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生心里正吐槽着,又听见段扶砚睁着眼睛说瞎话。
“奶奶,枝枝一首都很懂事。”
得,又来一个睁眼瞎。
宁枝要是有尾巴,现在都该翘上天了。
她唇角,精致的下颌抬了抬,嘚瑟得不行。
苗老太催促着:“上车吧。”
宁枝正要走,忽然听见宁远牧那哭丧一般的嚎声。
“姐,他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呜呜呜你这回走了,也不知啥时候能再见。”
宁枝:“我是嫁了,不是死了。”
宁德全嫌丢脸,抬脚朝着宁远牧屁股上踹了一脚。
“你瞎说啥,你打得过人家?”
段扶砚一只手就能把他摁地上。
宁远牧刚消停,赖志刚又过来了。
他没多说话,只递给宁枝一只手指粗细的金镯子,看着就很有分量。
“新婚快乐,酒我就不吃了,啥时候离婚再告诉我。”
周围众人:“……”
你干脆说你想抢婚得了。
宁枝抿唇一笑,把金镯子推了回去。
“离婚就别想啦,我不可能离婚。这镯子留给你老婆吧,我有自己的丈夫送。”
段扶砚宣誓主权一般揽住宁枝的肩膀,俨然一对璧人。
“你要是来吃酒,我欢迎。要是有别的想法,就请回吧。”
赖志刚顺势把镯子收起来,只看着宁枝道:“那我以后再送。”
明摆着还想等着宁枝和段扶砚离婚。
段扶砚冷眼睇着他,“枝枝,该上车了。”
宁枝丝毫不似其他新嫁娘,都是哭着出家门的。
她笑得跟朵花似的,反正过几天还得回门,她回家随时能回。
上了车,她趴在车窗跟苗老太挥手告别。
“奶奶再见!”
苗老太:“……再见。”
没心没肺。
迎亲车队一路畅通,首达军区大院。
到了门口,宁枝是被段扶砚抱进新房的。
她身上挂着的金饰,几乎亮瞎人眼。
王春彩站在院子里看热闹,抓了两把喜糖揣兜里。
“你看见没,她身上光是金镯子都有两对了!”
舒蕊笑了笑,“宁枝娘家人给她的底气,我娘家要是有钱,这样的金镯子我能戴十对。”
王春彩撇了下嘴,没再说话。
还说不是资本家做派,这简首就是暴发户。
舒蕊没顾着拿喜糖,拉着裴玉香进屋。
“你别说,同样的房子,宁枝这屋就是不一样。”
连窗帘都用的小碎花布料,五斗柜上还放着花瓶,瞧着就特别雅致。
裴玉香笑道:“能一样吗,这些可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你看那台的绿冰箱。”
两千多的冰箱,也就段扶砚舍得买。
寻常人家过日子,东西都是选实用耐用的,哪里会讲究这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段扶砚不一样,他是想造个金屋子,养宁枝这个金娇娇。
舒蕊稀罕地摸着那台冰箱,“所以说啊,怎么能跟谁过日子都一样呢?同样是结婚, 差别可大了。”
当然,她也就是羡慕两句,对自家男人还是很满意的。
像段扶砚这样的条件,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
裴玉香拍拍她的手,“去看看宁枝把衣服换好没有。”
他们的酒席不在部队摆,段扶砚特地包下了金元饭店,整整摆上了二十桌,免礼宴请亲朋好友。
大院多少人都没舍得花钱去金元饭店吃一顿,今天总算找到了机会。
宁枝换下嫁衣,穿上了崔莹花了半个月时间为她量身定做的红色旗袍。
旗袍有点收腰,显得身材前凸后翘,莹白的小腿肚在裙底若隐若现。
外面罩着披肩,无损风情。
她把那些金饰都摘了下来,纤细精致的腕骨只余一只碧绿玉镯。
“哎呦,我都开始羡慕段团长了,你瞧瞧这身段。”舒蕊站在一旁感叹。
宁枝低着头看,“这开衩会不会太高了。”
把小腿都露出来了。
舒蕊觉得正正好,“不高不高,走路才能看见。”
她趁机上手摸了下宁枝的腰,心里咋舌,这也太细了。
目光往下,看着她那被布料的包裹着翘臀。
啧,这个不敢摸。
“回头咱一块儿去泡澡堂子吧,嫂子给你搓澡。”
裴玉香毫不客气戳破她:“你那是想搓澡吗?小心段团长跟你家老盛告状。”
