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警笛声打破老城区凌晨两点多的夜。
几个警察上楼的时候，二楼房间里只有一个被打得意识模糊的年轻男人。
肖佭报警之后就下楼了。
陪在宋蛮蛮身边，直到警察过来，两人才从房间里出来。
小偷被两个警察架下楼。
宋蛮蛮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清楚那个小偷的脸。
“我认识他！”
“你认识他？”肖佭疑惑。
这人难道不是冲他来的吗？
社区警察也认识这人，帮忙解释道：“他是住北城区的张明峰，我们所里的惯犯了。”
张明峰是老城区有名的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
从上学的时候开始就是黄毛。
毕了业之后偷鸡摸狗、讹游客、扎人轮胎，游手好闲。
社区和派出所都很头疼他。
张明峰以前犯的都是些小事儿，顶多关个四五天就出来了。
这次居然入室盗窃！
看来终于有机会让他在牢里好好待些日子了。
“队长，楼上没有盗窃的痕迹。”留在楼上调查的警察下楼。
报告完自家队长，又对宋蛮蛮道：“你们上楼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物品。”
宋蛮蛮也以为张明峰夜半入室的目的是盗窃。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她今天下午一直在家，张明峰就算要入室盗窃，也得来踩点吧？
在明知她在家的情况下，他还要来！
这说不通。
而且她前面三天都不在家，那三天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楼上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宋蛮蛮正疑惑地要上楼去，就听到院外路边隐约传来几个女人的声音。
“快进去，抓宋蛮蛮一个正着，她就抵赖不掉了。”
“手机都开录了吗？都把手机打开……”
一个老太，领着三四个中年妇女，举着手机激动地跑进宋蛮蛮家的院子。
看到院子里停着警车的那一刻，几人明显都愣了一下。
“糟了，明峰被抓了，快走……”
“都给我回来！”
把张明峰扭送上车的警察正好撞见这一幕，大喝一声，把人叫回来。
几个女人还是跑。
跑得最快的两个没抓到，警察抓住了那个老太和一个中年女人。
那女人被抓回来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嚷嚷：“这跟我没关系，不是我的主意，都是我婆婆的主意……”
与此同时，车里被打懵的张明峰也清醒了。
趴在车窗流口水，“奶奶，救我，我不想坐牢。”
“她不是一个人在家，你们骗我……”
老太太看到自家孙子被打成这样，立马就不干了。
直接当着警察的面撒起泼来。
“明峰啊，是谁把我的宝贝疙瘩打成这样的，给我站出来！”
“宋蛮蛮是不是你！我要告你，你打我孙子，我跟你拼了！”
老太太冲过去，想找宋蛮蛮算账。
却被门口的警察伸手拦住，“老太太，张明峰入室盗窃，人家是正当防卫，你这在这儿闹事啊。”
“什么入室盗窃！”
老太太甩开警察的手，“我家明峰是来找女朋友约会的，什么盗窃，你别胡说八道！”
“约会？”
不仅警察懵了，肖佭和宋蛮蛮也懵了。
还好，老太太下一句话，就给所有人解了惑。
“蛮蛮就是我家明峰的女朋友。”
说着，还冲屋里证明一样喊道：“蛮蛮啊，奶奶和明峰都挺喜欢你的，你就别跟明峰闹别扭了，啊？”
屋里的宋蛮蛮蹙着眉，她知道自已又被人盯上了。
和前几次不同。
这次是直接玩脏的，企图造成误会，甚至是通过强迫她的手段，逼她就范。
宋蛮蛮感到很无力。
一个有钱的孤女，没人撑腰，没人庇护。
在任何地方，都逃不过被人追着啃的命运。
直到吃尽她的家财。
肖佭阴沉着一张可怕的脸，走到门口，紧盯着那老太和张明峰看。
他后悔报警了。
要是知道这事儿还有这样的后续，他就该自已教训这一家子。
“行了行了，一起上车去所里说清楚吧。”
警察对宋蛮蛮说：“宋蛮蛮，你也去。”
在派出所里，肖佭才知道。
这已经不是宋蛮蛮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上次遇到有人爬进她家，是发生在上个月。
不过那个时候，那人爬院门爬到一半，就被宋蛮蛮当场抓到，报警了。
那个时候，肖佭已经做完第二次手术，眼睛复明，正在休养。
他听不到宋蛮蛮的心声，所以并不知道。
“过年回乡的人多，乱七八糟的，你们自已在家多注意一点。”
警察跟两人做完笔录，按照惯例多说几句。
“要是发现家里丢了什么东西，随时到所里来。”
“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
宋蛮蛮是一个好市民，过程中非常配合，“辛苦张警官了。”
两人从派出所离开。
“你的伤，要不要再去一趟医院？”宋蛮蛮见肖佭一直捂着肩膀。
他脖子上吊胳膊用的绷带也不翼而飞。
肖佭和她并肩走着，自责又平静，“上一次的事……害怕吗？”
他指的是上个月有人爬进她家的事。
今晚她敲开他房门的时候，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害怕极了。
这一次有他在，上一次只有她一个人。
事情发生之后，她应该很长时间都是处在一个不安紧张的状态中吧。
难怪要吃那么多的药。
宋蛮蛮怎么回答都觉得不合适。
说害怕吧，她确实害怕，但肖佭会紧张。
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故作轻松，“一点点吧，我已经在院子里装了监控。”
宋蛮蛮在院子里装监控，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肖佭的突然离开。
肖佭听得出来她不太愿意提起之前的事，他也没有再多说。
“蛮蛮。”
肖佭停下脚步。
“干嘛？”
宋蛮蛮回头。
肖佭眯起眼睛，恢复以往的直球，“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名分啊。”
名分？
他干嘛把自已搞得这么卑微啊，搞得好像她是个渣女。
宋蛮蛮扛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继续往前走。
“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没有分手吗，还要什么名分。”
肖佭追上她，“可你从来都没有公开过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