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就有！”
曹玉姝彻底破防了，原本以为萧凡想女人了，她趁机引诱让萧凡去上书。
没想到，却自取其辱。
读书人骂人，简直不带一个脏字，萧凡太恶毒了，她前所未有的恨萧凡，恨不得立刻杀了萧凡。可是，她又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她拿萧凡没办法。
萧凡看到撒泼的曹玉姝，眼神也冷下来，狠狠得罪道：“三嫂想息事宁人，也可以。你朝脸上一左一右，各扇一耳光。要用心打，狠狠地打！”
曹玉姝更是要疯了。
她的父亲是楚国公曹洪，皇帝心腹。她是三皇子妃，未来很可能成为太子妃，更有机会当皇后，现在却被萧凡逼得无路可退。
偏偏萧凡乱来，她又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
她，不敢赌！
啪！
曹玉姝咬牙扇了右脸一耳光，又狠狠在左脸扇了一耳光，用力非常猛，白皙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升起鲜红五指印。
曹玉姝红着眼睛，咬牙道：“九弟，满意了吗？”
“满意，很满意！”
萧凡一脸赞叹神情，感慨道：“三嫂真是狠人啊，说动手就动手。”
“我们走着瞧。”
曹玉姝恨恨离开，心想这两耳光不是自己打的，是萧凡打她的证据，她要让萧凡去死。
萧凡望着曹玉姝离去的背影，不惧反喜，以三皇子睚眦必报的性格，得知曹玉姝吃了亏，肯定会报复的。
或许会诬陷他打了曹玉姝。
这就太好了！
借着这事儿闹到皇帝的面前，才好运作离开的事情。
……
皇宫大殿中。
萧凌云坐在龙椅上，和一众大臣商议西凉入侵的事情。
颠峰时的大周，番邦小国都称臣纳贡。百余年过去，大周边境糜烂，经常割地赔款，地方还时有百姓造反，已经衰弱了太多。
和西凉大战，大周也发怵。
恰是如此，朝廷中有主战派和主和派，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萧凌云一时间也难以决策。
偏偏西凉的大军聚集，不打就要给钱粮安抚，这又是丧权辱国的事情。
一旦开战，赢了有面子，打输了却麻烦了。
局势僵持的时候，楚国公曹洪站出来，表态道：“陛下，向西凉国低头肯定不行。”
“传出去，陛下的威严何在？大周的颜面何在？”
“好在西凉集结了军队在潼关边境，却没有立刻进攻，而是派遣西凉国师符图来谈判。臣建议等符图到了金陵，谈判后再考虑下一步。”
萧凌云不想折腾，眼中流露出赞许神色，捋须道：“楚国公说得对，就这么定了。”
曹洪笑道：“陛下圣明！”
论揣摩上意，他在朝中独一无二，深得皇帝的器重。
“陛下，三皇子妃在宫外求见。”
恰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走进来禀报。
萧凌云眼神若有所思，一般情况下小儿辈们的媳妇有事，都是去后宫论理，哪里会找到他这里来？
恰是如此，萧凌云准备拒绝。
曹洪想着是自己的女儿，主动道：“陛下，三皇子妃知书达理，不会贸然求见，或许是三皇子出了什么大事情。”
“曹卿说得有理。”
萧凌云微微点头道：“传！”
太监去通知，不一会儿，曹玉姝含着泪走进来，跪下叩头道：“请父皇为臣媳做主。”
萧凌云皱眉道：“哭哭啼啼的，莫非老三欺负了你？”
曹玉姝摇头说道：“回禀父皇，不是三殿下欺负臣媳，是九殿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萧凌云一副笃定的姿态，说道：“老三媳妇，小九一贯是深居简出，行事低调，怎么可能欺负你呢？”
曹洪也是点头道：“三皇子妃，九殿下性格温和，与世无争，怎么会欺负你呢？莫非有什么误会。”
说性格温和、与世无争，是顾虑皇帝的感受。
实际上，萧凡是废物！
谁都可以去踩几脚，曹洪不相信萧凡一个无权无势的废物，敢和三皇子为敌，敢欺负有背景的曹玉姝。
曹玉姝心中腹诽。
萧凡不温和，相反狠辣果决，心机深沉。
这次不是把萧凡逼急了，他不可能暴露的。恰是如此，更要彻底诛杀萧凡，免得二皇子和三皇子争斗，反倒是萧凡得了好处。
曹玉姝抬头露出红肿的面颊，高声道：“父皇，臣媳脸上的掌印，就是证明。这两巴掌，都是九殿下打的。”
萧凌云仔细看了看，迟疑道：“小九为什么打你？”
