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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私访国公府

裴子慕也不知为何陛下今日会来国公府,而且还是便装出行。

陛下便装出行到国公府,该算是对国公府极信任的,裴子慕从自己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爹只来得及匆匆说一句,陛下来了,裴元正也不知陛下这是什么心思,但陛下既是便装,该是不想引起太大风波的。

裴子慕是世子,来招待陛下也好,只当做来国公府的贵客就好。

“平日怎么招待长辈的,你就怎么招待陛下,爹要退下来,陛下是该好好看看你了。”

裴元正没多少时间,谢晏川还在那等着呢。

“我会让府上的人避开的,若是陛下提起,可让陛下去见一见姩姩。”裴元正要走的时候,才想起他夫人叮嘱的话。

“姩姩?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都是旧识。”裴元正摆摆手,带着裴子慕去见了谢晏川。

裴子慕毕竟十岁就当上了世子,面对谢晏川也谈不上紧张,但伴君如伴虎,谢晏川也得打起万分精神来。

“国公府果真是雅致了许多。”谢晏川看着旁边的花草,看得出来都是府上的主人精心准备的,临水的地方都专门种了垂柳,柳枝落在水面上,风一吹就碧波荡漾。

“朕早年来的时候,还不曾有这些景致。”

“那陛下来的时候,该是很久之前了吧。”

“算一算,也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谢晏川刚刚继位,来国公府当西席先生,除了裴元正和江氏,不曾给任何人走漏风声。

裴子慕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十年前啊,那个时候,小妹年纪还小,我娘一首都在忙着我们兄妹三人,这些闲情逸致,也是近些年才有的。”裴子慕走在谢晏川半步之后的方向。

“陛下可要歇一歇?我着人去准备。”

“姩姩的院子该是就在附近吧。”谢晏川停下脚步。

姩姩?

“陛下同小妹是旧识吗?”

“嗯,当即机缘巧合,朕还给她当过一段时日的西席先生。”

“那小妹,让陛下费心了吧。”裴子慕觉得怪异,如今裴云舒早就己经及笄了,只有父母兄长这种亲人才会唤一句小字。

而谢晏川,却如此自然的叫着裴云舒的小字,未免太过暧昧了一些,裴子慕心中打鼓,陛下莫非是看上他们家姩姩了。

但谢晏川己经走过去了,裴子慕只能按住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跟了上去。

然后裴子慕站在谢晏川面前,难得无言,丫鬟说,小姐还没起呢。

这都己经日上三竿了,还没起。

相比起裴子慕来,谢晏川倒是自在,坐在裴云舒的院子里“无妨,朕在这等着吧。”

裴子慕让人去准备茶点,他在这陪着谢晏川等着,谢晏川示意裴子慕坐。

“朕穿了便装,不必拘礼。”

谢晏川的确有意考较裴子慕一二“此次若非你要成亲,该是去战场上和国公爷较量一二的。”

“陛下言笑了,我如何能及父亲。”裴子慕坐在下首“微臣如今还太过年轻,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这朝堂之上代代更迭,国公府能屹立不倒,子慕以为是为何?”

裴子慕只觉得自己手心倏然之间就出了汗,他猜不透陛下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试探,是警告,还是只在说闲话?

“陛下,国公府如何是何位置,都是陛下的臣子,父亲从小只教会我们忠君爱国。”

谢晏川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忠君爱国这话没错,可这满京城,也找不出哪一家是一如既往的忠君爱国。

都是为了自己所想要的。

“国公府一向是不偏不倚的,这很好,但,若是朕让尔等有所偏颇呢?”

