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娇娇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工作室进入了装修阶段,骆娇娇和迟悦开始着手手上的设计。
迟悦比较擅长礼服的设计,而骆娇娇则选择旗袍设计。
她从小便喜欢旗袍,中学的时候在街口的旗袍店学裁缝,那也是她接触服装设计的启蒙阶段。
“旗袍?这个类目会不会受众比较小?”
迟悦有些担心旗袍比较小众,销量会受限。
骆娇娇摇头:“不会,旗袍现在已经越来越大众化了,在很多国际盛会上也能看到有旗袍的身影。”
“而且,我觉得旗袍更能体现东方美学,虽然我很想赚钱,但是我希望除了赚钱,我们也能在弘扬文化上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骆娇娇说完,迟悦忍不住给她鼓掌。
“娇娇,你真的好棒啊,我之前都没想过这些呢,你说得对,我们也不缺钱,还不如在赚钱的同时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就这样两人一边忙着跟装修的事情,一边在忙设计稿和跟进工厂的打版,忙得不亦乐乎。
这边封闻野看着骆娇娇随着怀孕的日子增加,人反而更加比之前更苗条一些,不禁有些担心。
这一天晚上,封闻野刚忙完工作,从书房出来,竟然看到骆娇娇还在客厅的工作台上忙着。
他眉头紧皱,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
“是时候睡觉了!”
骆娇娇被突然出现的封闻野吓了一跳,深呼一口气,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
“你吓死我啦,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再改一下这个稿子。”
骆娇娇抬头说完,便继续埋头手里的工作。
封闻野看她并没有要回房睡觉的意思,伸手直接把她手里的笔拿掉。
语气严肃认真地说:“回房睡觉!”
骆娇娇正好灵感来了,看到笔被封闻野抢走了,生气地说:“我说了,我晚点睡。”
“我也说了,让你现在睡!”
“你是我的谁啊?我睡觉还要你管!”
话音一落,气氛瞬间凝滞。
骆娇娇一时冲动说了出来,说完便又后悔了。
她忘了两人的关系,还不由得她在这里耍脾气。
封闻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看着她的眼眸里全是冷冽和寒意。
骆娇娇虽然一直听别人说封闻野的作风狠厉,冷血狂傲,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一直表现的温和有礼。
还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此刻看到他满脸怒气的样子,她的害怕由心蔓延到脸上。
封闻野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骆娇娇因为害怕而煞白的脸色时,缓缓收敛了一些。
但是看起来依然让人害怕。
他嘴角勾起弧度,沉声道:“骆小姐,我希望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拿2个亿卖了自己两年给我,那你现在就是我的人,我让你干什么便是什么。”
骆娇娇听到封闻野说出“卖”字的时候,身体一滞,心里莫名传来一些痛意。
被她忽略掉。
是啊,最近封闻野对她好点了,她就得寸进尺了,还敢大声跟他说话。
她抬头看着封闻野,眼眶有些微红。
“对不起,封总,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摆正自己的位置的。”
说完骆娇娇侧身避开封闻野进了卧室。
封闻野想要拉住她的手又收了回来,烦躁地捂住额头。
他本来是想让骆娇娇早点睡觉,注意休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封闻野转身进了卧室,看到骆娇娇躺在床上,把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
他轻轻走过去,躺在了她的旁边。
封闻野几次动了动嘴巴,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他知道今天的话肯定是伤到了骆娇娇,哪个女孩子都不希望有人用这个字形容自己。
但是他从来没有给人道过歉,不知道这该如何说起。
被窝里的骆娇娇眼睛一直睁着,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封闻野说的没错,她这两年的确是卖给他了。
别说封闻野让她早点睡觉,就算封闻野让她几天不睡,她也得听话。
可是她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的难受怎么也没有拂去。
可能是封闻野最近对她表现得有些宠溺和纵容,让她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现在想想,可能封闻野宠溺和纵容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骆娇娇想着想着,耳朵突然感觉到一些暖意,是她的泪水划过。
她拼命忍住,担心睡在旁边的封闻野会发现她的异常。
细心如封闻野,他很快便察觉到骆娇娇不对劲。
他叹了口气。
认错就认错吧。
当天事情当天解决,不然今晚谁都睡不好。
封闻野转身,把骆娇娇抱进怀里。
骆娇娇一动不动,任由封闻野把她拥进怀里。
封闻野靠近她的耳朵,对不起三个字到了嘴边,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直到骆娇娇滚烫的眼泪掉到了压在她脖子下的手臂上时,他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
封闻野侧躺着,半支撑起身体,伸手把骆娇娇被眼泪黏住糊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你,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睡觉。”
封闻野低沉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骆娇娇身体一顿,她没想到封闻野竟然会跟她道歉。
她伸手擦擦自己脸上的泪水,“你不用道歉,你说得对,我是应该早点睡觉,不能让你的孩子跟着我熬夜。”
封闻野听着她有些赌气的话语,叹了口气,温柔的吻落在她盈着泪珠的眼睛上。
说话的语气尽量低温柔:“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后面的关心,封闻野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并不擅长于跟别人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
他只能把自己的心意化成一个个的吻,落在骆娇娇的脸上。
骆娇娇被他的吻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人什么话也不解释,一直吻人家的。
她在封闻野的怀里动了动,想要避开他的吻,可是他禁锢得太。
她一动便只能往他的怀里更靠近一些。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能不能远一点?我快呼吸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