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内，季丞宴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走出奶茶店后，他的心脏一直保持快速跳动，此刻对叶楚郁的感情也很复杂。
心疼他所做的一切，也生气他这么伤害自已。
如果当初知道叶楚郁会做得这么极端，他说不定就不会离开了。
他太胆小了，什么事都想着逃避，不敢面对困难。
这样一想，他真的不配得到叶楚郁的喜欢，从未坚定地选择过叶楚郁，还用言语伤害对方。
如果叶楚郁真出了什么意外，他会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车子终于抵达付氏集团门口。
季丞宴下了车后，望着眼前的大厦，脚步停滞不前，又开始有了退缩的想法。
他没来过这个地方，万一遇到付成冽怎么办？
季丞宴闭上双眼，用力晃了晃脑袋，将杂念甩出去。
不管了，遇到就遇到，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季丞宴深吸一口气，踏进付氏集团的大门。
他没有上去的门禁卡，因此必须去前台登记。
季丞宴对前台小哥露出礼貌的笑容，“你好，我想见付楚郁。”
“您有预约吗？”
季丞宴顿住，笑容变淡了些，“你可以上去帮我跟他说一声吗，就说我是季丞宴，他会让我进去见他的。”
小哥露出为难的神色，“如果没有预约，我不能让您进去。不过，您可以给付总打个电话，只要有他的允许，我就安排您上去。”
季丞宴哪有叶楚郁的电话，自从换了新号码后，他的通讯录里就只存放了家人的。
等等！
他可以给苏瑞安打电话。
“你等一下，我给苏瑞安打电话。”
小哥愣了下，反应过来，“您是说苏特助？”
季丞宴点了点头，当着前台小哥的面，拨通了苏瑞安的电话。
“怎么了？”电话那头响起苏瑞安愉快的声音，“见到我们付总了吗？”
“没有，我没有门禁卡，上不去。”
“所以说你别走太急，我送你过去多好啊。”
季丞宴：“......”
“我帮跟你们公司前台说一声，让我进去找叶楚郁。”季丞宴停顿了下，瞧见前台小哥不安的目光，接着说，“人家工作不容易，也挺尽责的，确实不能随随便便放人进去。”
苏瑞安笑出声，“希望你在付总面前，也能这么夸我。”
季丞宴没时间跟他调侃这些，将手机递给前台小哥。
“你们苏特助有话跟你说。”
前台小哥赶紧接过电话，语气恭敬地与苏瑞安说话，甚至还时不时对着空气鞠躬，
季丞宴不禁猜测，虽然苏瑞安在公司是个助理的职位，但应该有一定的实权，否则前台小哥也不会这么恐慌。
打完电话，小哥双手捧着手机，递给了季丞宴。
“抱歉，是我耽误了您的时间，现在就带您去付总的办公室。”
“辛苦了。”
前台小哥连忙说，“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
季丞宴跟着前台小哥往里走，一起乘坐叶楚郁的专属电梯，直达大厦的最顶层。
前台小哥朝他弯弯腰，“您往里面直走，就能到达付总的办公室，我就先下去了。”
“好。”
季丞宴看向走廊的尽头，握了握拳头，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口，季丞宴咽了咽口水，轻轻敲响门。
里面传来了疲惫低沉的声音。
“进来了。”
他推门进去，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叶楚郁。
叶楚郁正在签文件，忽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猛地抬起头，与季丞宴的视线撞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
看到叶楚郁的脸，季丞宴的鼻子一酸，眼眶凝聚着泪珠。
叶楚郁慌了，连忙站起身，大步朝他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
季丞宴抱紧叶楚郁的腰，将脸埋入对方的颈部，哽咽道，“为什么要做这些，明明我对你这么差，你应该讨厌我才对。”
叶楚郁立刻反应过来，声音有些颤抖。
“你知道信息素的事了？”
“嗯，都知道了。”季丞宴抬起脸，生气地瞪着他，“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
叶楚郁眼神流露出歉意，“对不起，我担心你知道后，会拒绝我提供的信息素。”
他害怕季丞宴会抗拒他的帮助，独自一人忍受易感期带来的痛苦。
所以才撒了这个谎，想着能瞒久一点就尽量久一点。
叶楚郁忐忑不安地握紧季丞宴的双手，眼神恳求道，“你别拒绝我提供的信息素，就跟以前一样，易感期来了，你就用无菌瓶的信息素。我向你保证，我尽量不去打扰你。”
季丞宴闻言后，心里更加酸涩了。
“所以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叶楚郁误会他的意思，连忙说，“我可以的，我错了，我不该打扰你，别拒绝我的信息素。只要等消除标记的手术足够安全了，我就带你...”
剩下的话太过绝望，叶楚郁实在说不下去，微微垂着脑袋。
“我不做这个手术。”季丞宴说，“我也不拒绝你的信息素。”
叶楚郁骤然抬起头，期待又不安地盯着他。
“所以，你愿意接受我了？”
季丞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抓起他的手，看向他手腕的疤痕。
叶楚郁睫毛颤了下，下意识想躲开，可季丞宴握得很紧，不给他机会藏起来。
“为什么要伤害自已？你就不怕他不在乎你的死活吗？”
叶楚郁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了，垂下眼眸，小声回答，“我没别的办法了。”
“那也不能伤害自已啊。”季丞宴又气又心疼，“万一你死了，我要怎么办？”
“我会存储足够的...”
季丞宴急了，张开嘴重重咬了下他的胳膊。
叶楚郁不动声色地盯着他，没有甩开的意思。
“不许说这种话，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会接受你的信息素，一起死好了。”
叶楚郁眼睛红了，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我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才做这种事，我真的想保护你们季家。”
“我知道。”季丞宴抬起手，抚摸他的脸庞，“对不起，我能收回五年前说的话吗？”
“我没有不要你，我心里一直装着你。”
季丞宴笑了下，声音温柔极了。
“小郁，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