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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朕是昏君?

云卿张了张嘴,刚准备高谈阔论一番。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堪堪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是,他们为什么要聊这个?

眼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他赶紧滚出侯府么?

“你赶紧放开我,裴玄在外面等了……”

耳垂又传来一阵刺痛,迫使着她顿住了话锋。

“才跟你说过的,不许在我面前提他。”

“……”

云卿深吸了一口气,不与他计较,开始使劲挣扎。

萧痕被她蹭得火气上涌,小腹更是热流翻滚,眸光渐渐暗沉下去。

“再动的话,今也别回国公府了。”

云卿撑着双眼狠瞪他。

“你到底想怎样?”

萧痕笑着吻了吻她的眼睑,“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答完我就放了你。”

云卿看了眼墙上的沙漏。

很好,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若裴玄那厮等得不耐烦,硬闯进海棠苑来找她,那可就好看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更何况她的腰还被他紧紧掐着。

除了顺他的意,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前朝末帝昏庸无道,纵容皇亲国戚鱼肉百姓,烧杀抢掠,导致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高祖皇帝不忍黎民受苦,于雍州揭竿而起,救百姓于水火,他原本可以成为永世称赞的明君,

可就是因为登基后看上了忠臣的妻子,还设计拆散人家夫妇,最后落了个君夺臣妻的骂名,

我觉得身为一国之君,就该克已复礼,哪怕再爱,也不该染指臣妻,所以他的做法是错的。”

萧痕听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明明在抨击高祖皇帝,可却给他一种她在指桑骂槐的错觉。

“若他们真心相爱呢?”

皇帝陛下不死心的问。

云卿拧了拧眉。

她心里惦记着裴玄会不会突然闯进来,只想快点将这人打发走。

因此也没多虑。

“相爱又如何?两人最后一个落得君夺臣妻的骂名,一个落得狐媚惑主的骂名,

历史太过厚重,若换做是我,肯定没那勇气承担这万古唾骂。”

趁着男人愣神的间隙,她急忙从他怀里钻出来,退到安全区域后,又催促道:

“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走啊。”

萧痕的耳边回荡着她那句‘换做是我,肯定没那勇气承担这万古唾骂’,心情瞬间变得低迷。

他能想象到未来的路有多艰难。

可再难又如何?

他已经认定了这个女子,一如当年的高祖皇帝。

先辈有人做成了的事,没理由到他这里就失败。

云卿见他还坐着不动,正准备上前去拉他。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青兰特意拔高的音调:

“世子怎么过来了?姑娘还在里面更衣呢,您再等等。”

裴玄来了?

云卿这下彻底急了,眼眶发红的瞪着床边岿然不动的男人。

“你是真想逼死我吗?”

萧痕理了理凌乱的衣襟,缓缓站起身。

玄色衣摆掠过,他人已经到了云卿跟前。

“记住你之前答应我的,每隔三日去一趟玉品坊,不然我翻墙进国公府。”

“……”

云卿气得用脚踹他。

见他拿着她的金簪往怀里塞,这才想起东西还没拿回来。

“发簪还给我。”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屏风。

云卿连忙转头看去。

趁她侧目的间隙,萧痕闪身从窗台跃出。

等云卿再偏头回望时,眼前只余一片衣角的残影。

这人的轻功,比四年前更快了。

只可惜没用在正途。

窗外传来裴玄的呵斥声,“我与她是夫妻,她换衣裳还需避着我么?滚开。”

青兰耐着性子劝道,“这里毕竟是侯府,还请世子爷稍稍忍耐。”

裴玄冷嗤一声。

最迟今晚,他必定跟她圆房。

同僚们说得对,放着娇妻不碰,简直是暴殄天物。

“等会回府后告诉你们主子,让她准备晚膳,今晚我留宿春熙堂。”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还未曾离去的帝王耳中。

萧痕微抬胳膊,指尖多出了一粒暗器。

以他的身手,闭着眼睛都能让那狗东西直接见血封喉。

立在一旁的冥起感受到了帝王那澎湃的杀意。

他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走上前,用气音道:

“这人若是死在了侯府,姑娘很难全身而退,

您若看他碍眼,等他离开侯府后属下去杀了他。”

萧痕手腕翻转,夹在指尖的暗器落入了掌中,他漫不经心的把玩起来。

“和离书没拿到之前,他还不能死。”

让他的卿卿一辈子顶着庆国公府世子妃的身份,太膈应人。

即便要弄死那狗东西,也得先解除这段关系,将卿卿从裴家的族谱除了名再说。

冥起见他理智尚存,稍稍松了口气。

杀人这种事,不能让主子亲自动手,免得脏了他一世英名。

“或许您可以制造点伪证,提前处置了他。”

萧痕扬了扬眉,偏头斜睨着他,冷冷的问:

“在你眼里,朕就是那种陷害朝臣的昏君?”

冥起沉默下去。

这强夺臣妻也不是什么明君所为啊。

既然都看上人家夫人了,还在乎名声做什么?

学高祖皇帝的雷霆手段,干就完了呗。

‘吱呀’一声,正屋的门开了。

云卿换了一身浅粉色的衣裙从里面走了出来。

然后他就瞧见裴玄那厮直勾勾的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已的色心。

胸口刚压下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

帝王勾唇一笑,面容阴森森的。

“先废了他一只眼。”

“……”

云卿抱着账本跟游记走下台阶,淡声开口道:

“让世子久等,我已经收拾妥当,咱们可以走了。”

说完,她率先朝院外走去。

经过裴玄身边时,对方又嗅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熏香。

他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冷声质问,“房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云卿面色一沉,想都没想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你这胡乱咬人的疯病该去治治了,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做你裴家妇,你做甚冤枉我?”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有些发慌。

为什么那男人每次见完她,裴玄总会问这句话?

难道她身上沾染了什么特殊的气味不成?

可她刚才换过衣裳了,即便有气味,也该散了啊。

裴玄见她恼羞成怒,只当她做贼心虚了。

也顾不得跟她理论挨的那一巴掌,大步朝屋内走去。