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动什么心思。”
谢思风进府之前看了一眼游鹤“那两位,你若是惹了一个,我保证你不会活到第二天,那个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游鹤低头,“奴明白。”
“你最好明白。”谢思风走入公主府,先去见了长公主。
“姑母,今个,你是见不到人了。”
“怎么了?是不是身子还不好啊?”
“哪啊,我都带着人到府门前了,结果皇叔来了,首接就将人抢走了。”
“你皇叔将人抢走的?”淑宁长公主有些惊讶“你皇叔竟还做这样的事?”
“可不是,都吓着我了。”谢思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还能被吓着?看来陛下是真的喜欢国公府那位小姐,这样也好。”长公主看着屏风外面,那些在暖阁中玩闹的姑娘。
“这样,也好断了一些人的念想。”
“念想?姑母是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和你们这些小辈说这些做什么,你去和她们一起玩吧。”
淑宁长公主赶着谢思风出去了。
“公主。”身边的嬷嬷看着长公主叹气,靠在椅子上有些倦怠的模样。
“陛下不容易,当初他们自己无用,先帝只能传位陛下,陛下这些年己是明君之相,可背后吃了多少苦头啊,他们身为兄长,不为着陛下着想,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殿下不是还站在陛下身边吗?”
“先帝走之前,让我多照顾陛下,可我虽是他们的长姐,却也有许多力不从心的地方,如今陛下身边有个可心的,倒也是好事一件。”
嬷嬷给淑宁长公主捶着腿,“那国公府家中的小姐的确讨喜,可那性子,入宫之后怕也是麻烦。”
“规矩可以学,至于性子,进了宫也就磨平了,最重要的,是陛下喜欢。”
其余的便都没那么重要了。
裴云舒被谢晏川从长公主府门口带走,透过车窗看着远去的长公主府府邸“先生今日所为,长公主怕是己经知道了,到时候定然是要在背后笑话我的。”
“笑话你做什么?”谢晏川伸手将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看着裴云舒鼓起的面颊便觉得好笑。
“过来,窗边风大,再伤风了,朕就只能找一个太医住在国公府了,让你一日三顿的喝苦药。”
裴云舒的脸都皱起来了,谢晏川笑着朝她招招手“过来。”
裴云舒看着谢晏川的手,一点点蹭过去半靠着谢晏川“可就是很苦啊,爹娘现在自己不肯纵我,还不许旁人纵我,只说让我懂事一些。”
“懂事?”
裴云舒靠着谢晏川,谢晏川低头去看,只见到裴云舒的头顶,还有弯下去的脖颈。
谢晏川轻轻捏着裴云舒的后颈,惹来裴云舒些微的挣扎“先生总捏我脖子做什么?我又不是猫儿。”
“你打小就和狸奴一般,人会训犬,你见过谁家去训狸奴懂事的?”国公府可不像是那种会要求闺女循规蹈矩的人家。
“可是,现在不是马上要入宫了吗?我总不好给家里人丢脸吧,过了年之后,我也需要教养嬷嬷吗?”
“你想要吗?”谢晏川轻轻抚着裴云舒的发丝,
“不要。”裴云舒伸出手掌“我前些日子看了表姐身边的嬷嬷,她们还打手板,我都好久没有被打手板了”
谢晏川伸手捏了一下裴云舒的掌心“你不想要,那就不会有,宫中规矩多,但除了朕和太后,不会有人给你立规矩。”
“至于其他的事,等你当了贵妃,朕会亲自教你,后宫没多少人,你不必理会,却也不可以让人欺负了去。”
“只要先生站在我身边,谁会欺负我?”
“那是不一样的,朕当然可以替你解决掉一切,但也不会事事周全,你要自己在宫中立起来,让其他人知道,朕的昭贵妃是不好惹的。”
谢晏川半拥着裴云舒,“仔细些学,现在或也该教给你了。”
“好麻烦啊,我还以为,只要伺候好您就行了,就如我父亲后宅之中的姨娘一样。”
“妾室?”
谢晏川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是妾室,既然娶了你,便是朕的妻才是。”
“伺候朕的话,自然是朕最清楚要怎么伺候,哪里有外人清楚?”
“先生说的是,没有人比您教的更好的了。”
谢晏川身上也穿着披风,裴云舒的指尖就悄悄钻进了他的披风里,谢晏川的腰身劲瘦,用腰带束起,摸上去都是紧实的。
裴云舒勾到腰带束起的地方,然后轻轻一拽“这样?”
笑的像是个使坏的猫。
“不是地方,施展不开,现在闹了,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谢晏川并不阻拦,只是看着裴云舒,手指不轻不重的在她的后脖处轻轻一捏,带着些警告。
“马车位置小,若是朕的腰带没了,姩姩该是要受苦的,更何况。”
谢晏川轻轻敲了一下车厢“里面的动静,外面可听得清楚,你说,到了国公府之后,这马车,朕是出,还是不出?”
谢晏川不阻挠,但他希望,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姩姩也不要阻挠他。
“现在,还要扯吗?”
皇帝的衣裳都是上好的蚕丝,亦或者云锦所制,冬暖夏凉,料子柔顺,腰带一松,外袍便轻而易举的散乱开来,虽然里面还穿着里衣,但外袍散开之后,里衣轻轻一拽,便能落下。
裴云舒盯着谢晏川的里衣看了一会儿,然后捏着手中的腰带去给谢晏川系上。
“先生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连腰带都不知给先生系好,您看,坐马车而己,这一点颠簸都受不住,这怎么能行呢?得找些得力的才行。”
谢晏川身上的衣裳看着平平无奇,但实际上精致又繁复,素日穿衣裳都是专门的小太监来穿。
而裴云舒呢?
连着自己的衣裳都穿不明白,所以马车到国公府的时候,谢晏川是散乱着外袍下马车的。
裴云舒努力试过了,但显然她于此事的确不怎么精通,只能勉强不让腰带垂落而己。
“朕这样子,不知该怎么和国公爷解释。”
裴云舒将人推上了马车,“先生不是送我来的吗?我不会乱跑了,先生可以走了。”
谢晏川这些日子,要在年前封玉玺,然后休沐,难得抽空来见人一眼,分明从前也是许久才见一回,可现在,却几日不见都不行。
见了,也只走了短短一截路,他倒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偏偏什么都没做。
“曾伦,朕在她这是不是太没面子。”
“这,陛下的事,奴才可不好说。”
“罢了,回宫吧,今日本也只是不让她往长公主府上去。”
“陛下,殷王的人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裴小姐不利的。”
“朕知道,但朕不想这么快就让她见到这种事。”
吓着了,不想嫁了怎么办?
若是裴云舒当真不想嫁了,谢晏川上了马车,他也不会像当初一样那么轻易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