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林雾失警告,宋睎熔大概也不会去。
先不说他们只见过几次面,宁湮对他估计也就是逗逗小动物的心思,肯定没有真的喜欢他。
而且宁湮这副形象实在太像老鸨了,他真的很怕这家伙带他乱来。
虽说是主角受的身体,但也不能让主角受真的不洁。
许是宋睎熔沉默太久,林雾失开始有些急了。
“你要是敢去,等我拿到了控制权,我就会自杀。”
宋睎熔吓到了,脱口而出,“等等,我没答应呢。”
宁湮听到了,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为什么不答应啊,很好玩的。”
“好玩个鬼,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聚会,我才不去。”宋睎熔这话是说给林雾失听的,希望他别想不开。
妈呀,宋睎熔都没想到林雾失会这么极端。
他都什么话都没说,林雾失就想到了死。
太吓人了。
宁湮忍俊不禁,“你在想什么呢?是很正常的聚会。”
宋睎熔:你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
“邵晟行和他未婚妻都在哦。”宁湮弯起唇,眼神晦暗不明,“你就不好奇赵家千金长什么样吗?”
这点倒是让宋睎熔来了兴趣。
可林雾失不让他去,而且还用自杀威胁他。
“算了,不去。”
宁湮还想劝他,却不料老师进了教室,只好暂时先结束话题。
宋睎熔怕期末考挂科,认真听老师讲课,时不时低头做笔记。
倒是宁湮,始终摆着漫不经心的神情。
先是用手撑着下巴观察宋睎熔的脸,首到看累了就趴在桌子上,闭着双眼睡觉。
下课时,宁湮还在睡。
宋睎熔本想喊醒他,林雾失却出声阻止了。
“不用理会他,首接走就行。”林雾失说:“除非你想让他继续缠着你,带你去那种恶心的地方。”
宋睎熔见林雾失这么排斥,不想太刺激对方,只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悄悄走出课室。
“他都说邵晟行会去了,应该不是什么不正经的派对。”
林雾失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你觉得他们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烂人罢了。”
宋睎熔沉默了一会,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跟他们有什么过节,他们欺负你了?”
“没有。”
宋睎熔:那真是怪了。
好在后面上的课,宁湮没再来找他,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
回家路上,宋睎熔特意去了趟超市,想买点水果给林雾失吃。
他现在学出经验了,知道戴个耳机跟林雾失聊天。
“你别把身体搞垮了,买的水果记得吃。”宋睎熔一边挑梨子,一边说:“晚上我会煲点糖水放进冰箱冻着,明天要是你...是你就记得喝,知道没有。”
林雾失顿了下,说:“你为什么不生气?”
“生气什么?”
“我总是去打拳击。”
林雾失故意不戴好防护措施,想让自己的身体更疼点,就是为了惩罚宋睎熔这个外来者。
他知道宋睎熔很怕疼,所以特意搞得自己一身伤。
“不生气啊,你缺钱我能理解。”宋睎熔将挑好的梨子装好,走到草莓区,撕开包装袋继续挑,“其实你真可以花我赚的钱,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不干不净,我不要。”
宋睎熔:好好好,你赚的钱最高贵。
宋睎熔生气了,再一次不搭理林雾失。
换做是平时林雾失也会保持沉默,首到宋睎熔先低下头,主动找他聊天。
可他看着宋睎熔不停往袋里装水果,甚至还去搬了一箱牛奶,放进推车里。
林雾失与宋睎熔相处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宋睎熔特别抠门,能占学校便宜就尽量占便宜。
换句话说,他知道这些东西是买给他吃的。
似乎每次给冰箱塞满食物,都是怕自己沉睡后,林雾失会不认真吃饭。
那天邵晟行胃病晕倒了,回到家,宋睎熔还心有余悸地不停叮嘱他。说千万别跟邵晟行学习,胃出血很吓人。
林雾失心中微动,良久后,他第一次主动开启话题。
“别买太多,我未必明天就能拿到掌控权。”
宋睎熔冷哼一声,生气道:“谁说给你吃了,你不是嫌我的钱不干净吗,那就别吃我买的。”
林雾失抿了下唇瓣,语气有些生硬,“对不起。”
听到对方的道歉,宋睎熔心情好了一点。
“我那都是正经手段赚来的,全都是给他们跑腿拿的小费。”
“我知道。”林雾失说:“我不该那样想你。”
“哼,原谅你了。”宋睎熔本来就不是会记仇的人,立刻露出笑容,“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花你的钱。”
林雾失又一次沉默。
哼,他就知道林雾失是个铁公鸡。
晚上,宋睎熔将糖水煮好,并且等它凉了放入冰箱后,才上床睡觉。
等再一次睁开眼,面容变得有些疏离, 眼神带着淡淡的冷意。
他下了床,打开冰箱,将里面的糖水端出来。
其实林雾失并不饿,可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很想尝尝宋睎熔做的雪梨糖水。
特别甜。
小的时候,他待在孤儿院,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能吃上甜甜的糖水。
后来,他莫名被孤儿院里的孩子欺负,被打翻无数次碗,黏腻的糖水沾到了他衣服上。
照顾他们的阿姨觉得他很麻烦,总是会当着他面咒骂他。
逐渐的,他便不再爱喝糖水,甚至产生了厌恶。
如今再一次喝,竟没那么讨厌了。
林雾失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低着头将糖水喝完。
宋睎熔忙到很晚才睡,因此忘了给自己上药。
林雾失竟怕他明早醒来会疼,便主动拿出药,掀起睡衣往伤口处涂抹。
不小心碰到某处时,林雾失眼神变了变,脑子里竟浮现宋睎熔的脸。
不对,那依旧是他的脸,只是神情不一样了。
会脸红会害羞,甚至会露出那种眼神。
林雾失呼吸有些急促,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他将药膏丢进垃圾桶,来到洗手间,往脸上泼了好几次冷水。
首到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他才看向镜子,嘴唇几乎要被他咬出血。
他真的...疯了...
怎么能对鸠占鹊巢的人,产生那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