型……恐怕是‘蛟鱼’，甚至更大！”就在莉维尔浑身都开始因为激动而发热时，克鲁恩的声音从传声筒中响起。这个十二岁的男孩拥有一定的咒术天赋，现在已经初步接受了鸟卜术训练。而目前，他正在下面的舱室里担任这艘船的“人肉雷达”，“恕我直言，在不到两公里半径内出现这么多‘祸津兽’，简直是闻所未闻！除非是出现了特别巨大的自然灾害，或者——”

“这种无聊的小事，让那些学究们以后慢慢琢磨就好，我们现在只管打就是了！”随着大多数目标接近到半公里内，莉维尔离开了测距仪，来到了位于舰桥左侧的一挺重机枪旁，“一号机关炮，二号机关炮，左舷机枪！自由射击！”

作为开始攻击的号令，莉维尔本人亲自用那挺点50机枪打响了第一枪。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种口径的重机枪设计时的噪声、硝烟味和后坐力是一种令人厌烦的折磨，但对莉维尔而言，这一切简直就像是猫薄荷之于猫咪一样美妙！

在狂喜的浪潮之中，莉维尔习惯性地用力摇着尾巴、像追逐飞盘的小狗一样吐着舌头猛喘粗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在她前方，横飞的机关枪和机炮曳光弹在黄昏的空中划出了无数色彩斑斓的痕迹，活像是一场以暴力和毁灭为底色的烟花表演。

虽然杀伤力不比主炮，但机枪弹和机关炮弹——尤其是带有燃烧弹头的那些——的杀伤力仍旧不容小觑。在毁灭性的火网之中，几只较小的“祸津兽”纷纷被击落。其中一些甚至被击中了储存有提供辅助浮力的氢气的气鳔，在转瞬间便从内部被引燃，并在之后的几秒钟内沦为一只膨胀的、闪烁着火光的“气球”。

在这一过程中，那些巨兽仍然活着，它们不得不忍受这种来自体内的可怕炙烤，直到在爆炸中解脱。

不过，即便如此，剩下的祸津兽也完全没有反击。它们只是紧追着阿布那台伪装成紫色咒能机铠的步行机，一窝蜂地从“影雪”号的侧面冲过，让这艘小小的、过时的驱逐舰也享受了一把如同战列舰般的、尽情泼洒舷侧火力的。

可惜的是，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特别快。在接连击落了六、七只较小的“祸津兽”后，莉维尔的耳朵耷拉了下来，毛茸茸的尾巴也扫兴地夹在了双腿之间……因为那些“祸津兽”只在驱逐舰附近停留了不长的时间，然后就在阿布的引导下飞向了更远处的“双日同升”号的位置。

当然，从理性层面上，莉维尔完全能够理解“那位大人”的做法：虽然作为一款又小又旧的设计，“双日同升”号的火力在巡洋舰这一档上属于吊车尾水平，但起码也真的有足足七门100毫米炮，其中，有四门可以同时射击单侧的目标，可比“影雪”号的火力强出了许多倍。而在它附近，还有三艘装有100毫米以上口径火炮的武装游艇——它们都是那些身为大贵族子弟的学生们的家族派来的。虽然主要用途是炫耀自家财力，但在目前这种危急关头，也能提供极为可靠的援护。

“唔，虽然不太清楚这些家伙是怎么冒出来的，但这一仗看上去应该已经没啥悬念了吧。”当包括涟和漪在内的几名见习船员跑来收拾重机枪和机关炮射击留下的黄铜弹壳时，还没能打得尽兴的莉维尔回到了测距仪旁，以看烟花的态度看着大口径火炮的弹药不断落入“祸津兽”的集群——由于发现了这些怪物只会盯着自己，阿布果断地利用了这一点，将它们诱入了火力远比咒能机铠和步行机强大的战舰的射程之中。

要是在平时，即使是一支这种规模的舰队，要战胜如此之多的“祸津兽”也很困难——毕竟，虽然它们的血肉之躯挡不住大口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