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的两位校长最后紧急商讨出了一些应对方案。
让麦格出乎意料的是,向来心态乐观处事悠闲,做啥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邓布利多居然认真起来了。
老校长认真对待一件事时,那效率是可以上天的。不出一个星期,霍格沃兹懈怠的学习风气被一扫而空,再也没有学生敢在上课时看报纸了。
麦格教授满意了。
但邓布利多并没有满意,相反,他陷入了困惑中。
他去拜访了巴希达,但后者听闻他的来意时,比他还吃惊。
邓布利多拿出那几期报纸给她看,巴希达愣是笑了足足五分钟停不下来,还火急火燎地跑去给预言家日报写信订阅,扬言要把这些报纸都裱起来挂在家里。
邓布利多:……
老校长千疮百孔的心灵遭受了二次创伤。
但最有可能性的巴希达已经被排除了,还能是谁写的?
阿不福斯,不会真的是你吧= =?你写GGAD?
“看开点,阿不思。”巴希达好不容易止住笑,喝了杯水缓了缓,“至少没人知晓故事里的原型是谁。退一万步,就算真有人到处嚷嚷说原型就是你们俩,又有谁会信?”
邓布利多苦恼道:“巴希达,我并不担心这个。”
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依然在头脑风暴,筛出可能被自已忽视的人选。
哦对了,还有纽特。
虽然他并不是如巴希达、阿不福斯那样当时就在场,但自已对这位最喜欢的学生(重音)也可谓是毫无保留,基本都告诉他了。
邓布利多匆匆对巴希达告别,一个幻影移形就走人了。
……
然而,不论当事人是作何反应,《预言家日报》是不会放弃这棵摇钱树的。
《那年那盛夏两个少年》仍然在报纸上稳定连载,并且报社给出了一个好消息。
主编来信说,他们报社预备将帕瓦蒂的故事整理成册,先试发行一部分,如果成绩理想的话,单行本还会出销国外,占据全球市场都不是梦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笔小钱钱,帕瓦蒂数钱数得手都软了,不顾莉莉的拒绝,非要往她怀里塞一堆金加隆。
“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这个故事分明是我们俩共同创作的。”帕瓦蒂郑重其事,“就当作是我的一片心意。莉莉,你千万要收下。”
“你家里不是还很困难吗。”莉莉无奈,推又推脱不掉,只好收下了。
“那都是之前的事啦。”帕瓦蒂笑得合不拢嘴,“现在那点困难都不能算作困难了,我说不定能靠着它赚大钱呢。”
她的目标可不仅仅是魔法界这一亩三分地,麻瓜界那么庞大的市场她为什么不冲?
帕瓦蒂握拳,到时候她就再带着莉莉吃香喝辣住大平层!姐妹要暴富一起暴呀!
至于巫师保密法……害!这年头西幻文学又不稀奇,小说而已,问就是自已编的。
帕瓦蒂的事业,如火如荼进行中。
当事人虽然很内伤,但出于各种原因考虑,邓布利多反而不得不捏着鼻子追更。
纽特也否认了这回事,这下又排除了一个可能性。剩下的,他都不是很想深思。
生活不易,校长叹气。
邓布利多拿起报纸,心累地看了下去。
其实,事到如今,他的内心还是抱有那么一微米幻想的——虽然听上去像是自欺欺人,但万一呢,万一他只是写者无心看者有意了呢?万一作者啥都没想,纯纯巧合呢?
为了这点微弱的星子般的期望,邓布利多下意识地在字里行间寻找与记忆有出入的地方。
在最新一期的连载中,阿尔本和盖利特两个男主角在多年后重逢,然而一切已物是人非。
阿尔本一味的回避,而盖利特显然还对这段感情耿耿于怀,不愿轻言放手。
就连两位男主的对白也充满了那什么……不可言说。
【阿尔本:“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执着于此?”
盖利特:“因为我是你的那个‘唯一’啊。”】
在俩人又一次决斗,阿尔本受伤后。
【阿尔本:“我对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盖利特:“还不明白吗?阿尔。你痛的时候,我也会感受到同样的心情……倘若真要死去,那就我们一起死。”】
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豁然开朗!
对了,就是纯粹的巧合,作者其实对他过去的事一无所知,编造出来的剧情无意中和他的过往撞车罢了!
邓布利多确定一定万分肯定,他和盖勒特任意一方可是从来没有对彼此说过“你痛我也痛”、“要死一起死”、“你是我的唯一”这种酸掉牙的话啊!
他把自已脑子里的记忆倒腾了个遍,就算拿冥想盆出来看,他都能自信满满地说,没有!
新一期的更新,直接治好了邓布利多的精神内耗,他合上报纸,感觉今天晚上睡觉都能香甜了呢。
……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年那盛夏两个少年》的单行本堂堂发行中。
这一次试发行,只在欧洲范围内传播,但成绩还是极大的超出了主编的预料。
“听说奥地利和德国那边,单行本一出来就被抢购一空了?”
“没错主编,将来的魔法媒体界必然是我们预言家日报的天下!”
主编:“哈哈哈哈哈哈!赏!每人年终奖再上拉20%!”
编辑们:“谢主编!!”
与此同时,阿尔卑斯山的高峰,一座孤孑矗立的、仿若与雪景融为一体的白色高塔。
高塔之内阴冷而潮湿,壁炉已落满了尘埃,不知多久前、被烧完的柴薪堆砌在壁炉内,黑漆漆的一堆,风一吹,焦炭就散成了灰。
整座高塔内,只关押一名犯人,只有一个活人。
白发的老人屈膝靠坐在墙边,闭目歇息,昏昏欲睡。
他苍老的手指轻轻地叩着地面,没有意义,只是他打发时间的一个动作罢了。
忽然间,他敲叩手指的动作一顿。
盖勒特·格林德沃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异色的瞳孔如同极地冷硬的冰川,一丝感情也无,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一道人影。
“出去。”他毫不留情。
“先生,我们并不想违背您的意愿……”那人影向他鞠躬,声音沙哑,“我们只是,给您带了一样东西,希望可以让您打发时间。”
他们并不是不想改善先生的生活条件,纽蒙迦德的警戒机制再完备又如何?他们总有办法绕过去。
只是盖勒特自已不愿意。
他们没了办法,先生不想出来,连改善一下生活都不愿意,他们只能尽可能地找一些有趣的事物,让先生的日子不要太难过。
他把一本书放在了盖勒特的面前,随即便退入了阴影之后。
盖勒特没有出声拒绝,目光瞥向了书的封皮。
他拿起那本书,眼神难得夹杂了一丝疑惑。
《那年那盛夏两个少年》?他心想,什么鬼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