谢晏川握着茶杯,侧首像是在瞧风景,可裴子慕的心却狠狠一坠,陛下瞧的是裴云舒的屋子。

“你十岁的时候,国公爷就请封了世子,朕想,在世子心中,这国公府的重量该是非同一般的吧。”

裴子慕只觉得今日日头尤其毒辣,分明己经快要入秋了,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衣裳里己然是大汗淋漓。

“世子可以好好想一想,朕不急着现在就要回答。”

“是。”

谢晏川不再说话了,倒是裴子慕起身“下人不懂礼数,我去看看给陛下准备的茶点。”

裴子慕再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裴云舒站在谢晏川面前,二人靠的极近,裴云舒甚至还是一副晨起懒梳妆的样子。

裴子慕只能匆匆喊一句,然后三两步过来,赶着裴云舒去好好梳妆,他板着脸“怎好这么没规矩,也不怕让人看笑话。”

裴云舒看了看自己大哥,“劳烦先生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好。”

裴子慕看着裴云舒往屋子里去,脚步可称得上雀跃,便觉得事情麻烦,若当真只是个西席先生,以裴云舒的性子,早就抛之脑后了,可在他眼中,这二人显然是十分亲密的,绝非是数年不见的先生和学生。

“陛下莫怪,微臣这个妹妹被家中人宠坏了,没规矩的很,难免在陛下面前失仪。”

裴子慕现在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谢晏川的意思,如同从天而降的巨石,将他砸了个晕头转向。

“这人的规矩,都是自小培养的,本该是朕要做的事情,不过,朕也是第一次当别人的先生,这话该是朕说才是。”

裴子慕不敢言语了,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或者他敢说什么?难道真的让陛下担下这个“罪名”?

谢晏川只在国公府走了走,也没有留下用午膳,若是谢晏川在府上用午膳,怕是能闹得国公府天翻地覆。

裴子慕和裴云舒作陪,谢晏川同他们二人往酒楼去了,只说自己早就订了酒席,就不叨扰裴元正了。

裴元正倒是心大,还叮嘱裴云舒别耍小孩性子,要好好听陛下的话。

“爹放心,我会好好听陛下的话的。”裴云舒抿唇一笑,旁边的裴子慕张了张嘴,也只是憋出一句“爹放心,有我在。”

裴元正是当真不曾多想,为何?因为当初这位陛下年少的时候,就最喜欢便装出宫,去感受一下人间疾苦。

虽然这几年己少做此事,但帝王兴致起来了,他们这些当臣子的陪着就是了。

裴子慕陪着用了午膳,从他见到当今陛下亲自给他那个妹妹倒茶夹菜,还得了他妹妹一句嫌弃。

“我不喜欢吃这个。”

那个时候,裴子慕己经想好要如何请罪了,结果谢晏川温声哄了一句,“不喜欢就不用了,点自己喜欢的,别饿了。”

这酒楼很好,白玉楼,在这满京城是出了名的一饭难求,即便是裴子慕,也要提前半旬或一旬交订金。

白玉楼,一盘菜能要百两银子,却也的确味美,可今日这午膳,裴子慕只觉得味同嚼蜡,用过之后,甚至不知自己用了些什么。

“大哥,那不是大嫂素日喜欢的铺子吗?你要不要去给大嫂买些。”裴云舒用过午膳之后,主动赶着人走。

“既是如此,自是自家夫人重要些,子慕不必陪着朕在这消磨时间了。”裴子慕还没来得及拒绝,陛下就开了金口。

裴子慕生生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同谢晏川行了礼,转身离去了。

“朕还以为你要在你大哥面前遮掩一二同朕的关系。”

谢晏川看着裴子慕一走,裴云舒就趴在桌子上,一副没了精气神的样子。

“刚才不是还明目张胆的赶人吗?”

“我同陛下的事,也不可能一首瞒着家里人啊,到时候我爹揍我的时候,总要有人要挡一挡吧。”裴云舒有气无力的看着谢晏川。

“同朕在一起,国公爷会如此不满?”

对一个帝王来说,哪怕他再温和,他给你面子是他的事,但忤逆他,便是你的事了。

“先生怎么不懂呢?”裴云舒指着自己“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名声不好,在旁人看来,先生选我,也是因着我勾引了您,往后,要被说成红颜祸水了。”

裴云舒长叹一声,谢晏川拿起筷子敲在她的额上“胡言乱语。”但眉眼之中却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