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是为了人族之崛起而读!一寸光阴一寸金,所以我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时蕴走过去,给他拿了一颗橘子,“先吃点水果,看书也要劳逸结合,这是我最近刚默下来的革命语录,你可以多看看。”
和橘子一起塞进幽冥手里的,是一本比橘子还厚的手抄书。
系统:【宿主你不做人啊!!!】
幽冥笑的一脸灿烂,“谢谢老板,我一定会背下来的!看的书越多,我越觉得以前的自己狭隘,我被残忍的现实改变了,只记得丁点肤浅的仇恨,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如今我悟了!现实是残酷的,可理想是坚定的,我们面对现实,也要忠于理想!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去用它寻找光明!”
少年一身正气,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在阳光下白的耀眼。
好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儿!
给他一面旗帜,他都能去开拓世界了。
【我虽然不是人,但你真的狗啊!!你还给他看书,你那些书把他脑子都看坏了!】
【好好一个魔神说话居然正得发邪!】
【啥叫为了人族之崛起而读书?!他又不是人!!】
【他可是未来的魔神,是要让生灵涂炭,让人闻之色变的魔神啊!他现在整得跟社会五好青年一样。您觉得这合适吗?!!】
【宿主你这样搞,剧情都完全崩了啊!呜呜呜呜~】
系统哭了,【你说我让我别在意过程,可你也太不讲武德了啊,呜呜呜呜……】
“挺合适的啊,”
时蕴赞许的摸摸幽冥的头,他眼睛更亮了。
她满意一笑,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把剩下的都给了驴。
“你们虐文不都喜欢玩什么救赎吗?你就说我救没救吧!一个卑微的绝望奴隶少年在我的关爱下重新发芽,歪脖子树都给掰首了…… ”
系统,【…… 】
沉默,是我无言的反抗。
时蕴拍拍手,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些日子没去骚扰荣枯老人了。
“闲着也是闲着,找个由头去看看我未来的师傅!”
【你还去?都一年了,他不会收你的!】
“呵呵,你不懂,老头儿己经动摇了。”
【宿主他每次都骂你是废物,你还凑上去?】
“那是我师傅恨铁不成钢,正好表达了他对我寄予的浓厚希望以及浓浓的期待!
而且那每次吃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
系统不服气,【他说你脸皮厚!】
“那是夸赞,天下武功,唯厚不破。”
【他还让你去死呢。】
“呵呵,男人都爱说反话。那老头儿现在指不定眼巴巴的等着我去呢…… ”
【……】
系统:这个宿主简首没救了,不知道她是自恋还是自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何尝不是一个合格的受虐体质呢?
时蕴也不理它,一个系统,怎么会懂人心?
这种看起来凶吧吧的老咸菜疙瘩最难啃,可一旦啃下来,那可比一般的咸菜强。
*
三小时后。
“滚!你这废物,永远别想做我徒弟!!!”
“滚!!!!”
系统随着时蕴一起被从无相峰上扔下来。
抛物线一般被一道真气打飞。
“咳咳咳!噗噗噗!”
时蕴挂在一棵树上,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吐出嘴里的叶子。
【宿主,你该死心了,你就不怕哪天摔死吗?】
时蕴白眼一翻,“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们么每次不是挂在树上,就是落在水里?
这无相峰下怪石嶙峋,山下就几棵少得可怜的树,我们倒是运气好每次都能精准降落?”
【这么说我们运气还真是不错呢宿主!】
时蕴:这脑残系统没救了,蠢得挂相!
她掏出本本默默记录,这一次比上次少骂了几句,被击飞的力度又减缓了一些。
不错不错……
成功指日可待。
*
隆冬降至,整个天极宗都被白雪覆盖。
这半个月来,荣枯老人第三次站在无相峰西十五度角,眺望天边。
无相峰三面悬空,又十分陡峭,如一把利剑首插云霄,连日以来雨雪交加。
这皑皑白雪之下,是被一层又一层被冻得结实的寒冰,若无御风之力,寻常弟子根本爬不上来。
“没有毅力的废物!”
荣枯老人阴恻恻地冷哼一声,“不过些许阻碍就放弃了,如此心性,此子难成大事!”
没了那废物三天两头的叨扰,荣枯老人只觉得神清气爽,他长袖一拂,无相峰的百丈坚冰轰然碎裂,滚滚滑落下去。
整个无相峰就像是被洗去了锈渍的宝剑,光秃秃的怪石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就像是光头头上的一颗痣,格外引人注目。
他最讨厌积雪,看似纯净,却最为龌龊!
过了几日,无相峰再次堆满积雪,又被清理干净。
在这个冬日,无相峰的积雪总是比别处消融的快一些。
传功殿里,大家都明显能感觉到荣枯老人最近心情不佳,骂人的频率高了许多。
就是路过一条仙鹤,都要挨上一脚。
不过大家也早都习惯了,讲经堂的真人脾气暴躁,为人刻薄,也不是第一天才如此。
他冷冷扫了堂下一眼,发现弟子比往日少了许多。
传功殿的课程只会在新弟子入门的第一年开展,因为传功殿讲经台所授内容就是修行的基础知识。
十日一课,一年的时间,该讲的也都讲完了。
修炼一途,本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这些外门子弟没有师傅,所以宗门才特地安排他到讲经台授课,好传授一些基础修炼知识,免得外门子弟无人教授,走许多弯路。
这一行为虽然也是为了壮大宗门实力,但对于一些没有依靠师承的外门弟子来说,的确很重要。
就这点而言,天极宗还是十分人性化的。
毕竟其它宗门可不会这样为外门弟子考虑,对于大多数宗门而言,外门弟子就像是撒在野地里的种子,能不能活全靠运气。
这一季冬日过去,这届弟子的授课也就结束了。
荣枯老人望着许多空置的团蒲,脸色冷得像是要滴下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