曹玉姝解释道：“父皇教导三殿下，要兄友弟恭，殿下一直谨记于心。”
“如今九殿下和姜羽凰的婚期临近，他没有母妃操办婚事，殿下让臣媳这个当嫂嫂的去帮忙。”
“臣媳和九殿下谈到婚事，他就发疯了，说姜羽凰瞧不起他，不愿意成亲。”
“臣媳说这是父皇的一片苦心，没想到九殿下不仅不领情，反而丧心病狂的打了臣媳两耳光。”
啪嗒！啪嗒！
曹玉姝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哽咽道：“臣媳一番好意，却被九殿下殴打，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啊？请父皇做主。”
曹洪也是怒了，高声道：“陛下，三皇子妃是九殿下的嫂嫂。都说长嫂如母，九殿下悖逆狷狂，枉为皇子。”
此话一出，三皇子一党的人纷纷附和，都说萧凡狼心狗肺、忠孝全无、悖逆凶狠……
萧凌云也是很不高兴。
萧凡太混账了。
赐婚姜家的事情，萧凌云也知道些消息。
姜羽凰心高气傲，不愿意嫁给萧凡，可是姜家身为将门世家，就算姜家男儿死绝了，影响力也非常大。
姜羽凰嫁给二皇子或者三皇子一系的人，会打破朝中平衡，嫁给萧凡最合适。
只有嫁给萧凡最合适。
一想到自己的安排被搅乱，萧凌云怒火升起，吩咐道：“来人，去把萧凡这个孽障，给朕带过来。”
恰在此时，太监进入道：“陛下，九皇子求见。”
萧凌云冷笑道：“这孽障来得正好，让他滚进来！”
不一会儿，萧凡进入殿内。
他看到大殿中的文武百官，也看到了曹玉姝，顿时眼前一亮。
事成了！
萧凡站定后，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萧凌云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难掩脸上的怒火，呵斥道：“孽障，打了人还若无其事。说，为什么打你三嫂？”
萧凡摇头道：“父皇冤枉，儿臣没有打三嫂。”
此话一出，顿时炸了锅。
曹洪要为女儿出气，杀气腾腾道：“陛下，九殿下知错不改，罪加一等，理应重罚。”
三皇子党的官员纷纷附和。
二皇子党和中立的官员，一部分人跟着落井下石，一部分人作壁上观，没有一个人为萧凡说话。
萧凡面对这样的一幕，心中摇头。
这是大周特色。
党争第一，只要三皇子开口，三皇子党不分好坏的一拥而上。其实二皇子也一样，二皇党和三皇党斗起来，朝廷大殿就是菜市场。
这一切又都是皇帝造成的，是皇帝故意挑起了这样的党争。
萧凡愈发觉得没意思。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大乾，你爱国，国家爱你吗？皇帝爱你吗？
不如早早出去。
萧凡不卑不亢道：“父皇，儿臣冤枉！难道因为三嫂会卖惨，三哥的臣子多，就直接定我的罪吗？难道儿臣孤身一人，不是三皇子党就该被欺负吗？”
一句句反问的话，戳入萧凌云的心中，让他生出了恻隐之心。
不涉及权力，他有恻隐之心。
涉及皇权谁都不行。
三皇子党的人一致要严惩萧凡，欺负无权无势的儿子，就算儿子是废物也不行。
萧凌云的帝王心术瞬间浮现，更是怀疑了起来。
莫非老三要对付小九？
萧凌云的疑心病犯了，稍稍偏向萧凡，问道：“小九，你说没有打人，如何证明？”
萧凡回答道：“父皇，儿臣能证明自己无罪，却需要三嫂的配合。”
曹玉姝心头一跳。
难不成萧凡真的有手段证明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玉姝不相信萧凡能翻盘，哽咽道：“父皇，都是臣媳做得不好，一切都是臣媳的错。”
萧凌云深深看了曹玉姝一眼，吩咐道：“小九，尽管去做。你能证明自己，朕恕你无罪。”
“谢父皇！”
萧凡来到曹玉姝的面前，他身材高大，曹玉姝身材娇小，居高临下的俯瞰，让曹玉姝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曹玉姝有些慌，咬牙道：“你要干什么？”
萧凡捋起右手的袖子，露出蒲扇版的手掌，咧嘴笑道：“嫂子，我的力量很大，你忍一忍。”
啪！
响亮的一耳光，回荡在大殿中。
曹玉姝应声倒在地上，脸上升起巨大的五指印，恰恰在之前的五指印记旁，两个五指印形成鲜明的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