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沉默了一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同意申请人申请，柯烬说不喜欢，那她就更不了解他了。
回到家里，岑溪开了原先装ccd的那只盒子，里面有很多已经褪了色的照片，1970年的，2003年的，早就不再新了。
里面还存放了一只小金锁，和一枚镀了金的柠檬胸针，都是他的爸爸送给她的，她一直保存得很好。
周六没课，岑溪早上就拿了书走去图书馆复习，她这三天都在在下周一的月考准备，今天是21号，11月21，柯烬的生日。
他问岑溪想在哪给他过生日，在外面还是在他家，想了想还是觉得家里好。
岑溪问他难道不和朋友家人一起吗？柯烬开岑溪玩笑说除了她就没人给他过生日了。
岑溪当然不信。
但她突然就觉得好奇妙，他们实实在在相处了一个月，甚至是每一天，今天是合约结束的最后一天，说实话，从一开始柯烬以玩为名要求她随叫随到，她就没感觉自已是在还债，否则这一个月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得这么快，这么轻易。
柯烬是下午出的门，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Barissa这家酒吧是司妄家的，也是整个宜江消费最高的酒吧。
包厢里都是互相认识的人，有两个男生怀里搂着女朋友，柯烬刚进包间就有人调侃了句，“怎么没带女朋友过来？”
那人是刚从国外飞回来的，小时候在美国和柯烬一起玩过，他这次回国还是为了给柯烬过生日来着。
被他调侃，柯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摘下手腕上的名表，随手一扔，砸男生的脸上。
男生拿着手表晃了晃，“135万，我的了。”
柯烬看都懒得看他，往沙发上一坐，说:“我哪来的女朋友？”
在场有女生看着柯烬，眼底勾出丝来，“那柯大少爷考虑考虑我呗。”
柯烬说:“别啊，我才17，你撩错人了。”
男生笑了，“这可是司妄说的，他说你有了个宝贝，护得很。”
柯烬倒也没否认。
司妄把柯烬要的那条定制项链给他，“看看这样行不行。”
柯烬打开盒子看了眼，气音“嗯”了声。
项链的款式是他设计的，他当然很满意。
“你生日还给别人准备礼物呢？”
柯烬长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掀了眼帘恹恹看了他一眼，“不行么？”
“柯大少爷说什么都行，今晚哪儿玩儿？这？”
柯烬嘴角微动，眼底透着似笑非笑的轻松情绪，“今晚我回家。”
男生震惊，“不是吧，我从国外飞回来跟你玩你连生日都不跟我过？是叔叔阿姨回来了？”
“礼物都摆那了你还问。”徐烟靠在沙发背上，他看着柯烬说:“柯烬，我可记得你说你不喜欢性格软的。”
柯烬:“你记得是没错，我确实不喜欢。”
但他接了下一句，“那怎么办，我喜欢的人就是这样的。”
“这又不妨碍我喜欢她。”
柯烬说什么样的他都有可能喜欢，谁不喜欢新鲜的，他不会喜欢一个面的多个人，那没意思，但那是不是同一个人可就说不定了。
司妄说:“我们柯烬早就就策划好了要怎么玩，你以为是见色起意啊。”
徐烟抿了抿唇，“我操。”
她问司妄，“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用心？”
司妄一把将徐烟搂过来，质问她，“我怎么没用心？”
“就差没用铁链把你拴在身上了。”
等到其他人都开始喝酒聊天，司妄才松开徐烟，坐到柯烬旁边，拿出个u盘递给他，“我都差点忘正事了。”
“里面有你要的酒吧没销毁前的监控录像，有录音证明和转账证明，那几个混子说照片不是姓许的让人拍的，也不是职校那几个喜欢你的女的，而是陈嘉言。”
柯烬皱眉，眼底的薄怒溢出，“陈嘉言？”
“嗯。”
“是他找人堵的？”
“那几个人是惯犯，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说那陈嘉言哪来的钱雇人，他不是成年了吗，打工赚来的钱呗，给的倒也不多，所以他们嘴也堵不严。”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不是喜欢岑溪么，怎么还做这种事，挺畜生的。”
柯烬没说话，右手捻着玻璃杯的力道大得手臂上的青筋凸显。
司妄说:“还有这个监控录像，找得可费劲了，十个有九个都被人为销毁了。”
柯烬把酒杯放下，拿了u盘起身，“走了。”
有人看见柯烬开门出去，“诶？”了一声，“怎么就走了？”
岑溪背政治的速度很快，但整理完四本书也要了快一天，徐烟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没看，现在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了。
徐烟:【怎么样呢妹妹。】
还有两段录音和一张照片，那张照片还没点开她就已经看见柯烬好看的侧脸，她把耳机戴上才点开语音。
【‘柯烬，我可记得你说你不喜欢性格软的。’】
【‘你记得是没错，我确实不喜欢。’】
【‘我们柯烬早就策划好了要怎么玩。’】
岑溪听了三遍，听了又听，她问徐烟:【发这个给我干什么？】
徐烟是秒回的:【没什么呀，让你看看自已是怎么被耍的。】
岑溪吸了口气:【别再给我发了，我们没关系。】
徐烟看着屏幕，觉得没意思，她怎么都不生气呢？
风吹动冰冷地面的落叶，简陋破乱路边的灯光残影被飘下的几滴雨点浅浅覆盖。
陈嘉言在进入别墅区前的围墙后行走，他发现身后闲散的影子时刚想转身还没看到人就已经被人摁住后颈重重摔在墙上。
他闷哼一声，脸颊和冰冷的墙体相抵，他动不了，他想知道是谁。
在骤然传遍全身的痛麻缓下他才问:“你是谁？”
钳制在他身后的人拽着他脖子拧往一侧，手抵在墙上，弯腰凑近让他看。
“看清楚了吗？”
柯烬。
陈嘉言眉间褶皱越堆越起，眼中半惊半惑，还有几分让人难以睁眼的骤痛，“你干什么？放开我！”
柯烬一手摁住他脖子，一脚踩住他脚腕，他哼笑，“你猜猜我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