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吧?
阮言忍不住想。
虽然已经过了一夜,他依旧能感受到那种十指相扣的触觉,那种直达内心的战栗。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忽然发现自已准备的那一堆追人计划全都没了用处。
“三点水啊三点水,你要有第二位主人了,开不开心?”
他抱起三点水举高到眼前,面上全是喜悦。
三点水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对它来说简直就是惊天噩耗,它只知道现在的阮言很开心,它便也跟着开心,将尾巴摇得欢快:“呜汪!”
咚...
一道敲门声轻轻响起。
阮言放下三点水,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正是厉慎。
在看到厉慎的瞬间,阮言脑中便回忆起昨晚的事,这让他不由得眼神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想我了没?”
厉慎完全没有阮言的羞窘,他微低着头看向阮言,声音低沉悦耳:“我想你了。”
阮言顿时脸红了一片,他匆忙看了看左右,担心有人经过听到,见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你先进来。”他红着脸小声道。
厉慎唇角上扬,却没迈动脚步,而是向着他伸出了一只手。
阮言见状,忍着羞涩牵住了对方。
“又不是三点水....”他小声嘀咕,唇角却跟着弯起。
将人拉进屋后阮言迅速将门关上,这时他注意到男人一只手始终背在身后,忍不住笑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厉慎闻言将背在身后的手放归身前,那手上握着的是一束鲜花:“林子里采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阮言着实没有想到厉慎会送花给他,他也不是小姑娘,但是.....
他接过那仿佛还沾着露珠的各色野花,眉眼却越弯越深:“喜欢。”
他是真的喜欢。
“我去找瓶子将它插上。”阮言道,“你先坐一会儿。”
“好。”
看着青年拿着花离开后,厉慎回身打开了门,目光看向沙发的位置。
那里一只小黄狗正好好地趴着,突然接收到男人的视线,顿时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了过去。
它顺着男人打开的门出了屋,还没转身,身后的门便被一下子关上,小黄狗顿时一屁股坐倒在地,翻起了小白眼。
屋里,阮言终于在阳台上找了个长口瓶,他将瓶子洗干净后又接了点水,将厉慎送的那束花进去,放在了客厅的架子上。
刚进去的花凌乱无序,他便站在架子前慢慢整理着,让那束花高低有致,看起来更具美感。
他做得专心,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直到一双手自背后搂住了他的腰,他才发现自已整个人都被厉慎抱在了怀里。
阮言的身高已经不算低,但厉慎却比他高出了一个头,这让他有一种被牢牢捆束的错觉,却也带给他满满的安全感。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厉慎低着头,呼吸落在阮言的耳边,带起一阵滚烫和瘙痒。
阮言缩了缩身体,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
“很早了。”厉慎的声音很低,似乎隔着遥远的空间,“肯定比你早。”
阮言闻言笑着道:“那你输了,我应该是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他还记得当时在休息室见到对方的瞬间,那种心跳如鼓的感觉,如今想来,应该是在那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言真了吧。
厉慎没有反驳,他口中溢出一声轻笑:“那输了的我能不能得到一点补偿?”
他说这话的同时低头凑向了阮言的脖子,灼热的呼吸从青年的领口钻入,意思不言而喻。
阮言显然是瞬间明了,他浑身升起热意,蔓延到皮肤上,让白皙的肌肤透出醉人的粉意。
“你要什么补偿?”青年微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当然是,”厉慎口中说出,将青年摆正到面向自已,微微低下头,对上青年那双清澈中带着魅惑的眼睛。
他对着那双眼睛看了很久,久到青年忍不住想要低下头去。
“看着我,”他轻抬起阮言的脸,目光渐渐下移,落到那双红润的嘴唇上,“看着我。”
他口中呢喃,呼吸越发粗重,随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低下了头。
阮言眼睫瞬间颤动,他被搂着腰肢整个的束紧在了对方的怀抱里,唇上的火热渐渐撬开贝齿钻入口腔,随即便是疯狂的攫取。
“嗯....”破碎的低吟从唇齿间溢出。
阮言伸出手,白皙的手指紧紧攥住男人的衣服,指节凸起,显示着主人此时的难耐。
呼吸声越来越重,伴随着充满愉悦的声声低吟,两人从架子前滚落到了沙发上。
阮言被压在身下,承受着男人激烈的亲吻,脑中的神经悄然断裂,只剩下本能的渴望。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而他这一动作让得男人亲吻的动作愈加凶猛,也让得他在这一轮激烈的亲吻中几乎窒息。
就在阮言出神地感受着这一切时,厉慎却忽然停下了动作,惊恐地看着自已的手。
“怎么了?”阮言睁开眼,眼中还残留着朦胧的水润。
“没什么。”厉慎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阮言的唇瓣,随即起身道:“抱歉,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做,得先出去一趟。”
阮言抿了抿唇,坐起身轻点了点头:“那你去吧。”
厉慎歉意地看了阮言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快步离开了屋子。
他径直回到对面的房间,将门关上后看向了自已的右手。
那只手的手心上正浮现出无数的黑点,似乎下一刻就要冲破皮肤而出。
就在刚刚,就在他情难自抑之时,他放在阮言脸上的右手却突然变成了一团黑雾。
这样的变故让他瞬间一惊,担心被阮言发现,才仓皇离开。
现在他的手在他的控制之下已经重新变回了人类的手,连手心的黑点都被压了回去,但这样的情况不会只出现这一次。
一旦他控制不住自已的鬼气,那就会回到当初那样,不断削弱着阮言的阳气。
不仅如此,这次是手,如果下一次是别的地方,比如那处....
要是做着做着突然软了下去,他不敢想象到时阮言看他的眼神。
“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需要补充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