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烬懒散抬眼,陈嘉言那个傻逼还真站在他车旁边。
真他妈绝的,情敌一来就来俩,还蛮膈应人的。
那头的人大概是看见岑溪停下来了,他主动绕过宾利往她这边走来。
他看见岑溪和柯烬自然相交紧扣的手,两年了,他似乎再这么看见心里还是会有点失落。
男生的头发能看出来是刚理过不久的,他努力让自已变得更有精神,更像个正常生活的人,可是他再怎么掩饰,也没办法掩藏这两年被磨灭的精力。
他失去的不只是时间,获得的也不只有冷静和反思。
他一直认为这是自已咎由自取,他曾经企图将女孩从走向光明的道路上拉入同他一起的深渊,他以为这就是爱,一种特殊的爱。
但他没想过,光永远胜于暗。
他双手突然颤抖,他想说一句没有任何资格的话,他想说我好想你。
岑溪微拧着眉,她听见男生久久才说出一句,“好久不见了,小溪。”
岑溪很礼貌客气地也回他一句,“好久不见。”
岑溪变得更漂亮了,她这两年过得很好,她身边的人也很好,所以她能开心的生活。
岑溪见陈嘉言很奇怪,不怎么敢看她眼睛,也犹犹豫豫不知道要说什么。
柯烬对其他人就没什么耐心,声音也蛮平淡的,“有什么事儿要讲?”
“能快点不?”
陈嘉言看向岑溪,他说:“小溪,我能跟你单独说句话吗?”
岑溪抿了抿唇,她说:“不用了吧,就在这里说吧,柯烬不是我的外人。”
陈嘉言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其实他才是那个外人。
岑溪眨了眨眼睛,她问陈嘉言:“你…也在京市吗?”
陈嘉言笑了,有点苦也有点释怀,他说:“我不在京市。”
“两年前我入狱,直到这个月月初才刑满释放,也才能来找你。”
岑溪愣了一下,“那你没高考吗?”
陈嘉言:“嗯,是我罪有应得。”
两年前,陈嘉言因未遂入狱,陈建华非法赌博、酒驾、多次猥亵他人、恶意伤人、醉驾肇事逃逸等违法行为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这件事岑溪不知道,她当初急着转学并没有想过要追究。
想到这里,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牵着她手的柯烬。
总有人给她铺后路,即使她不选择追究,也有人看不得她受半点伤害。
正如他所说:“有人不配让你替他着想,有人永远不怕你麻烦他。”
“来找你不是想来打扰你的,我只是想好好和你说个对不起,我之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
岑溪:“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挺开心的。”
“开心就好。”
岑溪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陈嘉言说他打算复读,考个学校好好过下去。
岑溪微微扬唇角,她说:“那就祝你顺利。”
柯烬看他们两个讲话,特像那种很有礼貌的学生做着不熟的对话。
他松开岑溪的手,转而搭到她肩上搂着,一脸懒散又无所谓还有点烦的样子,“讲完了?”
讲完了。
岑溪在转身的时候,陈嘉言叫住了她,“小溪。”
女孩转身。
她听见陈嘉言问:“你会后悔遇见我吗?”
后悔吗?
岑溪想了想。
……
岑溪上车后,柯烬在车外点了一支烟,陈嘉言还没走,他对柯烬说:“你赢了。”
柯烬只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把烟捻灭,漫不经心说了句,“不是我赢,也不是你输给我,你是输给了你自已。”
从来没人要和他比,是他将自已困在攀比的圈子四处碰撞。
“陈嘉言,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比什么,真挺幼稚的。”
“岑溪也不是什么赌品或是男人的依附品,不是你口中输赢的战利品。”
“她只是她自已。”
“我喜欢她,不是儿戏。”
陈嘉言输的只有自已,输给嫉妒的、攀比的、自负的、阴暗的、扭曲的自已。
真正的喜欢不会是想摧毁,不是想要将站在舞台上的她拉下深渊,而是和她一起站在光下璀璨耀眼。
柯烬开车门上了车,岑溪又在吃柯烬给她准备好的蛋糕。
女孩吃得很认真,在柯烬上车了才扭头边嚼边问他:“你们聊什么了?”
每次看她舒服了就老想掐她两下,柯烬揉了揉女孩圆圆的脑袋说:“还挺自觉,你怎么知道我是给你买的?”
岑溪眨了眨眼睛,嘴角还沾了一点点奶油,柯烬扯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
岑溪把蛋糕放下没再吃了。
柯烬挑眉,“不吃了?”
他觉得有点好笑。
“傻瓜。”
“不是给你买我还能给谁买?”
柯烬边启动车子边恹恹讲,“陈嘉言刚还跟我讲什么你叫他这么多年哥,可真是便宜他了。”
他叹了个气,“又吃醋咯。”
岑溪扭头看柯烬,抿了抿唇没忍住淡淡笑了笑,“那我哄哄你咯?”
柯烬挑眉,单手打了个方向盘出去,他说:“怎么哄啊?”
“你都没叫过我哥哥,那你叫个我听听。”
不知道怎么说,岑溪觉得有点羞耻,就是叫不出来。
柯烬看了她一眼,“不叫啊?”
“那行,我就当你选了另一个。”
岑溪觉得柯烬好没道理,又想要套路她,她鼓着小脸问他:“什么另一个?”
柯烬偏头笑了下,有点坏,“在床上叫我听,要么跟我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