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发出那惊天一吼之后,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保持着“= =”这个表情扭头注视着他。
——在座的所有人里,恐怕都比不上哈利的心态炸裂。
邓布利多用眼神示意麦格:你没跟他说?
麦格平静地回望:我以为你们跟他说了。
西弗勒斯去解释那更是不可能的,而他们本以为莉莉他们会和哈利解释清楚,结果居然也拖延到了现在。
莉莉捂住耳朵,和一脸沉默的阿不思对视,詹姆眨了眨眼,很是意外:“诶?爸爸你还不知道吗?”
“爸爸……”哈利趔趄地退后一步,捂着心口,突然中了一箭,“我不知道啊……”
“我还以为莉莉和你说过了。”
哈利欲哭无泪地看向莉莉,莉莉心虚扭头。
她揉着耳朵说:“这不是怕你一时间心态失衡嘛……”而且现在看来,她瞒的也没错啊,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家亲爹有男高音的潜质。
他们三个波特崽崽,最小的莉莉现在都比哈利要大几个月,一夜之间儿女双全还年纪全比自已大,这谁接受得了。
哈利默默地走到墙角里,蹲成一朵蘑菇。
让他静静。
可以说詹姆的自我介绍引爆了全场,哈利还只是震惊于“儿子”的身份,但对于早就知情的教授们而言,更让他们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詹姆的中间名。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你们都叫过来。”邓布利多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或许还有隐情。”
麦格的唇瓣抿得发白,这还是哈利等人第一次见严苛稳重的格兰芬多院长把焦虑写在了脸上,她急匆匆的发问:“有什么隐情?当年的事不是已经板上钉钉——我记得报纸上都写明了——”
“学新闻学的。”詹姆冷不丁插嘴,耸了耸肩,“都挺幽默。”
“你知道些什么?”斯内普定定地直视他。
“具体的谁清楚呢,爸爸他们也不会对我们详细讲述那一辈的事。”詹姆懒散地说,“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西里斯的罪名存疑,虽然和他脱不了干系,但他肯定不是罪魁祸首。”
“不然,你们觉得爸爸会把杀父仇人和自已亲生父亲的名字放在一块吗?那也太地狱了。”
哈利呆呆地,一卡一卡抬起头,像某个年久失修的机械。
“什么……杀父仇人……”
“这事儿有点复杂,稍后我们再说。”詹姆回头,温和地对哈利说。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校长办公室里,詹姆的三言两语涉及到的信息量都太爆炸了,细思恐极。
如果暴露出来,绝对是天大的丑闻……不过对那些孩子而言,这个时代的魔法部丑不丑闻都和他们没关系吧,甚至是乐于见到福吉吃瘪的。
许久之后,麦格开了口,她的嗓音十分艰涩:“如果不是西里斯,那保密人会是谁?”
“您觉得呢?”
詹姆歪了歪脑袋,脸上挂着捉摸不定的笑意,仍然是上扬的、满不在乎的语调,在这种场合多少显得轻浮,可听在他们的耳里,只觉得这语气里暗含讥讽,结结实实地往人心口上扎。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初和我爷爷关系极好的朋友,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被他们信任的——还有几个?”
“在这之中继续排除,和西里斯·布莱克产生过明显冲突的,又还剩下几个?”
“既然西里斯的罪名存疑,那被你们奉为英雄的那家伙,是否也真实性存疑?”
一个接一个的问句砸过来,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机,詹姆明明脸上还带着笑意,那强大的攻击性却展露无遗。
不过,话是说得直白又扎心,却也一针见血,点出了最要命的关键。
“彼得·佩迪鲁。”斯内普冷冰冰地道出了一个名字。
“嗯哼?”詹姆摊手,十分光棍地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哦,都只是推测。毕竟最清楚上一辈的事情的是你们吧。”
这孩子……麦格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很是无奈地按揉太阳穴。
感觉又是一个非常难搞的学生啊,是格兰芬多的吗?
詹姆又话锋一转:“当然,要是让我提供证据,佐证你们的猜想的话,我也不是没有。”
邓布利多抬手,打断了斯内普刚要说出的话语,平静地注视着詹姆,他用陈述的语气说道:“前不久的阿兹卡班囚徒越狱事件,也是你们。”
詹姆大大方方地承认。
“一个是无辜的,另一个是被冤枉的。我俩怎么就不能从那鬼地方出走?”詹姆微微一顿,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只是我也没想到西里斯那么莽,居然想驮着我一路游到海对岸什么的……”
他敢驮,他都不敢上!
真以为魔法界人人都是莉莉那个怪物体质啊?
幸好梅林还是眷顾他们的,恰好有一艘货轮路过,在他们那不太结实的小舟侧翻之前,及时把他们捞了回去,这才安全落地。
“即使当年的案子真有问题,但如今还没有真相大白,西里斯还是戴罪之身……”麦格忧心忡忡地说,“魔法部肯定已经在搜捕他了。”
“所以啊,我来给你们送及时雨了。”詹姆把刚刚断掉的话题重新续上,“你们不是缺乏决定性证据吗?恰好,我不久前非常幸运地在野外找到了一只昏迷的、缺了根手指头的老鼠。”
众目睽睽之下,詹姆把一个透明瓶子拿了出来,只开了一点小缝,得以透气,而那只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老鼠,就躺在瓶子里面。
人们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老鼠的趾头上,果真缺了一个。
“彼得·佩迪鲁的外号——”詹姆晃悠了两下瓶子,里面的老鼠悠悠转醒时,刚好对上了他戏谑的笑容,“虫尾巴?”
“吱!!”
老鼠在看清楚詹姆面孔的那一刻,反应过激地猛然蹦起,脑袋狠狠撞到顶部盖子上,狼狈地摔回去。
他惊恐地看着詹姆,好像这个面带笑容的少年是什么人间行走的魔鬼,连自已身处的环境都不清楚,拼了命地向后缩去,尾巴绷直,抱紧自已。
救命啊!!这绝对不是詹姆!彼得在内心尖叫。
至少詹姆只会用恶咒,对敌人再不济也就是一个阿瓦达——而不是把人囚禁起来夜以继日花样百出、从肉身到精神全方位的折磨摧残一遍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