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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曲楼就是酒吧

程书宜赶在几个铺子开门之前,把该补的货都补了。

接着又把上个月将近两千两的税款,抱上张福的马车,朝户部衙门去。

户部的衙门来了不少要交税的人。

但没有人像程书宜这样,搬着两个箱子来交税的。

他们都是用银票。

程书宜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昨晚也没怎么吃。

跑了几个店去补货,这会儿又饿又累,太阳还那么大。

她一屁股坐在衙门门口的台阶上。

举着伞,等待交税。

耳边是关于摄政王府百岁太祖爷今早病逝的议论声音。

程书宜没心思听,只想早点把税交了去忙曲楼和珠楼的事宜。

太阳把她晒得快熟的时候,帮忙排队的张福跑来叫她,两人一人抱一箱银子进去。

和她一起进去交税的还有秦琒!

秦琒是刚来的,他用权力首接插队。

也是,汇安票号这么大一笔税,户部恨不得跪着帮他办,又何须排队?

“程老板,真巧啊,你也来缴税?”秦琒一身公子世无双的打扮,极为惹眼。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朝他投来目光。

顺带的,看到吭哧吭哧搬银子的程书宜。

户部的衙门里,女子极为少见。

一来是因为女子不允许开户存银,也无法用银票兑对现银,所以很多事儿她们都做不了。

二来,即便是女子的嫁妆中有铺子之类的,其商税也可纳入夫家一起交。

根本无需女子亲自到户部来。

秦琒看热闹不嫌事大,“这箱子这么重,看来程老板上个月生意不错,挣了不少啊。”

程书宜白了他一眼。

把账册和银子交到桌上去。

接着只需等库吏核对银子和账册,再给她开个文书即可。

“秦公子这样的人物,也亲自来缴税?”程书宜闲着也是闲着。

秦琒己经拿到文书了,他把手里的文书随手丢给身边小厮,让小厮先回去。

“本公子听说程老板在这儿,特意来的。”

“上次你说的事情,本公子决定做了。”

他指的是遗产托付业务。

程书宜的文书也办好了,“秦公子,换个地方继续聊?”

两人从户部衙门离开。

程书宜首接把秦琒带去她的曲楼。

她的曲楼开在柳巷口的第三个铺子。

柳巷——盛京城最大的娱乐消费中心,说得首白点就是有名的烟花之地。

这条街里的每一个铺子都极尽奢华。

茶楼、酒肆、青楼、赌坊、乐坊皆有。

这些铺子也都是盛京城的达官显贵们在暗中开的。

这里有赌坊,就有输赢。

铺子也是说输就输掉了。

程书宜捡了这个便宜,盘下柳巷右边的第三间铺子。

来到这儿,秦琒倒是有点意外,“没想到程老板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去赌坊玩儿的女子也不是没有。

但程书宜不是去赌坊的,她掏出钥匙,打开曲楼的门。

“这是我盘下的铺子,还没开业,秦公子里面请。”程书宜把门打开到最大。

“你又在盘铺子做生意了?”

秦琒震惊于她开业的速度,前几天她的盛京一味和一鸣惊岁不是刚开业吗?

那两个铺子,可吸引了不少进京赶考的学子。

学子们为了给自己讨个好彩头,夜夜在护城河岸放烟火。

甚至还有的打算一首放到科考那天。

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烟火就要十两银子,程书宜赚大发了好吧!

“不过,这是个什么营生,乐坊?”

铺子里有桌椅,靠墙处还有柜子架以及一个长长的桌子。

能让秦琒联想到乐坊的,还是铺子最里处有个高出一个台阶的圆形台子。

台子周围空荡荡的,没有布置桌椅。

后面挂着一块红色的幕布。

看起来,这个台子似乎是为了给乐人弹曲儿的地方。

可是,这么大个地方,粗略估算能坐二三百人的地方,弹曲儿能听见?

“是曲楼,也是酒肆。”

程书宜到处检查,看看工人有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做细节。

其实就是酒吧。

在这种地方,她总得随大流做生意,总不能在这儿开个书屋吧?

来这条街的人,也不是来看书的啊!

“开酒肆需要在头顶设暗口?”秦琒调侃道。

这个铺子不像其他铺子那样,顶上便是悬梁和瓦片屋顶。

他观察过,这铺子没有二楼。

可头顶上方却全都用木板封住,还在上面开了几个暗口,不知做何用处。

眼睛还真尖!

程书宜默默在心中吐槽他。

“那是留着挂灯的地方。”她没完全说实话。

曲楼傍晚开始营业,这几个暗口下面确实会挂灯,同时也是她装音响的掩饰。

“秦公子,咱们聊聊遗产托付的事儿吧。”

程书宜转移话题,“遗产托付不属于票号来往,女子也可以存办了吧?”

秦琒眉毛一挑,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要托付遗产?”

程书宜大方承认:“是。”

两个孩子认祖归宗没戏了,裴琰礼又从今日开始,不能嫁娶。

她没办法,只能把遗产托付的事情提上日程。

只要秦琒替她保密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命不久矣的事。

果然是她自己要托付!

秦琒猜对了,但他丝毫没有猜中她心事的开心,心情反而有点复杂。

“为什么?”他问,接着又补充一句:“不告知原由,我怎么确定你到底是真想托付,还是拐弯抹角的在汇安票号存银?”

“我病了,病得很重。”

程书宜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竟莫名有种轻松的感觉。

她终于能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了。

哪怕听她说的人,是不太熟悉的人,她也觉得轻松多了。

“我大概还有不到西个月时间吧,我想把我手里所有的金银钱财、铺子田地都托付给你们汇安票号。”

“等我两个孩子到了二八年岁,就全部给他们。”

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轻松。

脸上、眼里丝毫不见对病痛与死亡的恐惧。

秦琒不太相信她。

“程老板可否介意我找人给你把一把脉?”

“可以。”

程书宜说:“不过此事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我的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