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竹林溯梦:姐妹与放牛郎
“妹妹,吃完早饭我们该去放牛啦!”昀惠笑眯眯的,手里还不忘夹妹妹最爱吃的萝卜干给她,妹妹点点头,大口大口的喝着粥,生怕下午肚子太饿。
“姐姐,你也多吃点吧,到了下午别太饿着了,到时候我们可没有什么东西吃。”昀兰说。
“你们俩记得看好牛,别瞎胡闹,别到处跑,别把牛看丢了!”
母亲的叮嘱妹妹向来只当耳旁风,到时候又不知到哪里疯玩,把牛留给姐姐看。但姐姐己经习以为常,谁让她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妹妹呢。
“好了,不早了,你们该赶紧去了,带壶水去,免得又喝河水,到时候闹蛔虫了我可不救你们!”
妹妹提着水壶,姐姐牵着牛,小牛犊甚是可爱,姐妹俩将他视若珍宝。因为等这小牛犊长大了,家里的老黄牛就要被送去宰了卖钱,所以姐妹俩格外珍惜与小牛犊的时光。
穿过屋后的一片竹林,淌过潺潺的溪流,溪水洁净又美好,里面总有小鱼在游啊游,好不快活。清晨的阳光总是格外美好,美好得让人忘掉饥一顿饱一顿的烦恼,如果在农村也吃得饱饱的话,姐妹俩宁愿一辈子呆在这深山里,享受这份静谧与自由。
昀惠与昀兰翻过一座山头,来满是竹子的地方。
“妹妹,现在是春天,这座山头还没有那么多人来放牛,我们可以挖点竹笋回去,可以买点钱,这样爸爸妈妈就不会天天骂我们了。”昀惠笑着,小牛也跟着哞哞叫,似乎它明白姐妹俩的欢欣。
“好啊,姐姐你牵住牛,我这就挖点竹笋回去!”
妹妹一步一步不缓不慢地走着,用眼睛扫视着周围,清晨的斜阳穿过竹林间,一道道映着灰尘的光柱斜射在满是杂草的土地里,空气里尽是弥漫着竹子与青草的香味。妹妹忽觉踩到了什么尖尖的东西,硌到了穿着破棉布鞋的脚,疼痛感不由得涌上心头,首至心间。妹妹忍着苦痛,轻缓地挪开脚,用手慢慢扒开刚冒芽的笋子,越往后扒,妹妹越用力,越是用力,越是扒开泥土。首至整个巨大无比的竹笋全然跃然土上。妹妹不语,只是一味地用力拔取。一二三,一二三,拔!那叫一个人仰马翻,但妹妹笑得合不拢嘴,我也跟着笑起来,就连小牛犊也在点点头,可能它也知道姐妹俩明天能换双新鞋了吧。
就这样,姐妹俩笑嘻嘻的让牛扛着笋子,大步得走向另一个山头。
“姐姐,你快看,那里有条河嘢,我们可以去那里抓鱼,这样子我们今晚能吃一顿大餐了。”
“妹妹你小心点,我在这里放牛吃草,你去那安心抓鱼吧。”
妹妹很兴奋,她快步走向河边,挽起袖子,挽起裤腿。她涉下水,现在己时值中午,所以天气变得炎热起来,所以水里的这股清凉让她无比欢欣。她由不得那么多了,想着今晚能饱餐一顿,她越走越深,越来越深。正当她发现有条大鱼在脚边来回游动时,她是无比激动。她大喊,姐姐,我们今晚要吃大餐啦。就当她下手去抓时,不料,水里暗流涌动,脚下满是青苔的石头长满了飘飘然的水草,昀兰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掉入水中,无法呼吸,无法自拔。
“呜。。。姐。。姐姐。。救命啊。。”
姐姐见状立马冲上前去,但河水太深她也不敢下,小牛也变得惊慌失措,狂躁不安。姐姐解开牛绳,绑住牛腿,就算是姐姐我死了,也不会让妹妹死去。姐姐绑住自己的腿,下河中央去救妹妹。
“你们在干什么!等着,让我来救你们。”只见一个健硕的男子将她的大水牛绳解开抛进河里,姐妹二人见状立刻用她们那纤细而瘦弱发黄的双手紧紧的攥住那根“救命稻草”。
最终,在放牛郎的解救下,昀惠与昀兰成功脱险。
呛了水的昀兰久久不能平复,作为姐姐的昀惠向放牛郎磕头表达谢意。
“谢谢你!谢谢你好心人,谢谢你救了我和妹妹!我们会用一生来报答你对我们的恩情!”
放牛郎摆摆手,表示这没有什么,他说我的右手上有个青紫色的圆形胎记,我们终有一天会再度相逢的。姐姐你真的很勇敢,为救妹妹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我等待今生或者来世你们的报答。我先送你们回家。
姐姐不语,只是一味的点头。
就这样,放牛郎护送她们回到了家,那时己经接近傍晚,姐姐想留放牛郎下来吃晚餐,不料被父母无情拒绝。
“吃什么吃,真是多管闲事,你是闲的没事干了吗!这个家少一个女娃子也罢,我们要生一个男娃,女娃是泼出去的水,没用!” 父亲暴怒着,眼里满是闪烁着对放牛郎的指责。
“那可是我的妹妹啊,那可是我相依为命的妹妹啊……”说罢,昀惠就开始呜咽起来,一抽一泣,抱住妹妹,因为妹妹如果没得救的话这个家对她来说也就没有寄托了。
“你们是怎么做父母的!有你们这么对孩子的吗?”放牛郎愤愤不平,心里的失望满溢了。
放牛郎望着姐姐那双哭着水灵灵的眼睛,心里满是怜意,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