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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再去镇抚司

“光是救过你,没有别的事?”老太太眸光犀利。

“能有什么事儿啊……”宋令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镇抚司的副指挥使认得我的脸,看我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才网开一面放我进去,跟太子殿下可没关系。”

说罢,她低着头偷偷瞧了老太太一眼,只见老太太神色沉静,似乎并未怀疑她的话。

“那后来入京,怎么没听你说过太子殿下救过你的事儿?”

宋令仪背身去斟茶,动作自然,唯有那双眼睛滴溜转,不急不缓道:“当时也不知道他是太子,大家萍水相逢,以为将来就再也见不到了。”

她将手里的白釉梅花茶盏递给老太太,“而且太子身份尊贵,万人之上,我没有高攀的心思,自然没必要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了。”

以为她是自卑家世,老太太喝了口热茶,宽慰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虽没有燕娴的才情,好在性子活络,模样也不错。东宫那地方规矩多,确实不适合你。”

宋令仪点了点头,忽而觉出不对劲,心里咯噔了一下。

惊道:“什么呀,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外祖母惯会打趣我。”

“这怎么能叫打趣,你是没高攀的心思,可太子殿下是何人物?若只是萍水相逢,他上回怎会出面袒护你,大渊有军功的将士多如牛毛,也不见太子殿下对其他将士的女眷这般上心。”

老太太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臊得宋令仪满脸通红。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老太太。

“那是他的事儿,我跟鉴之哥哥都定亲了。”宋令仪垂头闷闷道。

老太太短叹一声。

但愿陆裴两家能顺利完婚吧。

一连过了好几日,镇抚司内部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陆探微几番托人询问,却连案子的进展都问不到。

往常携礼拜访国公府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如今陆潜一出事,太子殿下的态度又耐人寻味,朝中大臣们初时以为要拿国公府树典型,以正京都权贵的风气。

但隔天上朝,太子殿下特地说明,陆潜涉嫌买卖禁香的事与晋国公府无关,案子尚在查证,还安抚晋国公莫要惊慌,必会查清事实,还小公爷一个公道。

经此一出,别说朝臣摸不透太子殿下的态度,就连陆探微本人都是懵的。

回府将这事儿与王氏一说,王氏却愁容满面。

“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是……不想我们替陆潜求情,故意搪塞我们呢?”

“不会。”陆探微拧眉,其实自个儿也没几分把握。

“怎么不会,太子殿下说这事儿不牵扯国公府,意思就是不想我们插手,镇抚司那边儿迟迟没有消息,这么冷的天,阿潜待在诏狱里,还不知要遭多少罪……”

都说关心则乱,王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急火攻心,病情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连亲朋好友来探病,都被她一一回绝了。

陆妤陪侍病床前,熬得两眼通红。

面对乖巧懂事的女儿,王氏欣慰又心疼,也愈发恼怒大儿的不争气。

傍晚天色暗淡,整个晋国公府乌云密布。

宋令仪来主院探视,里间安静无声,王氏靠倒在炕上沉睡,陆妤将她拉到外间,将白日听来的消息说给她听。

“表姐,你说兄长这回是不是凶多吉少了?”陆妤托着小脸,愁眉不展。

“不至于,这大渊律法写了,买卖禁香只判监禁不要性命。”

宋令仪慢吞吞剥着橘子,又将剥好的橘瓣塞给陆妤。

“那怎么行,哥哥要承爵,身上不能背案子。”陆妤将橘瓣塞进嘴里,嚼了嚼,继续道,“阿父到处托人打听消息,都没个准信儿,还说镇抚司办案效率高,我看也不过如此!”

闻言,宋令仪剥橘子的动作一顿,心里首打鼓。

上次去诏狱,陆潜说他是被人冤枉的,她怕舅舅和舅母担忧过度,回来便没敢说。

若有冤情,镇抚司必能查清楚。

而且这桩案子按理来说并不难办,香料掺了狁香,只要查到供货源头,便知陆潜是否被冤枉。可这么几天过去了,仍没有下文,实在奇怪得很。

大概是宋令仪想的太入神了,刚剥好的橘子,竟把橘瓣丢进白釉渣斗里,橘皮给了陆妤。

而陆妤心里记挂着事,也是魂不守舍的,拿着橘皮就往嘴里塞,尝到苦味儿才回神。

五官紧拧:“哕~怎么是橘皮啊?”

宋令仪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橘皮好,理气健脾。”

陆妤撅嘴,摇了摇表姐的胳膊,撒娇道:“表姐,要不咱明日再去趟镇抚司吧,阿母担忧兄长境况,咱们去看看,也好叫阿母安心啊。”

“可上回己经进去过一次了,我怕这回……”

宋令仪心有顾虑,转眸去看身旁的小表妹,见她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立马心软了。

“好吧,但你照顾舅母己经够累了,明天就让我去吧。”

陆妤娇笑着挽住她的胳膊,脑袋在肩头蹭了蹭,“表姐真好。”

次日,天气格外寒冷。

国公府里的奴仆们穿着厚袄,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仍觉不够,寒风一吹,刺得脸颊生疼。

宋令仪答应陆妤要去镇抚司,一大早就命人安排马车,还带了两盒吃食。

镇抚司门庭清冷。

挂着‘晋’字旗帜的平顶马车刚停在对街,便有锦衣卫疾步去通报。

与上回不同,这次只等了半盏茶的时间,玄风便出来了,瞧见提着食盒的主仆二人,他面露难色。

“阿梨姑娘,您又来探视小公爷啊?”

宋令仪笑容可掬:“不,来看你的,这两盒都是给你的。”

说着,她拎了拎手里份量充足的食盒。

俗话说拿人嘴短,吃人嘴软,送礼好办事儿嘛。

玄风接过食盒,佯作正经道:“心意己收到,恕不远送了。”

“等等!”

宋令仪伸手扯住转身要走的玄风,眯眼一笑:“玄风大哥,我知道你有为难之处,但我舅母因为表哥的事缠绵病榻,就让我进去看看他吧,好让我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