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听到”了他的这番自言自语。

“啊……这是过去的一种高雅艺术和极为珍贵的学问，是我毕生钻研的，缩写为‘ACGN’的四大‘学问’之一，”阿布连忙说道，“总之……那个……这些事都不重要，我们现在还是先弄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明白。”莉莉点了点头，按了一下屏幕上的“翻页”图标。





第三十六章 渎神者（下）




柳森日志的下一篇的内容出人意料地普通，又回到了之前的“今日无事”模式上去。很显然，在通知了他要对设施进行改造之后，那些人似乎并未立即动工。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月。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柳森明显地正在变得越来越不淡定，在日志中，他开始记述自己听到的某些传言，以及某些猜测。

“今天，我的一个同事提到了对于‘行星之神’的研究活动——这座科研殖民地建造的初衷，就是为了研究它们，”在其中一篇日志的“备忘”一栏中，柳森如此写道，“他说，在二号科研站，一批用于深入行星大气，拥有可以抵御11000个大气压的压力和4500摄氏度高温的超强化艇壳的深潜艇正在建造，其中安装了许多他未曾见过的装置。这些东西的代号是‘渔船’，不过这个世界可没有原生鱼类存在，顶多只有居住设施内养殖的食用鱼而已。”

“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些‘渔船’——在出发前，我们被告知，‘行星之神’是一种特殊的能态准生命体，在某种意义上，它和行星本身是一体的。没人能够想象，靠这种东西可以‘捕获’它们。上头的人在想什么？”

两天之后的另一篇日志中，柳森又一次提到了这件事，这次，他的疑惑显得更深了：“内部论坛中有人提到，‘渔船’已经出动了一次，然后就损毁了，我们未能回收残骸。这事根本就蠢透了——什么样的人才会相信，自己可以捕获一颗比土星还要大的行星？！”

“没错，发帖的那个研究员说，‘行星之神’的本质，是在这颗气态行星深处涌动着的电流：在很多气态巨行星浓密大气层的最下方，存在着一层‘金属氢’——虽然普通的氢气是绝缘体，但在极高的压强和密度之下，纯粹的氢单质也会具有导电性，类似于金属。而由于行星不同区域的重力、压力存在细微的落差，不同区域的金属氢电导率存在差异，事实上形成了某种极为复杂的‘电路’。而在电路中随机流动的电流，最后演化成了‘行星之神’。”

“从技术上讲，将这些存在称呼为‘神’其实不太合理，但到目前为止，它们确实表现出了某些类似于‘神’的行为特征：这些具有智力、与行星近乎融为一体的存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如地操控各种基本作用力，甚至改变某些物理法则……虽然听上去相当疯狂，但事实似乎确实如此。目前已经可以确认，越是接近行星大气层深处，这种影响就越显著，而其延伸范围，也许可以达到行星的洛希极限——换句话说，基于受影响对象总质量的大小，这种范围会有所差异……”

“呜喵呜喵呜喵……萝拉看不懂的说……”在一口气读了这么大一堆之后，可怜的萝拉双眼已经翻起了蚊香圈。至于脑袋比她更不好用的莉维尔，更是早早放弃，开始蹲在地上追着自己的尾巴玩。

欸等等，按理说只有猫咪才会喜欢追自己的尾巴吧？为什么狗狗也会这么做啊？有点奇怪欸！阿布在心里吐槽道。

“那个……父亲大人，人家倒是有点儿看懂了，”头脑稍微好使一些的莉莉说道，“看来，‘行星之魂’确实就是我们崇拜的‘世界之魂’了——毕竟，在传说中，伟大的世界之魂也正是因为能够改变世间万物的存在状态，轻而易举地展现人类无法想象的伟力，而受到人们的尊崇的。”

“我也这么认为。”阿布答道，同时示意萝拉继续翻页。

在那篇日志之后，又是接连三天的无聊日常。接着，在第四天的日志中，柳森又一次写入了额外的文字——和上次的长篇大论不同，这一次，他只写了一行字。

“他们，居然成功了！”

这座设施的日常也在这一天宣告结束。

在“他们，居然成功了！”之后，整座设施原本的工作安排似乎都被取消了。正在培育过程中的胚胎大多数被转移到了另一处同类设施中，只有一小部分被保留下来。而原本负责照顾它们的人工智能和人类工作人员，则被派去参加设施的改造工作。

由于在人类员工中级别较高，柳森得以接触了较为复杂的信息：虽然仍旧无权了解真正的机密，但他得知，那些看上去可笑至极的“渔船”在几次失败之后，确实“捕捞”到了某种东西——负责这一任务的专家在一开始时将那东西称之为“行星之神”的“幼虫”。不过，或许是这个称呼太过不雅的缘故，他们很快给它换了一个名字。

它被称之为“神子”。

不过，不管被称为“幼虫”也好，“神子”也罢，这个被捕获的存在受到的待遇都绝对和“人道”无缘。柳森从未见过所谓“神子”的真面目，他只知道，这东西被关押在一只像是液态燃料储罐的设备里，并被一个班的重型战斗机器人和同样数量的人类武装守卫严密地看守着。任何研究人员在进入安置这台设备的房间时，都必须两人一组，且需要得到战斗机器人的护送。就连某些SCP牛鬼蛇神的看守，都没有这么森严。

当然，柳森自己自然是无权直接接触“神子”的。但有好几次，他都曾经从那座房间附近经过。在日志中，他不断声称，光是接近那附近，他都能感觉到某种奇特的、令他感到本能恐惧的压力。这种压力让他相当不适。

虽说那些负责设计研究项目的人一直对项目的具体目的保密，但随着设施改建工作的持续进行，一切保密尝试都开始在无法阻止的流言蜚语和揣测中变得毫无意义。到“神子”被运进设施的第三十天，柳森在日志中记录下了自己的揣测。

“我认为，这一临时科研项目的目的已经相当明确了，”柳森写道，“这些人，并不满足于对‘行星之神’进行纯粹的观测和分析——这是我们来这里时的最初目的——而是尝试捕获它，最终的目的，则是窃取它的权能！”

“是的，从种种迹象来看，正在改建的设施，似乎是某种对胚胎进行‘处理’的地方：从太阳系离开时，这些冷冻保存的胚胎全都只从受精卵状态分裂了18-20次，在理论上没有人权，因此，他们才能如此操作。虽然我不明白具体的方式，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神子’的力量似乎一直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辐射出去。而他们计划让胚胎接受这种高强度辐射，然后指望能产生出拥有与‘神子’类似能力的人类！”

“这就是他们的‘万无一失的计划’，简直和航天的原始时代那些粗糙的‘太空育种’手段差不多。只不过，当年送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