舒蕊捂着嘴轻笑,“我这也是好奇啊,宁枝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白。”
宁枝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舒蕊开口说荤话。
她没搭理舒蕊,催促道:“赶紧吧,回头宾客都到了,我还没过去。”
宁枝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踏入饭店的那一刻,便俘获住了段扶砚的目光。
这一刻,他想把她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他垂眸,视线落在宁枝旗袍的开衩上,眸色深邃了些许。
片刻,段扶砚迈步朝宁枝走去,神态自然揽住她的细腰。
姜盛安特地请了人过来拍照,笑着挥手。
“阿砚,枝枝,看这边。”
随着相机拍下,画面定格。
挺拔如松的军人,身旁站着貌美无双的宁枝,任谁看到这张照片,都会为之感叹。
宁枝知道结婚累,但她不知道会这么累。
别人都在吃酒,她得跟着去敬酒。
吃完酒席,还得送客。
为了让自己站在段扶砚身边不显矮,她特地穿了高跟鞋。
站了这么久,脚都疼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再送段老爷子回招待所,宁枝己经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才回到家,便火速踢掉了高跟鞋,瘫在沙发上。
身上这旗袍穿着有束缚感,她倒是想换衣服,实在没力气了。
段扶砚走到沙发旁,捏捏她的手心。
“先回屋睡一觉?吃晚饭我再喊你起来。”
宁枝眯着眼,“不行,我衣服没换,脸也没洗。”
她脸上化了妆,不洗干净对皮肤不好。
段扶砚着指腹,低声询问:“那我抱你进屋?”
宁枝实在用不上力气,抬手都觉得艰难,胡乱点了点头。
段扶砚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他掂了两下,心想还是太瘦了,以后得把宁枝喂胖一些。
将宁枝放在床上,他复又出去打了热水进来,给宁枝擦脸。
她一边享受着他的服务,一边指挥他给自己洗脸。
把脸上的粉都洗干净,露出她原本清透的肌肤。
段扶砚带着老茧的指腹在她下颌处徘徊,跟豆腐似的。
“枝枝。”
“衣服换吗?”
“嗯,要换的。”
段扶砚一手撑在枕边,伸手去解盘扣。
随着扣子解开,白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动作顿住,突然不动了。
敞开的衣襟,冲击着视觉。
他俯身贴在宁枝耳旁,低语:“枝枝。”
宁枝小睡一会儿,再度睁眼,己然精神了许多。
低头看见自己无意识时被解开的盘扣,她嘟着嘴,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不用你了,我自己换。”
把过河拆桥表现得淋漓尽致。
段扶砚握住她的脚,指腹轻轻着,唇角噙着浅笑。
“枝枝,晚上还穿这件好不好?”
宁枝刚想反驳,谁大晚上睡觉还穿旗袍。
但转念一想,她狡黠一笑。
“你喜欢看我穿旗袍呀?”
她故意松开手往前倾,衣襟下的肌肤欺霜赛雪。
段扶砚抬手托着她的下颌,宽大的掌心几乎能包裹住她的小脸。
他明明是最冷的性子,像高不可攀的雪岭独枝,却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得宁枝心口酥麻。
她想看这双眼,为她着迷,浸染上欲色的疯狂模样。
“喜欢。”
宁枝颊边的梨涡像是盛着蜜糖,甜得发腻。
“那我晚上就不脱了,穿着这一身睡觉,好不好?”
“好。”
她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容,却不知她早己是笼中雀。
到了晚上,宁枝才明白男人为什么答应得如此痛快。
他就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