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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泯灭的良知

应该是一周后的某个深夜,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这很反常,平时晚上除了能听到两名守卫的说话声,是没有人会来这里的。

科德抱着一个孩子进来了,他告诉我们,这个孩子需要换肾,必须今晚完成,他天亮后回来就会放我们走。

说完他很着急的带领其中一个手下走了,只留下了另一个手下独自在一旁看着我们。

他说了天亮才回来,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我们二人一直在用国语假装讨论手术方案。

我们商定一会赵长明说仪器坏了把他骗过来,而我在身后用除颤器将他砸晕。

计划如约进行,而现实却南辕北辙,黑人的身体素质太好了,我砸了两下他都没什么大事,于是我们二人便与他厮打在了一起,最后我用手术刀插进了他的心脏,但同时我也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枪响。

赵长明中枪了,我看过很多枪战片,但从没想过步枪竟然可以打出拳头大的血窟窿,赵长明浑身颤抖,用微弱的声音喊我救他。

现在想来没有伤及要害,我及时帮他止血,应该能逃出去的。

可我犹豫了,先不说主任的位置,我们两人做了这么多手术,死了那么多孩子,我们的人生毁了,做不了医生是肯定的。

如果他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我跑出去报警,警察只会相信我,不会相信那个恶棍的,于是思想的魔鬼占了上风。

我丢下赵长明独自跑了,对了,还有那最后一个孩子,我也没能让他活着。

最后我成了破获器官倒卖团案的重要举报人,也如愿以偿的回国成了主任。

而赵长明,永远的死在了那个地下室,背着犯罪分子帮凶的头衔。

显然每个人的故事都压抑的让人窒息,郑海樵说完后并没有人接他的话。

“轮到我了吧?”刺青男捋了捋他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开口说道。

“我叫楚方,25岁,东莞人,但我却在三边角讨生活。”

“我靠!老楚,你一东莞人不在自已家发展,跑那鬼地方干嘛去了?”胖子看了看楚方,满脸坏笑地打击道。

“我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我六岁就跟父亲一起习武,像你这样的靓仔我一次能打好几个。”楚方看着胖子,冲他挑了挑眉,继续说道。

“我也是机缘巧合来到了那,你们可能很好奇那个地方,反正当地人是这么叫的,那是东南亚的某个小地方。”

“应该是去年的夏天,我老板泰哥让我去他家拿东西。我看到门没锁,我就直接进去了。

泰哥有个女儿很漂亮,那是他的亡妻留下的唯一血脉。本来他们说好了,我到了他女儿就会把东西给我的,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见人。

我跑到后院,发现他女儿正在洗澡,门竟然没关。

我感觉自已好像当时跟中邪了一样,我做出了禽兽之事。任由她如何挣扎、哭喊,我都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外面有人在叫小玉,我听出了那是高达飞的声音。

他是泰哥的另一个手下。我当时害怕极了,如果被泰哥知道,他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的。

我就紧紧捂住他的口鼻,使劲地捂着,直到听到外面没有动静,我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这时的小玉早就没了生机。

三边角的房子都是傍水而建,后面那条河贯穿了整个三边角。

于是我将小玉的脸砸烂了,扔进了河里。

直到一个礼拜后,众人才在下游找到了那具看不清脸的尸体。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我靠!你小子还说别人,你是活生生的畜生啊!”胖子看了眼楚方,一脸鄙夷之色。

【奢比】笑了笑,“在座的各位除了长得比我像个人,又有哪个不是畜生呢?”

马良再次看了看【奢比】,疑惑之色更甚,它的话多的太不正常了。

“我可以最后一个说吗?”马良看着【奢比】,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只要他们没意见就行。”【奢比】好像并不愿意跟马良有过多的交流。

“既然这样,就由我来说了。”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好像并不介意这件事。

我叫吴学忠,山东青岛人,34岁,我是一名刑警。

两年前我的女儿查出了尿毒症,当时天就像塌下来了一样。

其实当时我和我爱人由于理念不同,已经离婚了,她是一名神经外科的医生。

他后来的男朋友是他们医院肾内科的主任,我女儿的病也一直由他负责的,他人很好,对我女儿也很好。

当时我正在追查一个跨国的诈骗案,那时我们正在队里商讨案情,我接到了张扬的电话,也就是我老婆的男朋友。

“老吴,快点来医院,孩子的肾源找到了。”

听到他的话,我高兴极了,于是便请了假立刻赶往了医院。

那是一个小男孩,他前天摔了一跤,由于送治不及时,此刻已经脑死亡了,可能到了夜间人就会走。

家属悲痛欲绝,要知道这个时候跑上去跟人家说器官捐赠的事,大部分家长会发疯的。

可李艳,也就是我的前妻,她疯了一样的拍打我,让我上去说,可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我能理解家属的情绪。

张扬真的把我女儿当成了他女儿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我上去说吧,毕竟我是肾外科的主任,我去说比你们份量更重。”

结果可想而知,孩子家属疯了一样的咒骂他,说他收了其他家长的好处,最后越说情绪越激动,竟然在医院闹了起来,说是他为了救那个孩子故意害死了他们家的孩子。

最后因为保安拦住,他才从人群中脱身了。

我们一群人躲在楼梯间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家属随时会拔管,如果拔了管一切都晚了。

我前妻几乎已经疯狂了,她让我去抢也要把肾给她抢过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