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蛮蛮饭吃到一半就跑出去了。
出去给肖佭买礼物。
肖佭拦过她,没拦住,宋蛮蛮起身就下楼了。
他看不见,没法儿追上去。
“行了,担心什么呀,这里是中国!垦町湾!又不是罪恶都市。”
原勐实在看不下去,好好一个大兄弟,居然恋爱脑!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活着看到你谈恋爱的一天。”
“你都看不见她的样子,怎么确定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你就不怕她长得很丑?”
“她很漂亮,我很爱她。”肖佭慢慢喝着红酒,耳朵始终侧向楼梯的位置。
人都是视觉动物。
他并不认为承认自已喜欢好看的人或物就是可耻的。
而宋蛮蛮长得好看,听周围人的反应就知道了。
“啧啧啧。”原勐摇头欣赏肖佭这副坠入情网的嘴脸,“真羡慕啊,瞎了就能谈恋爱,我也想瞎了。”
像他们这种从小生活在利益交换里的人,谈恋爱都不叫谈恋爱。
叫资源互换。
喜欢,不喜欢,根本不重要。
肖佭嗤了一声儿,“你少跟我这儿演,你女朋友多是你滥情,找什么理由。”
“得得得,我滥情。”
肖佭是寿星,原勐不想跟他争,回到正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联系啊,二老找你,急得头发都白了。”
“有你帮我打掩护,他们白不了。”
“他们白不了,我头发白了啊。”
他也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兄弟,原勐心疼自已。
“算了,伤心了。”
原勐起身,捡起椅背上的外套。
“我要去海边找妹子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你自已吃吧。”
原勐找服务员叮嘱了两句,就先走了。
-
宋蛮蛮穿着礼裙,在西餐厅对面的步行街转了一圈。
高跟鞋就跟她有仇似的,平时不磨脚,今天跑一下就磨脚。
见鬼了。
好在市中心的步行街繁华,让她顺利买到了礼物。
抱着买好的礼物,宋蛮蛮回到西餐厅。
“怎么就你一个人,原勐走了吗?”
二楼只有一个添水的服务员,没看到原勐的影子。
肖佭给她顺气,“你跑着去的吗?这么喘。”
宋蛮蛮做了两个深呼吸,把礼物塞到他手里,“生日快乐,你的礼物。”
肖佭看着手里的包装盒子,耳边是她为了给他买礼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心底漫过一片温热。
肖佭揽她入怀,“谢谢宝宝。”
他不习惯说肉麻的情话,但他真的很感动,抱了她很久很久。
“嘶——”
宋蛮蛮吸了口气,弯腰去摸自已的脚踝。
肖佭微微一顿,放开她,“怎么了?扭到脚了吗?”
他紧张地蹲下,单膝抵在地上,顺着宋蛮蛮的小腿摸到她脚上。
“没事。”宋蛮蛮拉了张椅子坐下,“高跟鞋磨脚,破了点皮。”
肖佭替她脱掉脚上的鞋,掌心托着她的脚,想碰又不敢碰她的伤。
肖佭抬头,对服务员道:“你好,帮我拿两个创可贴,谢谢。”
服务员递来两个创可贴。
肖佭只是撕开了,拿给她,“我看不到。”
“我本来就没事,你不用担心。”宋蛮蛮接过来,自已贴在伤口上,“也不需要走几步路了。”
她贴好创可贴,重新穿上鞋。
“回家吗?”
每当这种时候,肖佭都非常内疚,恨自已看不见。
没办法跟她一起救猫,没办法帮她修剪树枝。
现在她的脚疼成这样,他都无法抱她下楼。
肖佭露出一抹苦笑,“回家。”
车上。
肖佭始终牵着宋蛮蛮的手,她送的礼物就放在他腿上。
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他不说话,还在自责。
宋蛮蛮感受得到他的情绪,她不想他这么不开心。
这本来就是鞋子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宋蛮蛮眼珠子转了转,看了司机一眼,然后突然凑到肖佭耳边。
用手挡着嘴巴,小声对他说:“我刚刚没吃饱,能亲一下你吗?”
几乎是一瞬间,肖佭立刻红温,被她这句话撩得心脏停止跳动。
浑身都麻掉了。
他扭过头,尽管看不见,他的眼神依旧滚烫炙热。
似乎要把宋蛮蛮燃烧。
宋蛮蛮主动亲了他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
因为车里还有第三个人。
肖佭喉结轻滚,显然,他并不满足于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唔——!”
宋蛮蛮是被一只大手带过去的,肖佭的吻急躁、霸道,占有欲极强。
似乎还有一点警告的意味。
捏着她后颈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和他的吻一样,只许她有一点点喘气的机会。
宋蛮蛮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进家门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肖佭就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礼物盒子,盯着她。
“礼物……”
宋蛮蛮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是虚的。
她清了清嗓子,“你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肖佭用指腹手里的礼物盒子,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他用平静又认真的口吻问:“我的礼物可以是你吗?”
肖佭能感觉到,宋蛮蛮惊讶过后,小心地屏住了呼吸。
他向前一步,走向她,依旧是那句话。
“我的礼物,可以是你吗?”
宋蛮蛮紧张地捏紧裙子,试图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她回应的方式是:转移话题。
“你的礼物我已经给你了,是一台相机,你拆开看看。”
肖佭无动于衷,再次往前,“我的礼物,可以是你吗?”
他往前一步,宋蛮蛮就往后退一步。
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我买相机不是想刺激你,是希望你可以在觉得开心、觉得舒服的时刻,记录下当时的场景。”
“等哪一天你的眼睛好了就可以看见……”
他总是让她描述垦町湾给他听。
宋蛮蛮送相机给他,是想让他记录下每一个能让他感到开心的时刻。
因为他看不见,她买的还是自动对焦的相机。
肖佭还在逼近。
她的话他就像听不见一样,目光灼灼,“我的礼物,可以是你吗?”
肖佭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平静,变成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